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榭雨[近水楼台]》全本免费阅读


    “不要讨厌我。”就像是天地间随风落下的雪花一样，字字埋进楠雨的心中。


    让她一整个下午心都是飘着的。


    好几次在发呆的时候被谢璇喊醒，然后在她后面的话中再次失神。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缊老来时，她一眼就看出楠雨的状态不对，眼看临近登台时间，缊老接过她手中的发饰，站到她身后给她做戏中的造型。


    “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的舞台没有大小，还有在登台前要做到的事情吗？”


    “心要静，要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当下的舞台最重要。”楠雨看着镜子中的人回道。


    “但是今天的你还没有做到。”缊老毫不留情地说。


    楠雨垂了下眼眸，“对不起。”


    缊老倾身从桌上拿过发饰，手中动作不停，说：“不用向别人道歉，在旁人看来你没有做错什么，这声道歉你应该给自己说。”


    替她最后检查妆造，已经完全是戏中人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


    缊老接着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在谢家你要学会隐藏自己。”


    她话中的深意直抵楠雨的内心深处。


    就像是被一顶警钟撞上，也就是在这一刻楠雨看向她的眼神变了。


    缊老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和第一次送她登台时一样，陪着她走向那个不大的舞台。


    “去吧，无论台下有谁，现在的你都不是楠雨，你要做的是成为戏中人。”这是在她登台前缊老说的最后一句话。


    站在舞台上的楠雨回过头看向站在台下的人，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今年台下的人不似之前那样多，谢老爷子依旧坐在中间位置，面上带笑地看着台上。


    这是楠雨第二次在谢宅登台，曲子也是她自己选的。


    一曲结束，楠雨站在舞台中央，视线扫过台下人的脸，他们都在笑着鼓掌，口中说着好。


    视线转动，最后停在那个人身上。


    别人都是坐着，只有他靠着一处慵懒地看着舞台，楠雨知道他在看自己，不是那个戏服下的人。


    看似慵懒的目光在和台上的人对上后，楠雨还是能够听到自己在变快的心跳声。


    呼好的声音渐停，楠雨知道自己应该下去了。


    回到后面楠雨不紧不慢地拆着头上的发饰，然后一点点卸去脸上的妆容。


    不想回到前面去，所以楠雨手中的动作很慢。


    台上很快再次传来新的曲调，就在这时原先紧闭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但是他没有走进来。


    等到楠雨完全卸去妆容后才察觉到身后有人。


    她转身后，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和刚刚不同，这一次她仅仅只是楠雨，脱去身上那身戏服后，她无处可藏。


    依旧为他快速跳动的心，让楠雨想要笑出声来，那是她对自己的嘲笑。


    “楠雨。”他又这样喊着楠雨的名字。


    然后慢慢走了进来，两人的距离在缩短，这次楠雨闻到的不再是那好闻的气息，更多的是浓烈的酒气。


    “你喝了很多酒？”楠雨起身看着他问。


    从自己下台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是喝了多少？为什么没有人拦着？


    楠雨皱眉。


    谢之熠单手撑在她身后那张临时的化妆桌上，半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拿起楠雨刚拆下的发冠，问：“为什么不想到前面去？是在躲着我吗？”


    这个距离下，他身上的酒味更加浓，楠雨知道他一定是醉了，说：“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等下我会和外公说。”


    “说什么？”因为酒精，他的眼中不再清明，之前那些他极力想要隐藏的情愫全都表露了出来。


    这样的眼神，让楠雨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也许是忘记回答了吧，楠雨在心中想道。


    “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谢之熠弯身看着楠雨的眼睛，再次问道：“你要怎么说？”


    “就说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了，外公会理解的。”楠雨努力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平稳。


    实际在他凑过来的时候，楠雨觉得自己的心跳路快要爆表，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停了好一会。


    “那爷爷可能会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喝多的？你要怎样回答？”喝多的人居然开始在假设问题。


    “就说是用眼睛看到的。”同一个喝多的人说话，楠雨觉得自己不需要用正常的逻辑来回答，反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在楠雨说完这句话后，他久久没有再说其他的，也没有再问什么。


    楠雨以为他已经清醒了，侧过身就要离开化妆桌前，“去哪？”对方察觉到她的动作立马张开双手把人困在自己和桌子的中间。


    这样的姿势，让楠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完全被他的气息被包围住，楠雨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但是耳边听到的声音让她分辨出这不是在梦境中。


    “你越界了，哥！”她整理好自己的呼吸，抬头看着困住自己的人说道。


    “越界？”谢之熠低头看着她，视线还在向下压去，最后在两人鼻尖几乎碰上的时候停下。


    “楠雨，你真的觉得我越界了吗？”他问。


    “是！”楠雨这次没有后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我哥，让我去见更多优秀的人，都忘记了吗？”最后这句，她问的很重。


    “你都记住了？”


    “当然。”楠雨回：“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谢之熠看着她眼中的倔强，视线慢慢从眼睛上移开，一点点向下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真的全都记得吗？”他问。


    楠雨不答，“你喝醉了。”


    “是吗？”谢之熠笑了一声，说：“我觉得我应该是喝醉了。”


    话落，他抬起一只手轻轻遮住楠雨那双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眼睛，接着说：“楠雨，喝醉的人是不是可以随心一次？”


    楠雨感受着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今天的他和之前很不一样，像是一只在外流浪的猫猫，在遇到人时想要更多的贴贴。


    蒙着眼睛的手没有拿开，楠雨看不见他的脸，分辨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如同一场未知的等待，随着他们两人都在慢慢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中，楠雨右边的耳尖一痛。


    是谢之熠咬了她，楠雨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