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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约饭


    好在周轻扬那小子没有让人等很久，所以许含辉折磨唐松的不是人行为也没有持续很久。


    十三号晚上，许含辉刚加完班就收到了周轻扬邀约的微信。


    「吃饭时间如旧？」


    许含辉看了一眼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回了电话：“不忙？”


    “现在还好。”周轻扬说，“刚带完客户。”


    “成交了没？”


    “哪儿那么容易的，”周轻扬笑起来，“我又不是财神。”


    周轻扬的笑声非常好听，但是和高中的时候又略有不同。他高中的时候笑起来是很爽朗的，但不会毫无形象地笑成铁铃，而是很温柔的，让听的人会不由自主跟着一起笑起来的笑声，很可爱。


    现在也是，但是笑声会很轻，轻到在听到的人第一反应里不再是温柔，而是礼貌。


    许含辉有些非常细微的失落，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在周轻扬说约饭时间的时候消失了。


    “都行。”许含辉说，“我最近不忙，看你的时间。”


    “那就后天晚上七点，地方你挑。”


    许含辉故作夸张地哇了一声：“这么大方？哪里都可以吗？”


    “都好，难得请你吃饭。”周轻扬不知在哪里，声音里混合着风，听着有些不真切，“谢谢你给我介绍的客户，我这个月租出去五套房子了。”


    “那我可得认真想想。”


    “好，想好随时和我联系。”


    “嗯，晚……”


    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安。”许含辉嘴角的笑容垮下来，他把手机拉到眼跟前，通话时间五十九秒。


    多一秒你是会破产吗？！


    许含辉一脚油门把SUV开出了迈凯伦的试听感。


    去哪里吃饭，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


    虽然周轻扬中介赚钱不少，但他又是中介又是代驾又是服务员搞得像个在转轮里停不下来的仓鼠一样，肯定很需要钱，那就不好花太多钱吃饭。


    这顿饭许含辉肯定不会让周轻扬出钱，他就是找个借口和人吃顿饭，毕竟周轻扬一直不来兑现他要请的那顿饭，许含辉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吃啥好呢？许含辉想了一天没想出个结果，既要选择个好吃的，又要选择个适合周轻扬消费水平的，这很难。难得惆怅，他掏出手机准备从点评榜上搜一搜。


    刚看没两家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你要约会？”


    许含辉做贼心虚，小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转头发现林蓉下巴都快搭他肩膀上了，许含辉忙往一边错身，讪讪道，跟被教导处主人抓了现行的小鸳鸯似的：“不是，就吃个饭。”


    “那你看情侣套餐？”林蓉掀起眼皮盯着他。


    许含辉忙举起手机：“别瞎说，什么情侣……”


    还真是情侣套餐！！！


    大眼瞪小眼地和手机对视半天，许含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己都没注意自己搜到了情侣套餐。


    面对林蓉如有实质的目光，他干脆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好像这样做这页面就不是他搜索出来的一样：“真的是随便吃个饭！我在这搜双人餐它自己蹦出来的。”


    “情人节豪华定制双人餐，点，限量版。”林蓉盯着他恼羞成怒的脸，幽幽地说，“好~‘随~便~’啊~”


    她把“随便”两个字拖得好长，唱歌一样，另外两个熊孩子的目光就意味深长地勾了过来。


    “呦，”唐松推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有情况啊！”


    “铁树开花，必遇妖孽！”吴帆咯吱咯吱啃着她的下午茶小苹果，鼓着腮帮子像个正在过冬的小松鼠，“老大，你总该让我知道我崽干妈是谁吧？男的女的？”


    男你妹！


    “我真是和朋友吃个饭，”许含辉恼羞成怒地低吼，“不知道吃什么，所以上网搜一下而已！你们能不能脑子正常一点！”


    “呵~”林蓉冷笑，“我们不正常还是你不正常？！你个死天秤座哪次吃饭不是让别人选好地儿请您赏脸过去，纠结得要死。怎么，这回还屈尊亲自选上了？好~隆~重~哦~”


    许含辉简直不敢相信：“别胡说，我哪有！”


    “你没有吗？！”三人异口同声。


    许含辉在砸了一脸的质问声里沉痛回忆过去，并总结出一个道理——果然同事不能一起共事太久，落入他人手的把柄实在太多！要找个理由把他们都开掉！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黑着脸耍官威大牌：“一个个上班一点正经事儿没有就在这说风凉话。你们要闲的没事做就赶紧给我选个地儿。”


    “好啊，”吴帆往自己嘴里投送了一枚每日坚果，眨眨大眼睛咯吱咯吱说，“明哥火锅？”


    许含辉否决的超快：“不行！”


    周轻扬在那里打工，怎么可能去吃明哥火锅。


    “大龙坎？”


    “不要火锅，吃完一嘴蒜味儿。”


    唐松挑眉：“你要接吻啊？”


    “不是！”许含辉拿起规范行云流水地砸过去，被对方早有预备地单手接住，“不方便聊天！”


    “哦~”吴帆露出一个十分了然的笑容，“那吃川菜，我知道一家店，老板是四川人，味道特棒。”


    许含辉不假思索：“不行，他不吃辣。”


    “TA？”三人投送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了解的还挺详细哦~”吴帆神秘笑。


    许含辉深吸一口气：“……请人吃饭时尊重对方的饮食喜好难道不是基本的餐桌礼仪吗？！”


    三人：“对对你说的都对。”


    林蓉眯眼：“对面商场刚开了家日式烧肉。”


    还是大闺女靠谱！许含辉目露赞许：“人均多少？”


    “四百吧。”


    “那不行，太贵了，他会有负担，换一个。”


    唐松：“西北烧烤！啤酒烤串来一套方便聊天！”


    “不行，太随便了，不正式。”


    三人惊了，许老大这是在玩什么芳心暗许啊！


    不能吃火锅怕口臭，不能吃辣的贵的不正式的。你到底是要随便吃个饭还是正经相个亲啊。


    唐松瞄了眼许含辉放在桌上的手机，小心问：“那你说吃什么？”


    许含辉默默点亮屏幕：“我看这个双人餐就挺好的……”


    *


    十五号，两人约好在西餐厅门口碰面。


    周轻扬提前了二十分钟赶到餐厅，以为还要等一会许含辉，结果一眼看到许含辉站在路边刚点着烟。


    太显眼了，许含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太显眼了，就算站在阴影里，路灯的光也好像专门绕着弯照亮了他似的，每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