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作品:《知否盛老太太的双生子》 一月之后,盛瑾一行人的船驶进了扬州城的范围内,白老爷一早就派人在这里等候盛瑾他们了。
盛瑾下船后,吩咐白家的小厮们先将盛维送给盛纮的礼物卸下来,随后,又派了一部分人将东西给盛家送去,剩下的人则是接着卸他们的东西,而盛瑾等人就直接回白家了。
盛瑾回到白家,漱洗了一番后,便前去找白老爷,此时的他瞳孔微微睁大,道:“什么?妹妹为何独自一人回汴州城呢?怎么没人写信告知我一声呢?”
白老爷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道:“瑾儿,婷儿是怕你担心她,也就没有去信告知你一声,不过,说到底婷儿这次回汴州城为的是烟姐儿的婚事。”
白老爷看着脸上带着些许疑惑的盛瑾,缓缓道:“也不知道顾家那位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将烟姐儿嫁回东昌伯爵府,夫婿的人选还只是秦伯爷的一个庶子,好在煜哥儿念着些他这位妹妹,特意找人回了一趟东昌伯爵府查了一下那位庶子,年幼丧母,由秦伯夫人扶养长大,性子唯唯诺诺的,又身无功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靠着东昌伯爵府混吃等死的。”
盛瑾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语气毫不客气,道:“还能想什么呢?他顾偃开还不是想要嫁个女儿好帮衬东昌伯爵府嘛,不过,这秦伯夫人脸可真大,既想要顾家姑娘的嫁妆又不肯舍个嫡子出来,她是怎么好意思拿这么个货色来糊弄顾偃开的,义父,你不要告诉我,顾偃开那二傻子真答应了吧,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若是他真答应了,这顾家姑娘们以后怕是不好寻亲事了。”
白老爷脸上带着些许忧愁,道:“谁说不是呢?烟姐儿虽是庶出,但到底是顾偃开唯一的女儿,其身份尊贵不比那顾家两房的嫡女差多少,这要是舍出去了,顾家其他姑娘商议婚事时难保不会被人低看啊!”
白老爷说到这里,揉了揉额头,继续道:“婷儿接到煜哥儿的信件时都快要气疯了,那烟姐儿虽说不是婷儿亲生的,但到底是婷儿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对婷儿也是恭谨顺从,平日里也会绣些绣品送给婷儿,婷儿自是不忍看着这么个好孩子被那位送过去任人糟践的,况且邱小娘为人老实本分,每日都要带着烟姐儿给婷儿请安,就算婷儿免了她们的请安,邱小娘每月也会坚持来给婷儿请一次安,婷儿为着这份心意也是能帮就帮些的,好在那位脑子还算清楚些,没有一口答应烟姐儿的亲事,所以这件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盛瑾无缝衔接道:“因此,婷儿连夜赶回汴州城,不过是想趁着顾偃开还没失了神智前抢先控制场面的同时,尽快给烟姐儿找门好亲事。”
盛瑾脸色有点难看,道:“这秦家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人都走了还能借着她的由头从夫婿身上谋夺好处,也不知道顾侯夫妇泉下有知作何感想啊!不过,既然妹妹已经在赶回汴州城的路上了,那么我们也需要尽快出发了,义父,我等一会儿回去和母亲商量一下让盛纮上门拜访的时间,尽快将这一切完结后回汴州城,对了,至于烨哥儿和炜哥儿那边,麻烦义父去信让他们快些回来吧。”
牛家父母将牛桦带去宥阳时,白老爷便将顾廷炜也送到了顾廷烨所在的书院,而牛桦如今已然回去青州了。
白老爷对于此事一口答应下来了,而盛瑾在与白老爷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径直去找盛老太太商量此事了,结果就是盛老太太也没有反对,并且决定过两天就让盛纮正式来白家拜访他们,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盛家那边,白家的小厮们已然将东西送到了盛家。
盛家的管家清点完东西后,便热情的将白家小厮们送出了门,接着转身前往王若弗的院子向她汇报工作。
等王若弗听完管家的汇报后,她挥了挥手,让其退下了,这时盛华兰从屏风后面出来,笑意盈盈,道:“维大伯父真是念着我们家啊!送了这么多东西啊!”
