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作品:《知否盛老太太的双生子

    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盛华兰就在汴州城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些日子里盛华兰不仅和盛明兰这些个孩子熟悉起来,也和顾廷烟和白滢婷有了些交集,当初她刚到汴州城不久,白滢婷便带着顾廷烟上门来拜访盛老太太,顺带和她见上一面给个见面礼,不过,她能感觉出来白滢婷和顾廷烟对她远没有待盛明兰那般亲近,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白滢婷和顾廷烟是认的盛老太太和盛瑾为干亲,她们这一房只是捎带上的,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如今这般不近不远已经是极好的了。


    近几日,顾廷烟那边传来怀有身孕的消息,盛明兰便拉着盛华兰一起参谋着给顾廷烟肚中的孩子选礼物的事情。


    盛华兰瞧着已经开始渐渐长开的盛明兰,想着盛瑾书房里的画像,不禁感慨道:“这明兰妹妹的容貌长开后,怕是和去世的二婶婶有七八分像吧。”


    盛华兰本来以为盛明兰只是小时候与盛长轩相似,长大后不一定会和慕卿云相似,可近段时间中来拜访盛老太太的几位夫人,她们都见过慕卿云本人,待瞧见盛明兰时都忍不住说一句“这盛老夫人的小孙女是越大越像逝世的国公夫人。”当然,没人会蠢到说好似盛国公夫妇亲生的这般子惹人厌的话。


    盛华兰瞧着指挥丫鬟将库房中的东西翻出来细细查看、寻找适合礼物的盛明兰,嘴角微微弯起,心道:“这明兰妹妹在外面还端着个架子唬人,一回到府中活像个五六岁的孩童般活跃。”


    盛明兰挑了好一会儿都不如意,她抬头瞧见盛华兰一言不发的样子,随即上前搂着盛华兰的手臂,撒娇道:“我的好姐姐,我都在这里挑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一点忙都不帮呢?”


    盛华兰刮了一下盛明兰的鼻子,语气中满是笑意,道:“我怎么不帮你了,我不是给你提了意见嘛,让你派人去珠翠楼打一副大金锁,这无论廷烟姐姐生的是男,还是女都能送。”


    盛明兰脸上带着些许不情愿,嘟喃道:“那何家好歹也算得上是清流人家,大金锁会不会有点俗气啊!”


    盛华兰有些哭笑不得,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道:“我的明兰妹妹啊!清流人家又不是把书读迂腐的老童生,怎么会嫌弃金子呢。”


    盛明兰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讪笑,随即灵机一动,道:“华兰姐姐,你说我拿块玉料找玉匠雕刻成玉锁,外面在配个金项圈,这样怎么样呢?”


    盛华兰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语气中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道:“这些东西的重量可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能戴的,不过,你可以等小外甥或是小外甥女办满月宴时再送,待小外甥或小外甥女长大后就能戴你送的玉锁了,如今廷烟姐姐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呢,你未必操心太早了些,更何况白姑母和祖母早已送了一些东西给廷烟姐姐。”


    盛明兰眼神中带着些许兴奋,语气有些激动,道:“华兰姐姐,我这不是开心嘛,这可是我第一次当长辈啊!”


    盛明兰说到这里,笑眯眯的看着盛华兰,语气中满是打趣的意味,道:“也不知道华兰姐姐的未来夫婿在哪里,真希望华兰姐姐能早点给我生个小外甥或外甥女啊!”


