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作品:《黑莲花男配救赎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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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心的痛楚刺入皮肤,荆棘携带的毒素随之迅速蔓延至全身。


    濒临晕厥之际,林水月朦胧地看见一只向他靠近的手掌,拉了她一把。


    因外力介入,许是怕生出事端,顷刻间,所有荆棘尽数缩回阴暗角落里。


    双腿长时间地被禁锢缠绕,又流了不少血,林水月早已虚脱,被温时雪这么轻轻一扯,只能借力靠在他怀里,红着脸微张着口轻轻喘息。


    身上的血渍浸上他的白衣。


    温时雪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怀侧之人。


    “不怕死么?”


    怕,当然怕,不然她一开始在门口为何要犹豫为何要给男女主报信。


    她只是在赌,赌自己能够活下来。


    然后,她赌赢了。


    虽然代价有点大。


    荆棘缠绕后留下的细小伤口几乎布满全身,毒素从伤口侵入,连骨头缝都巨疼无比。


    薄背沁出冷汗,像是给伤口撒上一层盐,这剧烈的疼痛迫使林水月不自觉地抓紧了温时雪的衣裳,死死地攥在手心。


    强撑的意识终是在渐渐消散。


    温时雪垂眸看了眼被她拽住的衣衫,视线来到她即将阖上的双眼,或是想到什么,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试图唤她一声。


    “林水月……”


    别喊,她好累,想睡觉。


    听到动静,林水月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侧脸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们实在是离得太近,一直附在林水月身上的虚假灵力竟开始缠上他的躯壳,由袖口来到指尖,在此地打转。


    温时雪抬手好奇地看了片刻,几秒后才消失不见。


    他复又低眉看她。


    林水月脸上也有许多伤痕,此时不见最初的明媚灿阳,倒像只被挠花脸的野猫。


    温时雪盯她片刻,鼻间再次嗅见那股香气。


    很喜欢。


    他将手臂紧了紧,想离她更近些,再近些……


    此时,收到传信符的关映竹与乌星河二人匆匆赶来,入目便是温时雪正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林水月。


    一如他们在妖窟洞找到林水月当日。


    好像又不太一样。


    那暧昧至极的气氛分明已容不得第三人插足。


    -


    昏睡期间,林水月做了个梦。


    前期还挺正常,后面却梦见荆棘死而复生,像毒舌般死死地缠住她,叫她生死不能。


    呼吸急促了不少,她猛地睁眼,从噩梦苏醒。


    林水月眨眨眼掀开被子,发现身体轻巧不少,看样子毒素已被清除,只有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想必是关映竹帮忙的,因为她是几人之中医术之最。


    林水月抬头看见温时雪站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框,午后的一缕金辉洒在他身上,白衣随风飘扬。


    没想到闭眼睁眼见到的都是同一人。


    林水月犹豫半分钟,还是喊了一句“温时雪”。


    闻言,温时雪回头看她,清风拂过面颊,惹得耳边白发微微晃动。


    “醒了吗?”


    林水月点头“嗯”了一声,下床坐在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温时雪慢慢走近,耐心等她喝完,才问出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为何不喊我?”


    明明只需唤他一句,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曾想他竟旧事重提,林水月仰头望她,捧着瓷杯的紧张地握了握。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的手?”


    问是这么问,可实际上,不管温时雪有何理由,手,她都不能给。


    温时雪不解地歪了下脑袋,“只是因为这样吗?”


    他原以为林水月拒绝唤他除了舍不得手还有对他的厌恶,貌似只有这样才正常。


    林水月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道:“温时雪,我不能把我的手给你。”


    不是因为对方是谁,也不论对方是谁,跟性命有关的一切,她都不能随便给。


    “你换个别的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想尽办法达成。”


    林水月满脸真诚地看他。


    只要是她能做到的……


    这语气太过绝对,温时雪反而对此产生了兴趣。


    唇畔扬起一个轻微弧度,温时雪欣然同意她的提议。


    “好啊。”


    林水月悬着的心轻轻放下,却仍是不放心地确认一遍。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的手了吗?”


    “要的。”


    温时雪两个字打破她的幻想,语气满是无奈:“可你不愿。”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像是知她心中所想,温时雪轻飘飘地回道:“等你死后我再拿走就是。”


    他的语气就像是“过节了要不杀只鸡庆祝一下”这么简单。


    简直不把人的生死当做一回事。


    林水月:“……”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轻放瓷杯,余光瞥见桌上有个眼熟的瓷瓶。


    是关映竹留给她的药膏。


    林水月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口,用指尖沾了一点药膏,按住伤口,轻轻涂抹晕开,如此往复,直到将一只手上的伤口全部涂上膏药。


    可这才一只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都有。


    温时雪见她摆弄半天,觉得很是新奇,他唯一一次帮人疗伤是林水月的手指,可从未尝试过替人上药。


    “可以让我试试吗?”


    林水月动作顿住,不可置信地眨眼看他。


    “你要为我上药?”


    温时雪试探性地问:“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若是因为心疼而想帮她上药,林水月巴不得如此,可在她看来,温时雪会有此想法纯粹就是因为好奇。


    见她不回应,温时雪想到她刚说过的话,故意重复一遍。


    “方才不是说……只要是你能做到的都会为我做吗?”


    ……好家伙,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早知道就不瞎承诺了。


    既如此,她今天就当回试验品,替她抹药总比要她手要她命强。


    荆棘留下的伤口遍布全身,手和脚这些都是她能看得见的地方,至于有些位置也不好让他帮忙上药。


    思量再三,林水月将身后长发捋至一旁,端正地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温时雪,略低着头,露出受伤的后颈部位,又利索地将瓷瓶塞到温时雪掌心。


    “那就麻烦你了。”


    温时雪握着瓷瓶没有说话,目光扫到她颈侧的伤口。


    伤口有深有浅,除了长刺扎入皮肤留下的细小伤口,便是被缠绕过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