如今盛华兰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及笄了,王若弗也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她管家之事,因此,她也就在屏风后听着管家的汇报。
王若弗端着一杯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放下茶杯,缓缓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嘛,有什么好感慨的,再说了,你那维大伯父可是给了两艘船的礼物给你瑾伯父啊!”
一旁的刘妈妈和盛华兰自是知道王若弗心里不舒坦了,认为盛维这是有了国公爷后,看不起她这个父亲是太庙出身的通判夫人了。
之前王若弗每每派人去送信时,都有让人从宥阳老家的丫鬟小厮那里打听盛老太太她们的事情,自是了解盛瑾一行人与盛家大房的关系极好。
这次盛瑾一行人回来时,盛老太太早已给王若弗来信,让她和盛纮不必来接她们了,等他们回扬州城后,休息几日,再来拜访就是了,因此,盛纮和王若弗才没有来迎接盛老太太的,而王若弗的人只比盛瑾一行人早些时日回来,自然知道盛淑兰的事情,不但她知道,她还与盛纮说过这件事情。
李氏和王若弗一直都有矛盾存在,起初王若弗知道盛淑兰被许给一个名次靠后的举人时,还在心里嘲笑李氏找了个这样的女婿,如此名次恐怕难以考上进士吧,为此还向盛纮提起了这件事。
盛纮可不是王若弗这样不了解内情的人,他听完后,不由的感叹道:“二哥哥可真是为维大哥哥找了个好女婿啊!”
王若弗不明所以,满脸疑惑,道:“一个耕读人家出身,还是吊车尾上榜的举人,也能算是好婚事嘛。”
盛纮看着自己大娘子这样,不禁有些无奈,但想到自己大娘子这些日子来表现极好,一直尽心尽力的孝顺盛老太太,为自己在扬州城留了个孝顺之名,于是他便耐下性子给王若弗细细解释道:“这个牛桦我不认识,但我曾有缘见过他哥哥牛朔,那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两榜进士,其名次还颇为靠前,又被一位四品官员看中,许了嫡次女,那位四品官员和他大娘子都是出自书香门第,也算得上是清流世家了,再加上牛朔如今是正六品通判,那未来的前程可谓是一片光明,况且他只有牛桦一个同胞弟弟,长兄如父,未来自是会帮衬他的。”
盛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牛桦虽是吊车尾中的举人,但是向他这样的年纪中举也是少数的,可见他还是有潜力的,再说了,与二哥哥亲近的人家家底会薄嘛,更何况,哪个官宦人家、清流世家不是从进士开始的呢。”
王若弗听完盛纮的话,发愣了一下,道:“如官人所言,这还是门极好的婚事了嘛,那我们华儿和那淑姐儿相差不大,为何二哥哥不想着华儿这亲侄女,反而偏心淑姐儿这个堂侄女,二哥哥莫不是糊涂了,这般里外不分呢。”
盛纮对于王若弗冒出的愚蠢念头感到无语,他这个大娘子平时都挺聪明能干的,管家也是一把好手,但偏偏有时却又是糊涂透顶啊!
