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比试。
作品:《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全本免费阅读
许时渡带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回来时,霍翎正在教景元帝射箭。
景元帝喜静不喜动,这从他不喜欢宴饮,更偏好书画下棋就能看出来。不擅长打猎,更多时候还是因为不感兴趣,懒得花这个时间和心力去学习。
看着两人明显有些亲近的站位,许时渡心头划过一丝狐疑。
不等许时渡琢磨清楚,她就看到了静静躺在板车上,鲜血淋漓的麋鹿尸体。
许时渡发出惊叹,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景元帝,连声道:“阿翎,这只鹿是你猎杀的吗?”
许时渡捶胸顿足,懊恼道:“早知道我就不跑那么远了,居然错过了如此精彩的场景。”
霍翎自然而然地往旁边退开一步,拉开和景元帝的距离,才笑着回答许时渡:“是我。”
“运气好,刚好碰到了它,不然我还真怕自己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却没能实现。”
景元帝抚了抚为了射箭专门戴上的玉扳指,笑道:“你今天没法安心狩猎,猎到的猎物不多。但光是献给朕的这头鹿,就值得一个头彩。”
“还有嘉乐——”
景元帝看着许时渡手里拎着的,只能算添头的猎物:“嗯,也有进步。”
“等回到校场,朕另外寻几样宝物嘉奖你们。”
“这可是皇帝舅舅你亲口说的,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许时渡也不客气。她自小就没少从景元帝那里得来宝物。
许时渡拉着霍翎走到旁边,与霍翎分享她是如何成功打到猎物的。
说到激动处,许时渡还用手连连比划。
换个不知情的人来,听那话中的惊险刺激程度,估计得以为许时渡是猎到了一头猛虎,再不济也得是头野猪什么的。
霍翎抽空瞄了眼景元帝,发现他早已把弓箭收了起来,顿觉好笑。
等宁信长公主也尽兴回来后,一行人返回校场。
他们是回来得比较早的一批,收获还算不错,尤其是那头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许多留守在校场的重臣都以为这是景元帝猎到的,纷纷上前恭维。
景元帝失笑,解释了一句:“这是襄安郡君献给朕的猎物,可不是朕亲手猎的,爱卿莫要恭维错了人。”
众臣诧异,纷纷改口称虎父无犬女,
做父亲的能生擒羌戎前任首领,做女儿的也能为陛下擒来麋鹿。
日暮四合,太阳东升西落,狩猎的队伍陆陆续续满载而归,其中还有队伍猎到了一头野猪。最终的头彩也正是由猎得野猪的靖国公世子夺得。
当天晚上,霍翎就吃到了自己猎的鹿肉。
连着两天下来,许时渡的箭术大有长进,至少现在射箭已经不是全靠蒙,而是寻到了几分传说中的手感。
只有景元帝,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一贯水准。
霍翎教了半天,懒得再教他了,转而去教自己的“得意门生”许时渡。
和景元帝一比,许时渡的学习热情十分感人。
等许时渡兴冲冲跑去练习的时候,景元帝还凑过来问霍翎怎么不指点他了。
霍翎反问:“陛下觉得呢?”
景元帝咳了一声:“朕这回一定好好学。”
霍翎被他这番表态逗笑了:“我逗您的。来吧,我继续教您。”
景元帝站在一旁看着霍翎摆弄弓箭,突然道:“先帝喜武不喜文,他在世时,每年秋天都要带着我们来皇家猎场狩猎。”
“那时,朕为了讨先帝喜欢,也勉强自己学过一段时间的骑射,只是志不在此,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老三。渐渐地,朕就很少碰弓箭了。”
霍翎扭过头,安静看着景元帝:“陛下怎么突然与我说这个?”
景元帝用指尖顺了顺她被风吹乱的马尾:“就是突然想到了。”
“我对陛下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
“那以后,朕慢慢说给你听。”
霍翎抿唇笑了一下,又问:“那现在跟我学骑射,会觉得勉强吗?”
“不会。”景元帝道,“可见朕当年是没遇到一个好老师。”
***
“你说她这两天都在陛下的猎区里狩猎?”
