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要怪,就怪十三自...

作品:《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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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在笑什么?”


    下方的宁信长公主注意到了这一幕。


    景元帝轻咳一声,压下唇角明显的笑意:“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宁信长公主被勾起了好奇心,但看景元帝没有要分享的意思,她也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抬起手边的美酒要敬景元帝。


    景元帝伸手去拿酒杯,将要触碰到时才发现自己拿错了。


    他的手顺势往旁边一偏,端起那雕刻着浮龙的金色酒盏。


    这明显变向的动作瞒不住宁信长公主的眼睛。宁信长公主这才注意到景元帝的桌案上有两个酒杯。其中一个浮龙酒盏明显是帝王专用的,另一个酒杯好像是提供给席间宾客的。


    是内侍拿错了吗?


    “小姐。”


    无墨钻回自己的位置,两只手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我都快吓死了。”


    霍翎身份特殊,位置又靠前,在席间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那盛着垂丝海棠的酒杯,是由无墨送去给崔弘益的。


    大家都在认真欣赏歌舞,没有多少人会留意一个丫鬟的行踪。


    “来来来。”霍翎给无墨喂了一块三珍白玉糕,好脾气道,“这个好吃,你吃点压压惊。”


    无墨咬着糕点,真拿她家小姐没办法。


    暗搓搓的行为背后,体现出来的却是明晃晃的心思。


    这也玩得太刺激了吧。


    “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闹,陛下只会觉得有趣,不会感到冒犯的。”


    霍翎敢这么做,也不是头脑发热。


    从景元帝配合她喝了一杯酒,再到她示意景元帝提醒崔弘益,这接连两次的试探,都得到了很好的回应,所以她才下了一记猛药。


    景元帝住在皇宫里,她能接触到他的机会并不多,必须先快速拔高他的兴趣,多制造与他的接触机会,再徐徐图之。


    不然仅凭几次大庭广众下的正常接触,能有什么发挥余地。


    吃完糕点,无墨开始心安理得摆烂,反正拦也拦不住,小姐和陛下开心就好。霍翎也不再分心,认真欣赏着教坊新编排的歌舞。


    这是她在燕西极少能看到的表演。


    不说燕西的乐师舞女水平比不上京师,单是两地的舞乐风格就相差


    极大。


    燕西环境恶劣,民风剽悍,又是多战之地,舞乐风格更偏向于慷慨激昂,豪迈雄浑。


    京师的舞乐,即使是为了庆祝平叛而特意编排的曲目,也带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富贵奢华气。


    霍翎也说不上来哪种风格更好。艺术的表现形式原本就没有优劣之分。


    一道空灵的磬声后,舞女乐师齐齐退场。表演结束,席间的气氛顿时更轻松了,底下开始有人来回走动。


    何泰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富态不少的何泰,霍翎讶异:“看来何将军在燕西确实吃了许多苦头,一回到京师,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原本想过来看笑话的何泰险些一个踉跄。


    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在谋求起复的机会,承恩公府也在尽力为他运作。


    可他刚因过失丢了行唐关主将的职务,在没有突出立功表现的情况下,只能领到一个闲散差事,和以前领兵十万的风光完全不能比。


    落差越大,何泰就越痛恨霍世鸣父女。


    好不容易盼到霍翎进京,结果霍翎先是风光入城,献俘大典被安排在首位,宴会席位还在他前面……


    顺遂成这样,何泰吐血的心都要有了。


    唯一能让何泰感到安慰的是,端王的态度果然如他所料。


    何泰斜了斜身子,让霍翎能看清正对面的情况——


    在何泰出现时,端王似乎是做了个起身的动作,可还没等他完全站起,端王妃就紧紧握住他的手。夫妻两似乎是僵持了一下,端王终于妥协,重新坐了回去。


    “郡君心中作何感想?”


    何泰期待地看着霍翎,等她露出难堪屈辱的表情。


    可霍翎只是简单扫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何将军特意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何泰死死盯着霍翎,试图从她那满脸平静里,找出一点歇斯底里的失态。


    一个对端王用情至深的女子,在燕西时得到了端王的倾心相护,如今才回京师,看到他与妻子卿卿我我,甚至为了妻儿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怎么会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呢!?