盛纮扶额,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道:“这门婚事对于维大哥哥而言自然是极好的,但对于华儿而言并不算是好的,维大哥哥家没有出仕的,而我们家,我已是扬州城通判了,这些年又有些政绩在身,不愁前程。”
盛纮说到此处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道:“我们家柏儿、枫儿在读书方面颇有天赋,以后是要科举出仕的,如今我又多了个位居正一品少师和国公之位以及深受陛下恩宠的兄长,这门第自是不同往日了,华儿的婚事也能更上一层。”
盛纮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感慨,道:“华儿是我们的嫡长女,自然是值得最好的,这几个孩子里我是最疼她的,自是会为她找个有担当的夫婿,让她一生顺遂。”
王若弗听盛纮这么说心里十分开心,眉开眼笑,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道:“官人说的在理,这婚事适合淑姐儿,但不一定适合华儿,我相信官人定会为华儿找个好夫婿的。”
画面回到盛华兰和刘妈妈这,她们早已知晓盛淑兰婚事的事情,也不认为精明的盛维会犯这样的错误,至少面子上会一碗水端平。
两家一人一艘船礼物,多出来的那艘船估计是李氏给盛明兰和盛长安的礼物,毕竟堂伯母给侄子侄女礼物没有人会说什么的,更何况她们也曾有过的,礼法上谁也挑不出什么错事,要不然,盛维不可能不阻止李氏的。
盛华兰上前来,抱着王若弗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母亲又在胡说什么呢,您哪能不知道多出来的那艘船是堂伯母给明兰和长安的礼物呢,毕竟淑兰堂姐的婚事还是二伯父出力的。”
盛华兰看到王若弗的脸上没有表情,又忙着为盛维说好话,道:“再说了,这些年维大伯父不知道给我们家送了多少金银细软,也为父亲帮了不少忙。”
王若弗听完盛华兰的话,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服气,道:“你父亲和我娘家哥哥也帮了他不少忙,费他几个银钱也不算什么的。”
盛华兰被王若弗的话惊到了,语气急促,道:“母亲,这话你可别在父亲面前说起啊!父亲会生气的。”
一旁的刘妈妈附和道:“是啊!我的大娘子啊!您可只能在心里这么想,可千万别当着主君的面这么说啊!您定要多多感谢维老爷的厚意才是,千万别再一直提大娘子的娘家怎样怎样了,您难道忘了当初林小娘是怎么煽风点火乘虚而入的嘛,可别再弄出另一个林小娘了。”
刘妈妈一提到林噙霜,就像是戳到了王若弗的痛处,一下子惊醒了王若弗,当初就是因为自己老是提起娘家如何如何,又对盛纮的大事小事都要抓在手里,才让林噙霜有了可乘之机,她又想到盛纮这些日子时常会去林噙霜所在的庄子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道:“你说官人会不会将林噙霜再带回来啊!”
刘妈妈瞧着王若弗这般便知她放在心上了,随即给王若弗吃了颗定心丸,道:“大娘子啊!你属实是多心了,且不论国公爷是否愿意,就是老太太也绝对不会同意林小娘再回到盛家的,那国公爷可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啊!老太太是不会忍下这口气的,再说了,那白家将盛国公看成自家孩子一样疼爱,白老爷又住在丰国公府,国公爷都被林小娘气晕过去了,他能忍得下这口气和林小娘同住一个屋檐下嘛,所以大娘子不必在主君面前做这个恶人说林小娘如何如何的,只要主君还想和国公爷住在一块,林小娘是决计不会出现在国公爷的视线中的。”
刘妈妈说到这里,话音一转,道:“大娘子,如今第一要紧事不在林小娘那边,而是要与老太太打好关系,老太太是国公爷的母亲,也是主君的嫡母,在礼法上,主君是一定要听老太太的,以前或许老太太因为主君和她没有血缘关系,需要考虑主君的感受,不想和主君起冲突,现在却不一样了,老太太有了自己的嫡亲儿子,也算是和盛家有了血缘关系,也不靠主君了,主君若是忤逆老太太,不用老太太动手,国公爷就能对主君动家法,长兄如父可不是说说的,再者,老太太作为国公爷之母,回汴州城必会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诚然大姑娘曾养在老太太膝下,但五姑娘可不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这老太太对五姑娘又能有几分情呢,到底养过和没养还是有区别的。”
王若弗皱了皱眉头,颇为自欺欺人,道:“老太太不会如此偏心吧,我如儿也是盛家嫡女,她的孙女啊!”
