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03. 坏牌

作品:《失忆琴酒,招聘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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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琴酒,招聘男友》


    /系田


    琴酒失了忆,不记得自己家住哪儿。他翻开皮夹,意外发现里面只有一堆卡,一张现钞都没有。


    如果取不出钱,他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波本见状,不动声色试探:“准备付车费啊?一般同事开车,不会心安理得在副驾驶座睡着吧?”


    琴酒转头睨他,狭长的橄榄绿眼眸明显在谋划什么。


    “你打什么主意?”波本警惕地问,一双眼睛如猫瞪得浑圆。


    “没事。”琴酒说着,自顾自下车。


    波本望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越到副驾驶座,头探出窗外叫道:“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琴酒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周围的路人倒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波本若无其事回到驾驶座,轻吐口浊气呢喃:“我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能对一个罪犯心怀愧疚?


    话虽如此,波本也没脚踩油门第一时间走,或许是琴酒刚才一瞬间露出了非常为难的表情。


    他望着琴酒穿过红绿灯走到对街。晚上十点,夜游的人群熙熙攘攘,波本的目光却从未跟丢。


    琴酒太显眼,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加一头银白色长发,连长相都如造物主的恩赐般白皙俊朗。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做杀手,但凡被看到都容易过目不忘。


    但事实是,各国警官至今为止都还没能找到琴酒犯罪的确凿证据。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灾难。


    *


    直到波本的白色马自达驶出视野,琴酒才慢悠悠从地铁口的阴影里绕出来。


    其实,他一早就发现了波本的窥探。那视线像沙漠里的太阳紧紧刺在后背,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眯了下眼想理清波本的意图,拢拢风衣的领子独自走进料峭春寒。


    *


    琴酒到了最近的ATM取款机,隔间都已经被占领。


    他在外等待。过了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开门出来,佝偻着背走到琴酒面前,请他帮忙操作。


    琴酒犹豫了下,答应了。


    隔间本就狭小,人高马大的琴酒和老太一走进去更显逼仄。他尽量贴着防窥玻璃,听老太絮絮叨叨解释原因。


    “真不好意思啊年轻人,我老伴生病了在医院。付钱的时候人家说POS机坏了,只能收现金。遇到你真是帮了大忙……”


    琴酒不记得自己之前会不会帮,但对现在的他只是举手之劳。


    “密码。”


    “啊?噢噢,3……”


    “别随便把密码告诉别人。”琴酒面无表情打断她,艰难地转身面向玻璃。身后传来老太慢吞吞的按键声,“用手挡住更安全。”


    “好的好的。”


    几分钟后,成功取到钱的老奶奶对琴酒再三感谢,离开隔间。


    接下来才是难办的事。琴酒要自己取钱,但不记得密码。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捕捉闯进脑海的第一串数字,输入——


    “哔!”


    『密码错误请重试。』


    “啧。”


    琴酒又深吸口气试了遍,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他不打算再试第三遍,免得吞卡。即使到了柜台,也没法保证能答出密保问题,纯纯浪费时间。


    他阴沉着脸走出去,不小心和他对视的人很是吓了一跳。


    寒风凛冽。琴酒突然有点后悔,后悔刚才没开口让波本收留一晚。


    但他对波本有所戒备,全因察觉自己受伤有对方推波助澜的结果。


    “嗡嗡——”旁边行人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


    “靠,发大风蓝色预警了。”


    那人赶忙收好手机和琴酒擦肩而过,一副急急忙忙往家里赶的架势。


    而天大地大,琴酒又该去哪儿?他甚至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法解锁。


    *


    离开自助取款机又走了一段,琴酒经过某个阴暗巷口时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哀求:


    “等、等等。这里面装的是我老伴的救命钱。”


    “少废话,让你拿来就拿来!”


    琴酒循声望去,刚才有一面之缘的老太正被个年轻混混威胁。


    混混侧对着他,模样尚显青涩,表情却凶神恶煞。他猛踹老太一脚,老太摔倒,像破旧的麻袋任由欺凌。


    琴酒漠然地收回目光。他不打算救,弱肉强食本来就是社会法则。他和老太也只是陌生人。


    琴酒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老太的求救声回荡在耳边越来越微弱。忽然,琴酒想起一件事——


    他在游轮交易时,也曾被芥川龙之介用异能掣肘,难以招架。


    在混混和老太之间,老太是弱者。


    在他和芥川之间,他又何尝占了上风?


    但——


    如果比较的对象变成他和那个混混呢?


    『弱肉强食是社会的基本法则。』


    琴酒残酷地挑唇一笑,抽出腰间的枪返身回去。


    “老不死的!就这点钱把这么牢干什么?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匕首的寒光刺得老太睁不开眼,被踹的那两脚也让她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尽管如此,她还是紧紧把装钱的纸袋子护在怀里。


    “啧。”


    正当白濑准备硬抢,一根坚硬的物体蓦地抵住他侧腰,几乎扎进肉里。


    他一痛。


    “不想死的话就住手。”


    白濑侧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个拥有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光那不知有没有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就足够让他胆寒。


    习惯欺凌弱小的人通常最会审时度势。


    白濑视线下滑,看到漆黑锃亮的枪体时不由吞了口唾沫,忙不迭举手投降:“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看这位老奶奶昏在这儿,又随身带那么多钱,自发守着而已。”


    琴酒对白濑的说辞无动于衷,某种程度上甚至佩服对方的厚脸皮。


    他又把枪往白濑腰里怼了怼,正思考接下来怎么处理时,一阵鼓噪的细风卷着灰尘从他脚下升起,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极强的压迫感从巷口骤然袭来!


    “放开白濑。”


    琴酒的风衣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保持用枪威胁的姿势定睛望去,逼仄的巷口上空挂着轮血红的残月,一个赭发青年正手插口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琴酒没动,浑身肌肉悄然紧绷。


    “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