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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限时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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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伏双没想到,一句抱怨,会给她招来更大的麻烦。


    中午,她正在跟厂商订户外物资,被外面嘈杂的人声吵得听不清电话声音。她推门去看,就见一辆卡车停在门外,几个年轻人上上下下搬运东西,已经将工作室门外的路彻底堵牢。


    看他们的架势,一时半刻不像能够腾挪,季伏双不得不提醒:“不好意思,这里不可以堆放物品。”


    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疑惑:“这里不是百花街1030号?”


    季伏双茫然点头:“是。”


    年轻人:“那就没错。”


    他手机上的接单页面清楚地显示,货物的运送目的地就是百花街1030号,也就是季伏双的工作室。


    季伏双茫然:“我没有下单,也没有任何需要运输的货物,是不是下单人写错了地址?”


    “这个人不是你吗?”


    对方递来的手机上展示着球球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后四位。季伏双愣了好一会儿,张张口,试探地问:“我可以拒收吗?”


    年轻人摇头:“对方已经付款,并且备注,我们只需要把货物送到指定地点,拒收,丢失或者损坏都跟我们没关系。”


    “……”


    磨了磨后槽牙,季伏双不得不拨出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喻一栩,你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旅游的人似乎心情不错,好脾气地解释:“听说你要开工作室,不知该送什么礼物,就准备了些办公用品。”


    看着年轻人给的对货单,季伏双不由气闷:“你送的是办公用品么,都是家具电器……”


    她正在质问,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狗叫,一回头,看到陈光勉牵着球球,领着几个背工具箱的人向她走来。


    “陈光勉到了?”喻一栩,“他们很快就会帮你安装好,不会影响生意。”


    “喻一栩。”季伏双抿了抿唇,背身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说,“你专程来唐城,就是为了做这些?”


    “你不必如此。”


    “我们已经分手了。”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季伏双本应当放下的心,莫名又悬了起来。


    让他离开,是最正确的选择,她在心里反复默念。


    “可是我想追你。”


    “我们是地|下情|人。”


    “我们昨晚——”


    “喻一栩,”季伏双急声打断他,“你父亲不会同意。”


    而她,也受不起他的感情。


    她甚至连过去所做的那些荒唐事,都没有勇气直面。


    喻一栩嗓音淡了些:“原来你在意这个,如果我说,我跟谁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他同意,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手不觉收紧,指节开始泛白、发疼,季伏双按住胸口,她掩住所有情绪,用最冷静的声音回答:“喻一栩,别胡闹。”


    “你撒谎。”


    电话那端的笃定令季伏双恍惚,她没留意,身后有人靠近。


    “回头。”


    指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柑橘调的香味笼罩在她鼻尖,熟悉的声音在听筒在耳畔一道响起。


    她冷不防听令,就撞上一双乌沉沉的眸子。


    于是,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骤然向上,遮蔽了她的视线。


    “告诉我,你的答案。”


    明明季伏双才是被逼问的那个,喻一栩却觉得自己落魄。在她一眼就看向自己的眼睛时,他慌了神。


    如果她不看他,如果她没有看向那双眼。


    “回答我。”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季伏双的睫毛轻轻地颤,碰到他的掌心,颤意越加明显。


    “我……”


    “别说了!”


    他破罐子破摔地垂头,吻急匆匆地落向她的唇,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比任何一次都急躁,好像慢上一刻,都会发生他悔恨终身的事情。


    等她终于喘不上气,他才放松些,吻隔着手背,印在她的眼帘。


    季伏双乱了阵脚,她好像没办法不回应他。有时他慢一些,她都会本能地主动纠缠。


    这样的潜意识令她感到羞耻,也感到羞愧。


    “对不起,我要工作了。”


    她匆匆挣开他,落荒而逃。


    -


    陈光勉和他的人工作效率都很高,两三个小时就把所有的家具电器安装完毕。


    “我早说过,我办事你放心,你不必亲自监工,有这时间,不如跟球儿他爹独处独处。”陈光勉在季伏双旁边絮叨,球球也“汪汪”附和。


    季伏双冷眼看他:“这些东西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交代。”


    在能够跟季伏双继续组队户外运动和凑热闹之间,陈光勉艰难地选择前者,一五一十交代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所以喻一栩找上你,你就毫不犹豫地帮忙?”季伏双冷笑。


    陈光勉摆手:“哪能啊,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这不是还得先确定你的态度。”


    季伏双忽然想起,刚跟喻一栩分手没几天,接到的一通陈光勉打来的电话。


    通话内容没有主题,都是陈光勉在东拉西扯,她只偶尔回应。


    季伏双皱眉:“若我记得没错,我没有任何表态。”


    “是啊,我是没问,你也没说,”陈光勉抱起球球,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你平时哪有耐心听我闲聊,那天你可整整听我说了两个小时的废话!”


    他竖起球球的爪子:“那是两个小时,不是两分钟,不是两秒钟!”


    “……”


    事已至此,她只能下达最后警告:“以后没事不要瞎掺和,我跟他的事情,不用别人管。”


    “哦哦。”陈光勉点头,往她身后瞥了眼,飞快地说,“前提是你先管好你的人,别让他烦我。”


    陈光勉溜得飞快,留下一只球球在她脚边磨蹭。


    “球球乖,不要打扰你干妈工作。”


    昨夜抓着她脚踝的人,如今又抓住了她的脚踝,细心地解开缠绕在她脚踝上的狗绳。


    昨夜刚下过暴雨,今日气温不高,按说她不应当觉得热,可是被那指节隔着裤管刮擦过脚踝,她不由想到很多。


    她再度落荒而逃。


    傍晚,季伏双完成一天的工作,看着满满当当的工作室,不由出神。


    过了很久,她才从彷徨的情绪抽离,拎包出门。


    到门口,她先探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