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已过。


    帝都东区第七垃圾处理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两道身影也在此时从东边走来。


    一老一少。


    正是林凡和梵王。


    抬手在面前挥散一下扑鼻而来的臭味，林凡就看向梵王的双脚“你确定不穿双鞋子？”


    从初次见到梵王至今，林凡就未曾见过他穿鞋子。


    没有被他用丹药压制修为之前还好，梵王赤足也不会沾染秽物。


    但现在被没有了修为，梵王的脚显得很黑很脏。


    可梵王却没有任何波动的回应“我曾经走过刀山，踏过火海，这算什么？不穿鞋，这是对我梵心的考验！”


    林凡嘴角牵动“那你还杀生？”


    梵王不再接话，走到了垃圾处理厂前。


    看他不说，林凡也懒得多言。


    走到他身旁朝里面看了一眼。


    但只是一眼，就已经把一切尽收眼底“这已经是今晚走过的五个垃圾处理厂了，你确定中石佐口味那么重？藏身在垃圾堆里？”


    梵王回道“忍者最强的是他们的意志和坚韧。”


    “而这种意志和坚韧，则需要在最恶劣的环境下培养和沉淀。”


    “其次这种每个人都不想靠近的地方作为藏身，不是更安全吗？”


    林凡摸了摸下巴“早知道当初该留下中石佐身上的一样东西。”


    那他就能直接利用玄门之术寻人，何需跟着梵王逛了那么多垃圾场？


    梵王侧转过身“走吧，他不在这里！”


    林凡耸肩跟了上去。


    一台车随后开到他们近前停下。


    坐上车去，林凡招呼开车的人“去下个垃圾厂。”


    梵王却冒出一句“中石佐成为灵社供奉多久了？”


    不知道梵王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林凡回道“根据资料，他是在七十年前成为了灵社供奉。”


    梵王低声道“那是不是说，他享受了已经七十年？或许早就已经不习惯那种艰苦的环境了？”


    林凡眼睛微亮“梵王的意思？”


    梵王颔首看向窗外“我想，我或许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


    凌晨三点多。


    帝都三环，一处环境清幽，充满了矮国风味的地方。


    暖色的彩灯微微闪烁。


    可见招牌上以矮国文字和龙国文字复写的四个字。


    樱花会所。


    这是一个矮国商人开办的。


    但现在时间已经太晚，客人都已经离去。


    不过其中一间十多平方的小包间内，却还坐着一个面容消瘦，看起来五十出头的男人。


    除了他还有四个身穿和服的美貌女子。


    一个在弹奏琴乐，一个在那里跳着龙国人欣赏不了的舞姿。


    剩下两个则是分别坐在消瘦男人的身边，一个给他倒酒，一个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他怀中。


    消瘦男人今晚似乎还喝了不少，兴致颇高的拍了拍依偎怀中的女子“哟西，你们大大的好，我要给你们赏钱。”


    说着，他直接掏出了十多张的美金就扔在桌上。


    四个陪侍的女子惊喜道“谢谢先生！”


    消瘦男人随之起身，左右各搂着一个“这都是小意思，今晚只要你们让我满意，赏钱少不了。”


    或许是他出手阔绰，两个女子依偎的更紧了一些。


    消瘦男人大笑一声就搂着她们走向门口。


    门外的侍应生听到脚步声，立刻拉开了推拉门。


    消瘦男人满意的递给他二十美元小费，就继续搂着两个女子走。


    但走的却不是正门，而是后门。


    当他们到后门处，一个西装革履，但个子矮小的矮国男人立马迎上前“先生，您还满意吗？”


    消瘦男人松开左边的女子，拍了拍他肩膀“我很满意。但如果在这里的女子都换成龙国的女人，我就更满意了！”


    矮小男人讪笑道“下次来，我给你安排！”


    爽朗一笑，消瘦男人示意他开门，搂着两个女子就走了出去。


    春末的凉风袭来，喝多一口的消瘦男人晃了晃脑袋“看来真是年纪到了！”


    说罢，就顺着后门的巷子往前走。


    但走着走着，走到巷子中间时他却是停下了脚步，更松开了两个女子。


    那微醉的眼神变得凌厉。


    脸色也渐渐浮现凝重。


    两个女子却奇怪他怎么停下“先生，你是忘记什么东西在包厢了吗？”


    “我们中石佐阁下虽然一百多快两百的人，可记性还是不错的，怎么能忘记东西呢？”


    但不等消瘦男人回应，巷子前方出现了两道身影，同时响起了林凡玩味戏谑的声音。


    消瘦男人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如常“你是什么人？你在说什么？”


    问话时，一双眼睛却是偷偷的扫了林凡身边的梵王一眼。


    林凡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回应“中石阁下，我都已经站在你面前，何必再装糊涂呢？”


    “而且梵王虽说也未曾见过你真容，可你身上那股恶心的味道，梵王是不会忘记的！”


    消瘦男人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给我让开，我们要离开了！”


    摸了摸鼻子，林凡笑容多了几分旺盛“还装？我可是找了你好几家矮国的会所，才找到你啊！”


    “而且……你的真容对别人来说是秘密。但对我来说，就算你未曾显露过，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说到这，林凡自然不会说当夜他就增强瞳力看到了中石佐真容。


    而是编了个理由“因为我是一个医生，而一个人的身体在一个医生眼里，就是他的身份证。是无法掩饰的！”


    消瘦男人目光一凝。


    下一刻，突然抓住身旁的两个女子就扔向林凡“我小看你了。但想借梵王拿下我，还是不可能！”


    显然，这就是褪去了忍者服饰的中石佐。


    他在扔出两个女子后就不再收敛，气息全开。


    但却不是冲向林凡，而是转身就跑。


    他怕自己步了和撒旦一样的后尘，被林凡利用梵王拿下。


    可他刚要跳过墙头，一道蒙面黑影闪现，稳稳的立于墙头之上。


    周身散发的气息，不亚于中石佐。


    中石佐瞳孔猛缩。


    但也没有和拦路之人动手。


    而是一脚蹬在围墙上改变了方向，朝另外一边而去。


    一个梵王就让他想跑路，更何况现在出现的这位蒙面人和他一样是一位半步境？


    结果却是他刚改变方向，一道蒙面黑影再度浮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中石佐彻底变了脸色，身形急退。


    再感受到他们的气息，猛的回头看向林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保护天绝的人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