    她肯定是装的吧。


    这么想着,何泰总算是舒坦了些。


    “我与郡君也算


    故人,所以特意来和郡君打声招呼。招呼打完,我也该走了。”


    无墨小声道:“我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报复我们,结果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真是莫名其妙。”


    “周围这么多人,他还没那个胆子放肆。”


    霍翎望着何泰远去的背影。


    “但往后我们得提防着些,何泰这种小人,什么肮脏手段都使得出来。”


    要是一不小心中招,就真是阴沟里翻船,贻笑大方了。


    面前再次投下一道阴影。


    站在席位前的陌生中年贵妇,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阿翎。”


    她一开口,就是十足的亲热劲。


    “我是你大舅母啊。”


    霍翎露出疑惑之色:“不知这位夫人是?”


    中年贵妇脸上的笑都僵了僵:“我是武威侯夫人。”


    “原来是武威侯夫人,方才失礼了。”


    霍翎这一番作派,让武威侯夫人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都没了用武之地。


    好在武威侯夫人心理素质极佳,长叹一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语态。


    “你这孩子,定是还在怨着我们,我们送过去的拜帖,你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霍翎道:“我此前与武威侯府并无来往。既不认识,又何来怨恨。”


    “至于那几份邀请我上门做客的帖子……”


    “我初来京城,不熟悉京城情况,若武威侯府真心相见,为何不亲自登门,而是要求我前去?”


    她要是去了,就是将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


    霍翎琢磨,难道这就是武威侯府的目的?想用辈分和礼法来压制她。


    当年她娘就是因为辈分和礼法,在武威侯府寸步难行,以至于必须通过和娘家彻底决裂的方式,才换取到自由。


    武威侯夫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是自己考虑不周,又问霍翎明日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她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见霍翎依旧不应,武威侯夫人只好放弃打感情牌,开始与霍翎聊利益。


    “我知道,从情感上来说,你一时半会儿是接纳不了我们的。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孤零零留在京师,总要有门亲戚作为依靠和倚仗。”


    “你想想


    ,日后你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没有娘家人撑腰怎么行。你爹他们远在燕西,你这孩子要多为自己打算啊。”


    霍翎道:“夫人这话,是说我和武威侯府交好,可以获得很多好处?”


    武威侯夫人道:“武威侯府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门第。你如今贵为郡君,若再有武威侯府表小姐的身份,论尊贵程度,不比京中任何一个贵女差。”


    不比京中任何贵女差?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霍翎神色微动。


    成为端王侧妃,可不需要更高更体面的出身。


    莫非武威侯府是过来给端王妃当说客,想劝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多看看京中的花花草草?


    霍翎看了眼正对面的端王,又扫向上首的景元帝,用团扇遮住自己唇边的笑。


    武威侯府的想法,与她的想法有几分重合。


    可是,花花草草容易迷人眼,却只适合当做生活的调剂消遣。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前提,当然是寻到另一棵更大的树。


    景元帝正在百无聊赖地喝着臣子们敬的酒。


    这就是他不喜欢宴会的原因。


    每次坐在这里,就会有无数人走到他面前,说着相似的,花团锦簇又长得仿佛念咒般的敬酒词。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耳朵都能磨出茧子。


    景元帝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架势,实则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霍翎身上。


    面对何泰和武威侯夫人,霍翎没有流露出半点儿不耐。


    只有景元帝能看出来,她那一脸温和平静下,是多么的厌烦。


    因为这种表情,景元帝也时常对着自己的臣子流露。


    尤其是在宴席上。


    因着这份关注,景元帝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霍翎的眼神,以及那如狐狸般狡黠自得的笑容。


    武威侯夫人突然说了什么,让她这么高兴?


    “夫人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霍翎故作不解,“武威侯府要与我交好的事情,端王妃知道吗?”


    武威侯夫人被噎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说“知道”,日后武威侯府给霍翎介绍未婚夫,端王怎么想。


    说“不知道”,那就是将人当傻子糊弄了。


    未免落人口实,武威侯夫人最后打了个哈哈:“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平时若闲着无聊,也可以多去参加一些宴会,认识一些朋友。”


    武威侯夫人转身要走,却被霍翎叫住:“夫人。”


    武威侯夫人回头。


    霍翎端起酒杯,温声道:“我看夫人端着一杯酒来找我,难道不是要给我敬酒吗?”