刘妈妈壮着胆子轻声反驳道:“大娘子,您说这话自己也信嘛,那四姑娘也叫你母亲,您敢说在您心里四姑娘和大姑娘五姑娘一样嘛。”
刘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咬了咬牙,道:“大娘子,今儿,奴婢就大胆和您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五姑娘那性子若是不好好管教,将来也讨不得老太太的欢心。”
王若弗一听到刘妈妈提起盛如兰,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道:“如儿,又做了什么吗?”
刘妈妈轻声细语道:“不知道,谁在五姑娘面前嚼舌根,说明兰姑娘一个庶女过继给国公爷后,过得都比五姑娘这个嫡女威风之类的话,引得五姑娘对明兰姑娘颇为怨念,前几天,还为了找威风,跑到四姑娘那,让四姑娘端茶送水,正巧被柏哥儿看到了,制止住了,但是五姑娘回到房间后,气得大放厥词道……”
王若弗心上涌出不好的感觉,瞳孔微微睁大的盯着刘妈妈,道:“她说了什么,你不必替她遮掩。”此时盛华兰也同样看着刘妈妈等着她的下文。
刘妈妈脸色微微难看道:“五姑娘说,她是嫡女凭什么要让着那些个庶出的,庶出的都应该给嫡出的当丫鬟使唤的云云之类的,还说……还说了明兰姑娘是个白眼狼,不过是换了个爹,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了,真当自己是国公府嫡长女了,不过是个小娘生养的。”
王若弗听得额头直冒青筋,一掌拍在桌上,语气中满是怒火,道:“她都多大了啊!莫不是疯了,过继这回事是可以开玩笑的嘛,她以为这是过家家吗?啊!在礼法上,明姐儿就是国公爷的女儿,国公府嫡长女,族谱上也是写的盛国公之嫡长女盛明兰,而且明姐儿是记在国公夫人名下的,什么小娘养的,那是一品诰命夫人的女儿,还有,什么庶出的就该给嫡出的当丫鬟使唤,让庶姐给她当丫鬟,她是想被清流世家、官宦人家笑死嘛,我这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呢。”
盛华兰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的,她是在盛老太太膝下养大的,又是盛纮最喜爱的女儿,读书习字自是极好的。
盛华兰自然知道盛如兰这些话的严重性,盛如兰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可大可小,若往小了说,便是盛如兰年幼无知,若往大了说便是盛家主母教养问题了。
盛华兰紧张的抓着王若弗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道:“母亲,如儿若是不严家管教,以后可是不得了啊!如此话语,若是传出去,可不仅仅是名声问题,若是被二伯父听到了,那可是不得了的,这些日子从宥阳传来的消息里,您是知道二伯父待明儿的态度如何。”
王若弗冒了个冷战,不仅仅是因为盛华兰的话,而是对盛如兰的无知感到害怕,她没成想才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盛如兰就变得这样胆大妄为了,是她这些日子过的太顺畅了,给了盛如兰底气了嘛。
王若弗此时下定决心管教盛如兰,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于是她对着刘妈妈道:“去,给我把如儿叫来。”
刘妈妈听王若弗的话去将盛如兰找来时,王若弗拍了拍盛华兰的手,语气中满是安抚,道:“华儿,以后你也多看着你妹妹点,若她有不妥之处,你尽管严加管教,你是长姐,她不敢不听你的。”
盛华兰听着王若弗的话,点了点头,若是之前,她不会干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今天听完盛如兰说过的话,她真是胆战心惊啊!必须要好好管教盛如兰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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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止了。
盛如兰随着刘妈妈进来时,便看到自己的长姐和母亲一脸严肃的盯着她,心中涌出不好的想法。
王若弗看着盛如兰,神情有些严肃,道:“如儿,你是不是说过庶出的都应该给嫡出的当丫鬟使唤之类的话。”
盛如兰一脸不以为然,语气中满不在乎,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啊!我听人说,外头的那些个人家里,庶出的女儿都是被当丫鬟使唤的,随卖随打,哪有像我们家这般供着的啊!”
