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第 187 章
作品:《我,魔尊,怎变万人迷!》 并不能直观看见是谁将骨舍利放进林曜娘亲体内,它是被一股力量送进去的。
杭星澜的画面逐渐替代林曜,华服璀璨的人狂奔着扑向复活的白乐妤……想法设法地复苏烧焦的尸体……满脸通红牵着白乐妤的手,向她展示他御成功的第一只兽……
投注场外,少年攥住她的手腕,主动被她绑架。
白乐妤不由翘了翘唇,游荡在世间的梵渡,离散的魂魄转世成杭星澜,而另一颗骨舍利则形成方誉。
红衣佛子循循善诱,为四方向佛之人讲学,在漫漫寒夜一遍一遍地捻冰蓝色珍珠。
红衣的灵禅域少主揽住坠倒的她,陪伴她去不羡仙解药。
心境之中,两人言笑晏晏成为知己……嗯,就是说,方誉大半夜地割肉干什么?好家伙,她都不知道!
黑衣代替红衣,谢渊寂将她困在桌边,耍无赖地咬了她一口……鞋踩着凳子顶着不情不愿的脸批阅奏折……
在她缺席的日子,为她南征北战开拓疆域。
“什么?魔域印记凭什么要设计成雨滴,我才是域主!”
“这个丑,这个也丑,这个更丑,算了,还是用刚刚那个雨滴吧。”
倒流的时空中也能见识到小谢的嘴硬。
纯白的婴儿在观沧日积月累的欲望中诞生,观沧渴求了什么呢?他只剩下一团魔气,大概……是希望有具能离开子午冥渊、去找长羽的肉身吧。
曾经逃出冥渊的魔气就一直在寻找,燕贞的生生世世在时空回溯中显现……
一世又一世地出生、寻找、死亡,一世又一世地失望、痛苦、毁灭。
每一个画面都让人触动,最终燕贞倒回到魔气形态,倒回到子午冥渊,白乐妤迅速施法,空间外,燕贞、谢渊寂、方誉、杭星澜体内绽放光芒,汇聚于林曜,林曜再和她、和江醒相互连接。
空间内,长河急速逆流,冲破人不该能冲破的关隘,一阵黑暗一阵光芒之后,白乐妤脚落实地面,眼前不知名的芳草连天,不知名的鸟飞鸟语。
她进来了,千古镜成功照出了洪霊时期的世界!
远比洄游虚境展示的神奇,天是一望无际的水蓝色,无一丝一毫杂色,周围的花草奇丽斑斓,大多她都不认识。
之前白乐妤还担心过会失败,消化完世界意识后,她感觉身体灵魂都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也问过江醒,只得到他幽幽地反问:“你觉得吞噬世界意识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
没发生过,他怎么知道。
说得也是,白乐妤当时挠挠脸,看江醒直勾勾莫名显得委屈的眼神,没再追问,还好没影响回溯全世界。
这会儿回忆起来,白乐妤下意识也想挠挠脸,手却动不了,她竟控制不了当下身体!
“听说了吗?佛子们要来我们妖族遴选代行者,真希望我能被选上!”
白乐妤的头不受控地往前伸了伸,是一个表达好奇的动作。她看到自己抬起脚步,走向谈话的几名人形妖族:“代行者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清楚?佛族神族潜心修行,不染凡尘,甚少行走在外,需要一个替祂代行职权的存在。”
哦,就是传话筒、打手、坐骑等等意思。当下这个时间点,难道是长羽和梵渡的初遇?
“犹记得六千年前,普旅佛子选中我族青角雾牛,后来普旅佛子荣登十大佛,青角雾牛亦随之青云直上,不知道这回又有哪些妖族能得幸。”
“我听我阿奶说了规矩,只有年岁在两百岁至四百岁之间的妖兽有机会。”
妖兽三百岁成年,也就是说代行者只选年轻的妖。
白乐妤感觉到她在欣喜,脑子里还闪出一个并不是她想的想法:太好了!我没几天就两百岁了!
她现在是……
“谁会被选中我不清楚,但有些灰扑扑的鹰就别做梦了吧。”说话者貌似是某种花妖,花状的瞳仁极其轻蔑地睨向她,“说的就是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啊?”
她现在是长羽。
阵法依照白乐妤推演的那样完美运行了,她进入了作为锚点的长羽体内,以长羽的角度,回观过往。
“就你还想当代行者?佛子眼又不瞎!”几只妖兽边嘲讽边推搡着长羽,在一只妖兽瞧不起地拍她脸的时候,长羽还手和他们打了起来。
白乐妤只是看客,无法插手,目睹长羽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只普通的、甚至偏弱的灰鹰,反抗不了围殴,只能屈膝蜷缩在地,展开后背羽翅将自己包裹。
习惯了,她习惯了。妖族重视血统,灰鹰长羽属于底层,好像就被理所当然地欺负。
灰羽罅隙,几道金光红光划过,紧接着又是一群妖兽跑过来,落在长羽翅膀上的拳脚渐息。
“佛子们到了!”
“你们想被谁选中?”
“当然是梵渡佛子!日前梵渡佛子参加万圣朝会,会上竟诞生出一件神器,十大佛还差一位,大家都说梵渡佛子会即位!”
梵渡佛子?长羽心头一跳,她想改变她的鹰生,若能够成为佛子代行者,尤其是有希望即位十大佛的佛子代行者,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被看不起了?