    盛华兰闻言,脸上浮现一抹羞红,随即抬起双手,扯了扯盛明兰脸蛋的两边,道:“盛明兰,你胆子大了,居然敢打趣我。”而盛明兰连连求饶,过了好一会儿,盛华兰才放过盛明兰,不过,此时远在扬州城的盛家,盛纮和王若弗正在决定盛华兰的夫婿人选。


    盛纮看似是与王若弗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议,最终决定在令国公府第五个孙子和忠勤伯府的嫡次子之中选一个,实在他早已属意忠勤伯爵府袁家,不过是不好越过王若弗直接决定,才通过暗示引导王若弗排除其他人家而剩下这两个选择,其实若是盛家没有出了盛瑾这个人物,这两门亲事对于盛华兰而言都算是高攀,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盛华兰有了国公爷侄女和一品诰命夫人孙女这两个名头,这两门亲事便算不得高攀什么,可惜还没有等盛纮夫妇商量出个结果时,任开封府尹的邱敬便让自家大娘子来盛家暗示想要两家结为姻亲,除此之外,光禄大夫吕华的大娘子也来盛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想为儿子求娶盛华兰。


    盛纮看着桌上这两张大红洋金的帖子,微微皱眉,心中不由的多想了些事情,道:“这莫不是两个王爷的博弈呢。”


    盛纮看了一眼身旁王若弗,只见她头上龙凤金簪的流苏不住抖动,任谁也能看出她内心的喜悦,他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本来华儿及笄才一年多,不急着选夫婿的,但是这邱大人和吕大人一同提亲,我们却不得不快了,不然给不了两家说法。”


    王若弗脸上带着些许不满的表情,语气中满是不在乎的意味,道:“就不能在这两家里选一个嘛,我看这两家比之前我们选择的那两家好多了。”


    盛纮手握着一把黄杨木骨的折扇,不停的拍着另一只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喃喃道:“邱兄是我的同年,我们两家原也知根知底,本来结成这桩婚事也无不可,可是……”。


    盛纮戛然而止的话语,让王若弗心下一紧,可是她又不明所以,便语气急促,道 “可是什么,官人你快说呀,急死个人了。”


    盛纮随即坐到王若弗的对面,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道:“那邱二公子和吕公子我都是见过的,模样品行都配得上华儿,邱家也算是王公府邸,与我们家如今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是邱家虽然富贵,终究门庭深锁,华儿又心高气傲,真嫁入了那地方也未必能如意,至于吕家,正因为吕家和邱家同时求娶华儿,我才担心其中另有原因。”


    王若弗本来听到华兰嫁入公侯之家的难处时,心里便有了一丝不乐意,如今听到盛纮说其中另有原因,随即便执起手中的团扇给盛纮轻轻打扇,语气焦急的询问道:“官人,你快给我说说,这里头有什么原因呢?”


    盛纮缓缓的凑到王若弗身边,低声道:“如今陛下没有子嗣,便打算在血缘相近的皇室宗亲中选择最年长最尊贵的男丁过继,这三王爷和四王爷正是热门的人选,陛下之所以迟迟没有立太子,不过是因为三王爷身子孱弱,且年过四旬尚无子息,而有子嗣的四王爷却偏偏晚了半天出生,如今陛下身子尚且硬朗,这还算好的,将来万一有个山陵崩,那些王爷身边的近臣怕是有事。”


    王若弗本就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的意味,道:“这与华儿的婚事有何干系嘛,那邱大人可是个外官呀。”


    盛纮揉了揉额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的意味,道:“可邱大人的长兄却是三王爷的讲经师傅,而吕大人的另一个媳妇与四王妃是堂兄妹,我担心这是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博弈,毕竟二哥哥是个有能耐的,且深得陛下恩宠,轩哥儿又远在边境手握兵权,我们盛家在汴州城的份量不低,再者,你莫忘了华儿可是在母亲膝下长大的。”


    盛纮此时虽然很想和王若弗推心置腹,但奈何王若弗的思想总和他不同步,只能直接与她讲明利弊。


    王若弗不由得大惊失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道:“官人,不能将华儿许给这两家啊!华儿可是我们头生的孩子,不能让他们当筹码糟蹋了,再说,无论陛下是不是要立三王爷为太子,只要三王爷生不出儿子来,将来这皇位也得给人家呀!我听说那四王爷可不是个吃素的,他能甘心尽在眼底的皇位被抢走嘛。”


