“啊啊啊啊——嗷！！！嗷！！！”


    德里安怒吼着撞碎了房门，冲进女王的寝宫。


    他全身浴血，遍布血丝的双眼里满是疯狂和仇恨，手中的长剑，向山成劈头砸下。


    旁边，凯耶单手抬起长剑迎了上去，两个人就在寝宫里面战斗了起来。


    “德里安！”赛琳娜女王叫了起来。


    德里安充耳不闻，他的双眼已经一片血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山成的目光扫了过去，目光一凝。


    德里安的特质变了。


    ……


    个体：德里安·铁冠


    潜质：无


    特质：【理智？？】、【暴虐？？】、【驱动★】、【知识渴求★★】


    当前状态：杀！杀！杀！杀杀杀杀！


    ……


    人类的特质转变并不快，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一辈子可能也无法产生一個特质，只是“有潜质”。


    之前，山成所见到的特里安·铁冠，绝对不像是【暴虐】已经发展到极限的样子。


    但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德里安的【暴虐】就已经变成了特质。


    而且，他之前的三个潜质都消失了，变成了无。


    特里安到底觉得自己会对他的妻子做什么？


    不对，哪里不对劲……


    山成的目光一凝，德里安被定在了那里。


    凯耶慌忙拎着自己的门板巨剑后退，躲开了山成的凝视。


    即便是恐惧迟钝的暴乱巨人，也绝对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山成先把【驱动★】解析了出来。


    【驱动★】：增强内在动力和行动力。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驱动★】就是【令驱匙槽★★★】里面的“驱”，已经解析出来了【令驱匙槽★★★】的山成，这一步最容易。


    这个特质出现在特里安的身上，其实很奇怪。


    因为这似乎是一个秩序阵营的特有特质，山成从未在其他人的特质里看到过。


    暴乱巨人和秩序阵营会有什么关系？


    【理智★★】：始终基于逻辑和证据作出判断。


    这也是德里安身上的另外一个疑点。


    暴乱巨人怎么会有【理智★★】？这简直就是搞笑。


    但德里安确实有。


    山成之前一直以为，德里安的强大来自于理智，但现在他却发现，疯狂暴虐的德里安，更恐怖，更强大！


    【暴虐★★】：凶暴残虐。


    在【暴虐】的【驱动★】之下德里安本就已经爆棚的战斗力继续暴涨。


    如果山成不出手，他可以十合之内斩杀凯耶。


    而更奇怪的是，随着暴虐的出现，本能和残忍都从潜质里面消失了。


    山成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本能和残忍，本就是暴虐的前置特质，只是这两个特质被德里安强行压制了一直没有成为特质，但在潜质阶段，就已经催生出了更高级的暴虐潜质。


    “德里安！德里安！”赛琳娜女王的呼唤，让德里安慢慢清醒过来，他眼中的猩红色慢慢褪去，抬头看向了房间内。


    房间内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没有被凌辱的妻子，被杀戮的婴儿，没有满地的鲜血。


    现场的情形，其实有些诡异。


    一张帘帐把寝宫隔成了两半，一边是山成和几个半大的暴乱巨人孩子，以及他刚刚出生不多久的儿子，正在他精心布置的玩耍区玩耍。


    另外一边，是凯耶和赛琳娜女王。


    凯耶换上了一身赛琳娜女王的衣服，似乎刚刚洗了一个澡，重新包扎了一下断掉的左臂，而山小路则被赛琳娜女王抱在怀里哺乳。


    即便是现场这种战斗，依然没能影响他，他正叼住自己的食堂，咕咚咕咚一阵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从食堂后面，骨碌碌滚动着看着他。


    这夫妻俩，大概是暴乱巨人里最异类的存在。


    因为赛琳娜女王的特质是【霸气】、【公正】和守德。


    ”德里安……”赛琳娜女王看着德里安：“你……冲动了。”


    “我……”德里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对不起，我失败了，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德里安平静下来，他们的孩子从玩具池里挣扎了出来，向德里安跑了过去，德里安却慌忙后退。


    “嘎？”巨大的，生下来没几天，却已经会跑的小婴儿疑惑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躲避自己。


    “你们两个……”山成看看赛琳娜女王，再看看一脸“我已经脏了”德里安，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某种……道德洁癖吗？


    还是说德里安害怕自己伤到自己的孩子？


    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看看凯耶吧。


    【残忍】、【暴虐】、【冲动】……


    各种负面的特质都点满了，这几个孩子，都还活得好好的。


    看着德里安直接退了出去，甚至关上了门，山成有些疑惑。


    他走了出去，就看到德里安萧瑟地站在房门外。


    “聊聊？”山成从德里安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理智，问道，“你说你失败了，是什么失败了？”


    德里安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旁边的露台，向下看去。


    战争在消退，山成能看到，本来已经在崩溃的故事线，在被某种庞大的力量重新编织、稳定下来。


    看来欧尔文用了自己给他的织缘结。


    “这个王国建立的意义，我和赛琳娜数十年的努力，我们祖辈的努力，还有我存在的意义，甚至这个故事线的意义，一切都已经失败了。”德里安道。


    山成愕然。


    “是的，我知道我处在一个故事线里。”德里安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欧尔文老师一直在教导我和赛琳娜，我们也是为了欧尔文老师，在尽可能地统治这个国家……”


    山成想想，在一个故事线里，作为统治者和秩序维护者，知道故事线的存在也并不奇怪，这也是维系整个故事线所需要的条件之一。


    只是，为什么说失败了？


    这个故事线，不是已经在恢复正常了吗？


    所谓的失败，到底是指的什么？


    “对我们暴乱巨人来说，理智是一种燃料，需要长时间的积攒，但总是会燃烧殆尽。”


    “在燃烧殆尽之后，另外一种燃料就会自然涌现。”


    “一旦尝过了这种燃料的滋味，就没有人会再在乎理智了。”


    明白了，你是插电款。


    电量耗光了就会用油，一旦用了油，就回不去电了，是这样吧。


    “你觉得，我们暴乱巨人，天生就应该过这种生活吗？”


    ……


    在铁冠城的上方，欧尔文看着下方渐渐恢复原来秩序的铁冠城，问身边的塔林诺斯：


    “你不是曾经好奇，我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就发展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