某处别院里,何泰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一边擦拭手里的弓箭,一边蹙眉问回来禀报的亲信。
他是武将出身,虽说领兵打仗的能力平平,但骑射还是相当不错。这两天在猎场里,何泰也是收获满满。
盯梢霍翎的事情,何泰全部都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去办。
下属点头:“陛下准许宁信长公主进入他的猎区。霍氏
女与嘉乐郡主形影不离,也顺便沾了宁信长公主的光。”
闻言,何泰眉梢紧拧。
按照他最开始的打算,是收买皇家猎场的人,想办法在霍翎打猎的时候,放进去一头猛虎或者一头野猪。
霍翎箭术再好,骤然对上这样的猛兽,也得脱一层皮。
但要是霍翎一直在陛下的猎区活动,那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往陛下的猎区放老虎啊。
“查清楚她住在哪里了吗。”
何泰换了个问题,打算看看能不能从霍翎的住处入手,就听下属说霍翎住在行宫里。
何泰狠狠骂了一声:“这霍氏女倒是会找靠山。”
在燕西时靠端王。
来京师就傍上了嘉乐郡主。
行宫里都是陛下的人,在行宫动手脚,很难不留下痕迹。
实在坐不住了,何泰丢开手里的弓箭,起身来回踱步,心里也觉得着实难办。
让他放过霍翎是绝对不可能的,但霍翎这个人,年纪不大,行事却颇为老辣,滑手得很。
在燕西时,压根不出县衙。
好不容易出趟县衙吧,不是跟着周嘉慕一起就是跟着端王一起。
直到他要离开燕西了,还是没寻到机会报复一下霍翎。
好不容易盼到霍翎进京,她也不怎么出门。
一个多月过去,他连一次下手的机会都没找到,何泰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下属建议道:“大人,我们继续盯着吧,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陛下的猎区里,总有去其它猎区行动的时候。”
何泰神情烦躁,显然很不满下属这个建议。
谁知道霍翎什么时候会去其它猎区。
去其它猎区的时候,嘉乐郡主又会不会跟着她一起。
要是嘉乐郡主也在场,不小心被猛兽误伤到了,事情就很难收场了。
嘉乐郡主是宁信长公主最疼爱的孩子。别说承恩公府现在大不如前,以前先皇后还在的时候,也是不愿意得罪宁信长公主的。
“这样太被动了。”何泰蹙眉想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去查一下,她的马养在哪里。”
***
众人要在猎场待上半个月,精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天天进入林区。
所以连着两天进入猎场后,许时渡就和霍翎打了声招呼,说要休息两天再继续去打猎。
霍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闲着无事,干脆就练起了字。
才写了小半页纸,殿外传来许时渡雀跃的声音。
“阿翎,阿翎,你在做什么呢。”
树上的雀鸟被惊得飞起,蝉鸣声更浓,霍翎笑着放下手里的笔,推开窗户,望着站在宫殿门口的许时渡:“怎么了?”
许时渡道:“要不要去寻宝贝?”
霍翎问:“什么宝贝?”
许时渡卖了个关子:“是我小时候来这里玩的时候埋下去的,现在应该差不多到时间了。我打算把它们挖出来,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霍翎笑应了声好,结果刚走到许时渡身边,就被许时渡塞了一把小铲子。
许时渡带着霍翎去了行宫的梨园,指着距离门口最近的那棵梨树:“东西就埋在里面,我们慢点挖,不然会磕坏的。”
“是什么东西啊?”
到了这个时候,许时渡也不隐瞒了:“是我自己酿的梨花酒。”
两人没有让丫鬟帮忙,老老实实挖了半天,终于把树底下埋的八坛酒都起了出来。
看着堆成一排的酒坛,两人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互相对看一眼,裙摆上都是碎泥,脸颊上也有几道泥痕,额头更是冒出了汗,那叫一个狼狈。
不知是谁先笑了,许时渡、霍翎连带着她们身边的无墨等人都笑了起来。
各自回去换了身衣服,许时渡拉着霍翎尝了一下午酒。
等景元帝处理完这几天堆积的政务,在行宫里闲逛,还一逛就逛到霍翎住的长乐宫时,第一次在霍翎这里吃到了闭门羹。
无墨扶着殿门,满脸为难,小声解释道:“陛下,嘉乐郡主拉着我们小姐喝了一下午的酒,她这会儿醉得厉害。”
想到今天下午许时渡派人送过来的那坛酒,景元帝明白了:“喝醒酒汤了吗?”