    盛纮看着王若弗总算是上道了,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道:“我本不应该如此想邱兄的,可这储位之争不是什么小事,如今他和吕大人一同提亲,我就不得不多想了,唉,我也曾多次劝过邱兄,像我等这样的外官暗暗结交些京官内臣就算了,万不能牵扯进立储大事中去,汴州城里那么多公侯伯府,个个都门儿精,可曾见过有几个掺和进去的,当初先帝爷即位时夺了好几个爵位,撤了不知多少一二品的官员,更何况我等这样的外官呢,但邱兄就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的和他长兄一般加倍亲近三王爷。”


    盛纮目光再次放在王若弗身上,轻声细语,道:“我也知道三王爷在汴州城素有贤名,人人都说三王爷宅心仁厚,明德贤孝,可是,可是……”


    “可是他没有儿子!”王若弗及时给盛纮补上,随即继续道:“没有儿子,三王爷再贤德也没用,邱大人也太糊涂了,储位之争岂是闹着好玩的,我瞧着没准是四王爷上位呢。”


    “那也不一定。”盛纮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语气平淡,道:“邱兄以及三王爷身边一干僚臣也不全糊涂,他们知道三王爷若非子嗣问题,早就立了储了,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一个点子。”


    王若弗被盛纮的话勾起了心底的好奇,两眼放光,语气中带着些许急促,道:“官人,什么点子?”


    盛纮愈发压低声音,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撺掇了几个官员在外头鼓吹着,要效仿先朝故事,就是说,如果三王爷即了位后却始终没有儿子,就让他从兄弟那过继个儿子过来,陛下可不止三王爷和四王爷这两个侄子啊!那宗室里的王爷可不少,他们不都有儿子吗,反正论起来都是陛下的孙子,再说了,陛下如今不也打算过继子嗣嘛。”


    王若弗面带微笑的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道:“这倒是好主意,可……这能成吗?四王爷能答应?”


    “谁说不是?如今鼓吹过继一事的几个官员早已成了四王爷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将来是四王爷即位,那邱家……”盛纮没说下去,但王若弗也全明白了。


    盛纮喟叹道:“这就是个赌注,赌赢了,邱家鸡犬升天,赌输了,邱家一败涂地,可何必要赌呢,邱家现已是富贵双全的了。”


    王若弗音量提高,道: “官人,无论是邱家的婚事,还是吕家的婚事,我们都不能答应,他邱家吕家愿意赌,我们可不能拿华儿来赌,要是弄个不好,我们盛家都可能被他们牵连。”


    王若弗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了,她从腰下又拿出一条汗巾细细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继续道:“我们家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家,二哥哥本就是国公爷,身上又挂了个少师的虚职和从二品工部尚书,可见陛下对二哥哥的恩宠深重,再加上二哥哥本身就有盛世之功,无论是哪位王爷登基都撼动不了二哥哥的位子,所以这从龙之功只是一点锦上添花,对我们而言,没有必要。”


    王若弗此时此刻深深体会到盛瑾的作用,只要盛纮和她有合适的理由拒绝这两门婚事,她相信三王爷和四王爷绝对不会为了一门没订下来的婚事找盛瑾的麻烦,这样无疑是给他们登基路上添堵。


    盛纮一脸震惊的看着王若弗,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心里不由得暗叹道:“我这大娘子怎么突然智商上线了。”


    王若弗可不知道盛纮心里的想法,只见她脸上带着些许不死心的表情,继续询问道:“官人,你素日在官场上为人厚道,常与人交好,如今就没一个可以结亲的?”


    盛纮看了一眼王若弗,语气中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道:“这不是没有嘛,你忘了那日你是如何对我说挑女婿的规格了嘛,要门第好,家底厚,人口简单,公婆妯娌好侍弄,最最要紧的是人家后生要有能耐,要么读书有功名,要么会办事的有产业,要么有武功和爵位。”


    盛纮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唉——,我素日结交的大多都是读书人,与我同年同科高中的人,大多数的官位要么比我低,要么与我差不多,而官位比我高的人中少部分家底单薄,剩下的那部分多是大家世族出身,这样人家的孩子,早就被族中长辈定好了,哪轮得到你挑啊!这大理寺的柳兄倒是合适,可他家嫡子还小,将来倒可以给如儿说道说道。”