周围的叽叽喳喳忽然消停,只剩下几道窃语,声音即使含糊也压不住欢喜,好似是佛子们走了过来。
长羽鹰羽般细密的睫毛颤了颤,藏在翅膀里悄悄抬眼,手指也揪住翅膀,不惊动他人地缓缓上抬。
越来越多的光线照进她的眼,洪霊时期的空气是未来人想象不到的清新,鼻息间灵气袅绕,长羽的心紧张地提起来。
梵渡应该会走在最前面?入目先是一双白色僧履,再往上是白色三宝领僧袍,斜披了一件墨色金线袈裟,没有腰带,在他身上也不显臃肿。
身材还挺好的,白乐妤想。
个子也高,她都看到别人脸了,看梵渡还在脖子。
一串红色挂珠挂在梵渡修长雪白的脖颈,喉结凸出性感,再往上……
“额。”长羽低哼一声,眼前光线被黑暗吞没,某只妖的脚重重踩住了她的翅膀,疼痛沿着羽翼一路钻进心里。
“哪儿来的小鸟啊?”一名男性的声音响起,清润干净,尾音稍稍扬着,透着清泉流向四方的随性。
“辱了梵渡佛子的眼,就是一只犯了错的鹰,我们正在罚她。”
不是!才不是啊!
长羽想起族人对梵渡的描述,是他的话,理应能看出来她是在被欺负的吧?
白乐妤也觉得,梵渡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然而,梵渡轻松的低笑像一捧冷水灌进长羽的耳朵。
“原来如此,月灯师兄,时候不早,我们得快些去拜见妖族族长了。”
好糟糕的家伙,虽然期望他救,但不救她也不会怨怼,可他没必要这么急着走吧?
——长羽气愤又失望地想着,手指抓了抓地面,指端红肿,指甲盖两旁溢着血,是手指刚刚和翅膀一起被踩造成的伤口。
因为佛子们离去,那些霸凌者也追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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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白乐妤在长羽体内思考,梵渡定是故意带走的他们。
她是未来人视角,可长羽不是,在长羽看来梵渡可太过分了,她爬起来,将一只翅膀展到身前,对着皮开肉绽的地方呼了呼,沐血的羽毛掉落,她忽地鼻尖酸涩,眼里生了泪水。
咸湿的泪水滴到脸颊上的伤口,她更疼了,扭头边哭边踢树干:“太过分了!梵渡过分,欺负我的妖兽也过分!凭什么确定我不会被选中,说不定月灯佛子就选我!”
方才长羽就听到两位佛子名字,除了梵渡就是月灯。
“小老鹰,师兄属意你族凤凰,是不会选你哦。”
白乐妤怔了一下。
长羽也怔了一下,踢树的动作顿住,少女错愕地昂起伤痕累累的脸,沿着树干纹路,看向树上。
穿着白履的长腿一条悬着,另一条随意架在枝桠,雪色的僧袍表面随风泛波,梵渡骨节好看的手指捻着挂脖朱珠,斜披在外的黑袈裟金线穿梭,在斑驳的阳光中一闪一闪。
视线上移,梵渡的真容终于进入眼帘,白乐妤曾在子午冥渊碰到过观沧残念,纵使当时观沧相貌模糊,也能看出其玉骨卓绝。
而梵渡,他和观沧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眸子尤其漂亮,桃花瓣似的。区别在于,观沧有头发,梵渡光头;观沧眉心有一滴墨色宝石,梵渡也有,却是朱红色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梵渡是真有令人看入神的本钱,长羽呆了呆。
但很快,梵渡留给她的差劲的第一印象占据上风,连带着梵渡刚才说的话都变成了扎得她伤口更痛的刺:“不用你贬低!你怎就能笃定我不能为自己争取到!”
长羽是绝对不自贬的性格,试都没有试,她绝不退缩。
梵渡坐在树上,含笑看着她,白乐妤也借着长羽的眼睛观察梵渡。
不同于从前燕贞扮演的梵渡,不同于世俗概念中通常清冷寡笑的和尚,梵渡从出现在长羽眼前起,桃花眼就一直弯着,坐姿随意懒散。
他浸满笑意的眸子对着长羽,好似将她装进眼底,又好似浑然没有——他只是在看他人生的一个过客,白乐妤得出结论。
这位佛子,从里到外透着一种超然感,像那种赏过繁华长街,最后会对夜空烟花合十双手念阿弥陀佛的人。
这样一位充满佛性的佛子,日后为长羽生出心魔……
此时的长羽和梵渡,预知不到他们未来一个救世被活活烧焦、一个滋生心魔与心魔同归于尽的结局,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长羽在讨厌梵渡。
梵渡也只不过当长羽为过客。
梵渡没有贬低长羽的意思,但他也无意争执解释,依旧眉舒目展:“是么,小老鹰,你多大了?还没到能当代行者的年纪吧?”
代行者要求最低两百岁,长羽还差几天,快了,她心里恼着梵渡,冲着树枝上的人气鼓鼓地假称:“怎么没到?我都三百岁成年了看不出来吗?”
白色的僧服划过弧线,梵渡和一片绿叶一同落地,方才他在树上,长羽需要昂头看他,这会儿他站她身前,长羽还是需要昂头看他。
梵渡垂着眸对着她笑:“是么,原来不是小老鹰,是小矮鹰。”
长羽气得羽毛展开:“别喊我矮鹰,我还没成年我还会长!”
噢,诈出来了。
对着梵渡怡然卓越的脸,长羽后知后觉,唰地收起双翼,“那那那那又怎样!我这个年纪在沧海以西的人族可以当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