“刚喝了。”
殿内突然传来声响,无墨回头看了看。
景元帝道:“无妨,你先进去看看你们家郡君有没有什么吩咐。”
无墨这回进去的时间有些久,李满上前询问:“陛下,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景元帝
想了想,正要点头,就见无墨抱着一幅书法匆匆走了出来:“陛下,小姐知道您来了,让我将这幅作品转交给您。”
李满上前欲接,景元帝先一步伸手接过展开。
看清上面的诗句后,景元帝顿时笑了。
许是因为醉时写的,霍翎的字迹不如以往工整,多了几分潦草和随意。
而上面写的诗句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暑气蒸腾,微风阵阵,霍翎一身水墨长裙,乌黑长发用墨绿色发带松散束起,又随意披在肩上,整个人带着几分酒醉初醒的慵懒。
她倚着门,站在晨曦底下,看着抱琴赴约的景元帝,露出一抹轻柔的笑意。
“我还以为我做梦了。”
“什么?”景元帝将怀里的焦尾琴放到凉亭石桌上,闻言疑惑地看向霍翎。
“我以为那句诗是我在梦里写的。”
景元帝道:“问你身边那个小丫鬟不就知道了吗?”
霍翎走到他身边,如倦鸟投林般,直接钻入景元帝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问,就想这么等着。一直等到您出现。”
景元帝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鬓角,温声道:“想听什么曲子?”
景元帝是抽空过来的,才给霍翎弹了两首曲子,李满就硬着头皮过来提醒他差不多到时辰了,几位朝臣已经抵达议事的地方等着陛下了。
“陛下过去吧。”霍翎笑道。
景元帝突然有些理解君王不早朝的心理了,这还只是陪她弹个琴,就让他生出了贪恋之感。
“琴留在你这里,朕先过去了。”
霍翎送他到宫殿门口。
景元帝往前走了一大段路,突然回头,就见那道如水墨画般隽永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还抬起手朝他用力挥了两下。
景元帝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等景元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霍翎走回凉亭,抱着焦尾琴回了房间,再出来时,她招呼无墨:“我们去找时渡,让她带我们参观一下行宫。”
这座有几百年历史之久,招待过前朝和本朝将近二十位皇帝的御林苑行宫,她可是十分有兴趣的。
御林苑行宫大
体还保留着前朝的建筑风格,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一不是出自前朝大家之手。偏偏里面的装饰大都出自本朝。
漫步期间,就仿佛行走在前朝与本朝的时空缝隙间。
“那应该是前朝太
祖皇帝题的牌匾。”霍翎指着一座宫殿上的牌匾,对许时渡介绍道。
许时渡诧异:“你怎么知道?”
“牌匾上的字迹,和京师城门上挂着的那块牌匾的字迹一模一样。”
景元帝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好眼力。”
霍翎和许时渡回头看去,刚要行礼,景元帝就摆手让她们免礼:“前朝太
祖皇帝住在御林苑时,都会住在这座长信宫里。里面还存放着不少有关他的东西,你们可要进去瞧瞧?”
不等霍翎和许时渡应答,崔弘益已机灵地上前开门。
随着开门的动作,淡薄的灰尘在阳光里飞扬。
毕竟久无人居住,即使宫人提前打扫过,也只是好好打扫了那几间住人的宫殿,对这些几乎无人踏足的宫殿就比较敷衍了。
霍翎挥了挥手里的团扇,才跟着景元帝走进里面:“陛下这么快就议完事了?”
“是。”景元帝从书架里,取出一本兵书,顺手递给霍翎。
霍翎拂开封面上的薄尘,翻开一看,原来是前朝太
祖皇帝少年时读过的兵书:“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随意放在这里吗。”
景元帝道:“原件都在这里,还有几份手抄本放在了御书房。”
许时渡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看着他们的对话和互动,总觉得十分自然。
可就因为这份自然,反而显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嘉乐。”景元帝突然看向许时渡。
许时渡连忙应了一声。
景元帝道:“朕想和你借一个人。”
“什么人?”
景元帝握住霍翎的手:“让襄安郡君陪朕逛一逛行宫,你看行吗。”
许时渡瞳孔一震,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她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看了看景元帝,最后将询问的目光落到霍翎身上。
霍翎歉意一笑。
许时渡咽了咽口水,几乎是同手同脚跑出了长信宫,仿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