    王若弗神色有些尴尬,讪讪的笑着转移话题,道:“官人也不必忧心,这不,我们之前不是选了两家嘛,我瞧着这两家中的令国公府就很好,他们家虽是降等袭爵,但从太祖爷封爵至今不过才第三代,另一家的忠勤伯府倒是原等袭爵,可他们家如今的光景不好,早被陛下厌弃了,还是不要的好,官人,要不我们就选令国公府吧,赫赫扬扬,家世鼎沸,又风光又旺盛,华儿嫁入这样的人家也气派。”


    盛纮慢条斯理的打开折扇,慢慢摇着扇子,缓缓道:“我看未必啊!我幼时曾随母亲在汴州城住着,与维大哥在那令国公府的家塾只读了半年的书,那家人我很是瞧不上,外边看起来光鲜,内里却污秽不堪,那家家塾也腌臜的很,上次我回汴州城办事时,听闻令国公府愈加不堪了,家里人口众多,俱都安富尊荣,几个哥儿看起来和柏哥儿一般大,屋里竟有二十多个女使伺候着,如此穷奢极欲,大的小的全都挥霍无度,铺张奢靡,这出的多进的少,内囊恐怕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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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了,这不我曾稍稍的向耿世叔透露了华儿及笄在即,他们就找我来闲聊,言谈之中流露出有结亲之意,如今更是派人前来说亲,可见对方图谋不轨啊!”


    王若弗被盛纮的话吓了一跳,语气中带着些许急促,道:“官人的意思是他们盯上了华儿的嫁妆嘛。”


    盛纮满脸不屑,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道:“这可难说了,毕竟他们家贪媳妇嫁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若弗脸上带着些许犹豫的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道:“可那终归是国公府呀,那样排场风光的人家,若不是现在有难处,也轮不上我们华儿。”


    盛纮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道:“若只是看上华儿的嫁妆,我也不至于如此,只是那家子孙实在不肖,偌大一家子里,读书武功筹谋计划之人竟无半个,老国公夫妇自己倒还好,可膝下几个儿子……哼!大房骄奢淫逸,父子素有聚麀之诮,二房,哦,来提亲的就是这房次子,那二房的老爷一把年纪了还不停的讨小老婆,将房里的女使及淫遍,我在汴州城时听闻,他连媳妇房里的贴身女使都讨去睡了,真真是辱没斯文,败类之至!”


    王若弗听完盛纮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我说他们堂堂一个国公府怎么上赶着来我们一个六品通判家里提亲,怕是汴州城里的体面人家都不肯把女儿嫁过去吧。”


    盛纮摇了摇扇子,随即将扇子收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和骄傲,道:“大娘子这次说得对,不过嘛,我们家如今和他家算不得高攀,毕竟我们家二哥哥可是原等袭爵的国公爷,要不是二哥哥入勋爵圈子才不过十几年,他们家还比不过我们盛家呢。”


    王若弗听到盛纮这么说,连连点头,道:“官人说的是,不过,我们也不至于选那忠勤伯府呀,他袁家如今门庭冷落的紧。”她最后一句带着些许嫌弃的意味。


    盛纮一开始就中意袁家,如今见王若弗提到点上,便开始热切推销起袁家,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曾无意中见过这位袁伯爷,瞧着为人颇为公道明理,他家嫡长子早已娶了国子监祭酒章大人家的嫡女为妻,也就是袁伯夫人的侄女,我为华儿瞧中的是他家嫡次子袁文绍,那袁文绍看上去沉稳识礼,威风凛凛,最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便为自己在五城兵马指挥司谋了个差事,况且我也找过窦指挥使了解了他,窦老西你也知道,素来狂傲,可他将那袁文绍结结实实夸了一顿,说他的人品才具皆为上佳,还叹气说,那少年郎因被家世连累,一般的官宦世家都不肯与他家结亲,差些的人家又瞧不上眼,好端端的一个后生拖到快二十了还没成家,大约是我在窦老西面前显了意,这不,袁家就托了人来说亲了。”


