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他们都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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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拜完了,但梁夫人要办的事情还没做。


    她让寺里的人为她准备了厢房,虽然不及太子一个人占据了一整个西厢房,但也特意选了个宽敞的位置。


    她领着梁怡与梁戚戚一步步往厢房走,而梁怡的后面,徐妈妈一直盯守着她,寸步不离。


    厢房在东厢房偏西侧的位置,环境优雅,占据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皇泽寺是在山上,绿树成荫,植被茂密,各处隔开的小院都十分清幽与淡雅。


    就连小路两旁,都是各式各样的植株,有些还带着白色的小花,就自然栽种在小路旁。


    单是光来这里一次,不多走几次,几乎都认不清路。


    领路的小和尚将他们送到了厢房门口,就要退下。


    梁夫人按了按袖口,似乎是被冷风吹的一凉,就连看向梁怡的眸子也是冷的。


    她指了旁边的厢房给梁怡与梁戚戚,守着她们的仆人却都是梁夫人她自己手底下的。


    两个身着青衫的仆从如同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将梁怡夹在中间,只落后梁怡半步,眼睛紧紧盯着她,不给她一丝一毫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机会。


    梁怡低着头,娇弱修长的脖颈弯出柔顺的弧度,在两个下人的陪护下进入那个青色的厢房门。


    等到青色的厢房门关上,两个凶神恶煞的青衣仆从自门口站定,一左一右把守着房门口。


    看这样子,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自然,也飞不出来。


    而梁戚戚在梁夫人手下婢女的伺候下,放好了行囊。


    若是在以前,她与梁怡一同出来,自然是要嘲讽和挖苦梁怡几句,顺便给她使些绊子,但近日她有自己的事情要苦恼,也就顾不上梁怡。


    梁戚戚有些羞涩,拉扯着梁夫人的手上袖子,如蝇蚊般的声音害羞响起:“母亲,他真的会来吗?”


    “放心。”梁夫人握了握梁戚戚的手,皱了眉头,让人给她捧来暖炉。


    如今虽然是春季,却依旧残留冬天的寒意,若是现在不注意,以后老了就要吃苦头。


    梁戚戚捧着徐妈妈送来的暖炉,听到梁夫人与她解释她已经与刘公子的母亲说过了。


    她特地让人送了礼,征询了刘夫人的意思,这才让戚戚与梁怡一起来到皇泽寺,想把两个搁在她心头的事情一并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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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怡待在自己的厢房中,一双艳若芙蓉的眉眼看向厢房门口的两个煞神。


    两个小仆从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守在这里,哪怕是夜间,也规规矩矩与人换班,仿佛是势要一直把这里守得密不透风。


    这两天梁夫人都没找过她,似乎是忘记了她在这里。


    每日只是使人将寺庙提供的素斋提到房间里,梁怡这些天的饭食都是在房间里吃的。


    看似风平浪静,却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但与此同时,她出不去一步房间的门。


    她曾试过在夜间乘着他们精神松懈,走出厢房,但也许是徐妈妈让人把这个厢房给严密看守了起来,除了明面上的两个仆从,还有暗地里看着她的丫鬟仆从。


    她不过走出厢房两步路,就见到了徐妈妈一张似笑非笑的冷漠脸。


    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到厢房。


    但今日不行,这是她来到寺庙的第三日,这是她们与旁人约定好的时间。


    准备好的马车想必已经停到了指定的位置,她原先的计划,该是今日出府。


    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祈福,她应该与奶娘她们一起,收拾了东西,在西苑放一场大火,在人群混乱的遮掩下离开尚书府。


    如今,计划却被打乱了。


    屋内寂静,此地偏僻。


    梁怡也未曾想到梁夫人怎么就想着带上她,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三日,若是以往,一日就已经足够久。


    梁怡抿着唇,闷闷算着时间。


    若是她现在出不去,以后要想再出去就得另做准备,那就更难了。


    心中的烦闷让她的眼瞳泛起了秋水般的波澜,她眨眨眼,水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隐藏的黑色。


    外面一个白鸽子唧唧啾啾地叫,它脚上绑了信筒,是尚在府里的奶娘和陪着她成长的侍女给她送的信。


    阴暗而晦涩的尚书府生活还尚在眼前,如同噩梦一般惊扰着她,更何况在府中地位不高,连带着被梁夫人打压的她们。


    梁怡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把从信筒里的书信找出来烧掉,火光将便宜的纸一点点舔食成灰,烧焦的屑末落到烛台底座。


    她又取了纸笔,正要给她们回信,让她们先走——此事已经计划两年了,时机正好。而她可以在之后趁着梁夫人未曾反应过来,找机会自己尝试着跑出去。


    她会见缝插针,寻找机会。


    梁怡的纸笔还未接触,却被一声轻巧的声音惊动。


    毛笔上的墨水混着水滴在纸上,很快渲染了一片。


    眼见没有人应声,竹窗边又“啪嗒”响了一声。


    这次梁怡可以肯定,窗户外面有人。


    守在门口的两个门神还在兢兢业业守着,目光平视外面,并未注意到这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