    “酒还没喝,夫人怎么就匆匆离去了。”


    武威侯夫人这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有一杯酒,连忙又折回去,干笑着喝完酒。


    路过柳国公世子夫人身边时,武威侯夫人对着自己的小姑子摇了摇头。


    柳国公世子夫人暗哼一声。


    看来武威侯府的路线是走不通了。


    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六亲不认的。


    ***


    “京中的宴会,都这么累人吗。”


    无墨围观了两场交锋,都替她家小姐心累。


    “确实是挺无聊的。”霍翎环视一圈,突然笑道,“好好的庆功宴,弄得这么无趣可不好。让我给大家助助兴吧。”


    不少人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霍翎的动静。


    当他们看清霍翎走去的方向时,顿时激动起来。


    他们期待了一晚上的对峙,终于要来了吗。


    主位上,景元帝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下方还在喋喋不休的礼部右侍郎:“朕不胜酒力,有些乏了。不过张卿敬的酒,朕还是要喝的,来,你我饮尽此杯。”


    见陛下这么给面子,礼部右侍郎也顾不上那只开了个头的敬酒词。


    景元帝放下酒杯,手撑着头,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朝身后的李满使了个眼色。


    李满赶紧把其他还想上前敬酒的官员拦住。


    端王妃正在帮季渊晚剥果子,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霍翎的动作,直到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她猛地抬头,凝视着径直朝自己走来的霍翎。


    一旁的端王也坐得更直,满脸纠结,担心霍翎受到刺激后会惹出什么乱子,让两边都下不来台。


    坐在夫妻中间的季渊晚,手里抓着半个果子,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个漂亮姐姐。


    就连婢女怀里的季渊康,也仿佛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胡乱瞪着自己的小腿。


    “王妃。”


    霍翎与端王妃打了声招呼。


    端王妃缓缓起身,隔着桌案与霍翎对视,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不知襄安郡君来找本王妃,所为何事。”


    霍翎直白道:“从我进京第一天起,大家都在期待着我与王妃见面的场景。”


    “我想着,与其一直回避,让大家胡乱猜测,不如主动满足一下大家的想法,王妃觉得呢。”


    端王妃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反应好了。


    应该感到难堪的人不是霍翎吗,为什么她能表现得如此坦然。


    这是在挑衅吗?


    “襄安郡君倒是看得开。”端王妃只能如此道。


    为了扳回一城,她率先朝霍翎举起酒杯。


    霍翎喝完酒,才道:“还有一件小事要拜托王妃。无论我说得多明确,武威侯府都当做没听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王妃能帮我跟武威侯府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再来打扰我,影响我的清净。”


    “王妃应该也不是真心希望我喊你一声姐姐吧。”


    端王妃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宽袖下的指尖嵌入掌心。


    “姐姐”这个意有所指的词,当真是刺耳至极。


    她清楚,这是霍翎的警告。霍翎已经猜到武威侯府频频闹出的小动作,是出于她的授意。


    “襄安郡君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最有好处。”


    “不要因为对武威侯府的成见,就不把武威侯夫人的劝告放在心上。”


    霍翎道:“王妃的建议,我收下了,也希望王妃别忘了我的要求。”


    端王的眉心一点点拧起。


    他没有出声偏帮任何一方,但在霍翎离开后,端王的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倒蹙得更紧。


    他让侍女领走季渊晚。


    “父王。”季渊晚不想走。


    “乖,和弟弟一起去外面逛逛。父王有话要跟你母妃说。”


    季渊晚被侍女牵着,走两步回一次头。


    等他的小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端王盯着端王妃:“你让武威侯府的人做了什么?”


    端王妃反问:“王爷是在审问我吗?”


    端王抿了下唇:“武威侯府是你外祖家,我希望你提醒他们,不


    要自误。”


    端王妃道:“王爷明知道武威侯府是我外祖家,却连‘不要自误’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是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正因为顾及你,我才只是提醒,而非斥责。阿翎……”


    看了眼端王妃,端王将下意识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