    王若弗看盛纮如此热情的推销袁文绍,不知道的还以为袁文绍是他亲子呢!她犹自绷着脸,心里十分不乐意,道:“官人,你也说了,一般的官宦世家都不与他们结亲,他们如今是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我们干嘛上赶着去!再说了,二哥哥深受陛下恩宠,我们与袁家结亲,会不会影响二哥哥在陛下那里的恩宠呢。”


    王若弗见盛纮大意是选袁家了,可心里还是想要挣扎一下,扯出盛瑾这张大旗,企图让盛纮收回此意。


    盛纮皱了下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道:“他家也是倒霉,先帝爷在位时,不慎卷入伊王谋逆案中,连同几个世家一起被夺了爵,等到陛下即位后,大赦天下时,翻查了旧案才发现有几家确实是被牵连的,因而遂起复了四五家,他家就在其内,但还是被斥责处事不谨、行止不端,褫夺了十年的银米俸禄,冷落起来,这足以说明陛下并不在意袁家的事情,而且以二哥哥如今的恩宠和权势,与袁家结亲才不显嘛,再说了,若不是人家现在有难处,也轮不上我们华儿,毕竟盛家如今的地位全来自二哥哥一人,华儿也只是国公爷的侄女,这样也才刚刚好相配啊!”


    王若弗沉默不语,转过头去,扁着嘴,略带委屈道:“官人说的头头是道,不就是想和他家结亲嘛,那之前还让我选什么,官人自己直接做主得了。”


    盛纮走过去扶住王若弗的肩膀,细声道:“华儿是我们头生的女儿,我如何会委屈了她,我还记得华儿刚出世那会儿,我只是一个被指派到苦寒之地的小小候补知事,那时我们连个像样的奶妈子都找不到,我一边读书一边当差,你呢,又要管家又要服侍我和母亲,华儿那时乖的让人心疼,从不哭闹惹事,稍大一点了,还能帮你理事,说句诛心的话,这许多子女里,我最疼者就是华儿。”


    盛纮的这番话是真情实意的,不过,盛华兰的婚事对盛家其他几个儿女起着不可缺失的作用,所以他尽可能在盛家利益之上为盛华兰寻到好的婚事。


    王若弗听得眼眶发红,盛纮搂过王若弗,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道:“那时我便想着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华儿,我不指着用华儿攀龙附凤,只希望她能嫁个有担当的夫婿,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平顺。”


    盛纮言语殷殷,一片慈父心肠,王若弗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忙低头拭泪,盛纮又道:“这袁家因为遭过难,他家子孙便比一般的能干懂事,有过磨难的方知立业之难,我瞧着袁文绍很好,是个争气的,将来一样有荣华富贵等着华儿,再者,袁家再不好,终归有个爵位护着,若是仕途不顺,至少有个伯爵府可以依附,左右都是能护着华儿的。”


    王若弗被盛纮说动了,她用手绢角拭泪,语气中带着些许娇嗔的意味,道:“呸,一个潦倒货也被官人你说的跟朵花似的,我知道官人见事比我明白,我也愿意相信官人,但我还是想先去打听打听那袁文绍的品性如何,这都二十岁了,也不知他房里有几个人,要是有那淘气跋扈的通房,我可不同意,到时候官人可别怪我捅到二哥哥和母亲那里,我的华儿可不是嫁过去受罪的。”


    盛纮见王若弗点头了,当下便亲热的搂过王若弗,语气中满是宠溺的意味,道:“好好好,都依着大娘子来办,大娘子可得好好查查那小子,如果他要是个贪花好色之徒,不用大娘子去找二哥哥和母亲,这桩婚事我第一个不答应,我们定要细细思量,给华儿找个顶顶好的女婿才是。”


    王若弗见盛纮这么说,心里也满意了些,随即又与盛纮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后,盛纮方才起身离开了屋内,独留王若弗在屋里思考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