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闹剧

作品:《日出后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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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颇有种蛮横的架势,攻其不备,搂着陆应和的那只手直接摁住他后脑,狠狠亲了一口。


    陈涛则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耳朵里猛地落进“吧唧”一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他手里还提着四个快餐盒,当场呆了,腿跟木住似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林檬跟在后头在看手机,结果径直就撞上他后背,结结实实地往脑门上来了一下,那根突出的脊柱恰撞在鼻子上。


    “你——”


    她刚想问干嘛突然停下,抬头时才望见梁宁希的手在陆应和的后脑勺那放着,一脸错愕地盯着房门看他俩。


    八目相对,空气凝固了两秒。


    然后就听见陈涛则手足无措地探问,连话都说不囫囵了:“这……你俩……我俩……”


    林檬大概也推演出来发生了什么,恨他这股眼力见,赶忙关上门,拽着他手臂下命令:“走。”


    门关上的瞬间,梁宁希脸蹭一下就红了,整个人直接扑倒下去,把脑袋紧紧埋在陆应和腰部处。


    嘴里还呜呜咽咽。


    陆应和倒还算淡定,看见门被合上,摸着她脑袋嗤笑了一声,“刚刚占我便宜不是很狂吗?现在知道害羞了?”


    梁宁希不抬头,伸手往他手臂上揍了一拳。


    “好了好了。”他笑着揉着她发丝安抚。


    “啊……丢死人了,都怪你!”梁宁希头埋着不肯起来,声音闷在布料里。


    “怪我?我是不是说了不亲?”陆应和用手去抬她脑袋,被她一股牛劲顶着,掰不起来。


    “你才没有,你说的是不闭眼。”


    “不是你霸王硬上弓?”


    “啊啊啊!闭嘴!不许说了!!”这下头埋得更深。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样子,忽然就有块石头丢在心湖里,溅出水花,水波一圈圈地荡啊荡,笑容怎么忍也忍不住。


    “不说不说,”他哄着柔声说,“是我的错,你先把头抬起来。”


    “嗯?希希?”


    梁宁希的气息隔着衣服传上他皮肤,热热烫烫的。


    “我不。”她死死拽着他衣角两边,和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没两样。


    陆应和哭笑不得。


    他俯身,凑在她耳边,“确定不抬?”


    “嗯。”


    这是打定了主意。


    但对他来说有些难办了,她靠他靠得太近,腰上酥麻麻的。


    他是个有反应的正常男人。


    “你想让他们一会儿回来了看见我俩是这个姿势?”


    陆应和声音放的特别轻,但此时却跟个警铃似的忽然震响。


    梁宁希感觉嗡一声,电流划过大脑。


    也就这么迅疾的一个抬头。


    “啊——”


    叫声响彻病房。


    梁宁希看着此景傻了眼,慌乱地伸手,却又没地儿放,她急声:“没事吧??”


    陆应和低头一只手摆了摆,另一只捂着鼻子。


    酸胀感一阵一阵直冲上来,太阳穴都跟着一起疼,接着感觉手心温了下,有什么黏腻地淌了过去。


    梁宁希一看,那鲜红色的血已经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我的妈呀!血!”


    她赶忙从床上下来拿抽纸,越心急越忙乱,就连自己腿是窝着的姿势都完全忘了,就这么直接一扫。


    脚背忽然于某处咯了下。


    下一秒,原本还正对着她的陆应和直直地侧身倒在了床上。


    叫声比先前更凄厉了。


    这回是捂上不及又捂下。


    梁宁希张大了眼,嘴都抡圆了,看他鼻血快淌至唇边,整张脸全部皱巴起来,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鬼使神差地竟就这么伸手过去。


    隔着裤子,她的手边是他的大拇指。


    也就一刹那,拇指盖了上来,一种很莫名其妙的触感跟着一起传上来。


    紧接着,那个警铃霎时又发出鸣声,响彻云霄。


    有个声音在不停警示:松开松开松开。


    她几乎是触电一样地收手,嘴里不停念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下床去拿纸给他。


    也弄不清楚是臊还是急了。


    陆应和痛得说不出来话,连眼泪都飙溅出来,只模模糊糊地看见梁宁希手里抓了一堆纸巾慢慢凑近自己。


    他伸手去接,用纸往自己鼻子上一顿抹。


    耳朵听见梁宁希还在那里双手合十地不断碎碎念。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办。”


    “……”


    “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陆应和缓了好久,听她念经似的说了半天,渐渐的从痛感中找回神智。


    他坐起来的时候,梁宁希手已经换了姿势,悬空着,一脸想触又不敢触的样子,双眼紧紧地注视着某处,眉心弓起。


    病床的被子上褶皱凌乱,她嘴唇翕动着,却没发出声音。


    他顺着视线,终于找到驻足处。


    于内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后,又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今天交代在这儿?”


    梁宁希失去的神魄收束回来,把视线转移到他脸上,满脸担忧地问:“好点没有?”


    陆应和揉着鼻梁骨仔细检查,还有些余痛,但已经好了许多,“应该没骨折。”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地说。


    还知道对他自责了,陆应和想。


    他说:“我知道,没怪你。”


    “那……”


    “嗯?”


    陆应和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低在腰部的手指了指。


    “……”


    懂了。


    他忍不住谑她,“怎么?要亲自检查下?”


    梁宁希脑子里突然又闪到自己指尖触及那位置时的画面,顿时脸红耳赤。


    “变态啊你!”


    ……


    医院里都是熏人的消毒水味,林檬和陈涛则在外面提着快餐盒溜了半天,暑气难耐,实在受不了了。


    陈涛则用手作蒲扇,给林檬扇风,一只手累了就换一只。


    就这么接连换了好多回,大概是累了,他停下来。


    亭子四周是绿植,他们被圈在阴影里,时而还有周围人走动的脚步声和交流声。


    一女人声音钝钝地吐槽:“鬼天气,怎么这么热?还一点儿风都没有。”


    另一个也是女人,表情没比左边那个好多少,她回:“哎!这种天上班出去吃个饭真是遭大罪,下次要不还是吃食堂算了,难吃就难吃了,忍忍。”


    “行。”


    林檬看着二人装束,是医院里的护士。


    待到两个人走远,陈涛则忽然悠悠地叫了她一声。


    她扭头才看见他两鬓坠着豆大的汗。


    “可以回去了吧,我真的快热死了。”


    林檬知道他很怕热,而且这人汗腺发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