王若弗被盛如兰这副样子给气到了,用手指着盛如兰,声音微微放大,道:“你还不知错在哪?尽还如此理直气壮的。”
盛如兰被王若弗的样子吓到了,不过,没一会儿,她便回过神来,满脸十分不服气,大声反驳道:“我有何错,我是嫡出的,无论是父亲,还是二伯父、祖母都当以我为最重才是,盛明兰、盛墨兰她们两个不过是个小娘生养的,凭什么排在我前面呢,尤其是那个盛明兰,一个庶出的小丫头,过继后,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真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了,别笑死个人了!外头,谁不知道她盛明兰是个小娘生的,还有祖母当初整日说什么规矩礼数,如今竟也嫡庶都不分了,对了,那个盛墨兰也是个庶出的,竟然敢仗着父亲的宠爱爬到我头上,这些个庶出的丫头给口吃的就是了,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王若弗此时此刻气到了极点,将一旁的茶杯砸向前面不远处的地方,“碰”一声茶杯四分五裂。
盛如兰被王若弗的样子吓到了,她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王若弗气极了,用手颤抖的指着盛如兰,语气中满是怒火,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当过继是过家家嘛,你以为你二伯父过继明姐儿是如同嫡母将庶女记名为嫡女,好以此攀上一门好亲事为家中谋求助力嘛,你当那些个豪门大户、天潢贵胄人家眼睛是瞎的嘛,你知道过继是什么意思嘛,意味盛明兰就是你二伯父的嫡亲女儿,丰国公府的嫡长女,盛明兰是五岁时过继给你二伯父的,这是准备当亲闺女养大的,不是如为了让庶女出嫁时好看点,而记在嫡母名下充当嫡女那般的,你知道你二伯父让你维大伯父在族谱之上写的是盛明兰乃是盛国公夫妇之女,简而言之,盛明兰如今是已逝世的国公夫人的女儿,不是什么小娘生养的,再则,卫小娘早已被你父亲写了放妾书,她不是你爹的妾了,你到底懂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啊!”
盛如兰被王若弗说的眼眶泛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而一旁的盛华兰看着自己素日里嚣张跋扈的妹妹如今这副模样,这心里有些心疼,便上前将她扶到一边坐下,接着缓缓开口道:“如儿,你别怪母亲说话重,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若真如你所说的来,那么盛家上下都要以明兰为重才是,毕竟明兰才是祖母正儿八经的嫡亲孙女,丰国公府的嫡长女。”
盛如兰听了盛华兰的话,瞳孔微微睁大,显然是被此话惊到呆住了,没一会儿,她又两眼含泪的看着盛华兰,也不说话。
盛华兰叹了口气,拿起随身的手帕,给盛如兰擦了擦泪水,轻声细语,道:“你和明兰并没有什么冲突之处,明兰是二伯父的女儿,你是父亲的女儿,你们在礼法上是堂姐妹,明兰不会占你一丝一毫的便宜,相反我们多了一个国公爷的二伯父,未来在嫁娶方面,别人还要高看一眼,母亲并非有意向你发脾气的,只是你说的太过于离谱了,她才会如此生气的,莫要怪罪母亲,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盛如兰抽搐了一下,断断续续道:“那,那,盛墨兰呢?她可,可没有被过继,当初是因为林小娘有本事,如今林小娘都被送走了,她凭什么还踩在我的头上。”
盛华兰抓着盛如兰的手,语气中满是安抚的意味,道:“林小娘虽然被送走了,但是父亲这些年来对长枫和墨兰的疼爱并不是假的,当初林小娘被送走,父亲是碍于二伯父,没法保住林小娘,心里对她有些许愧疚,而二伯父并没有因为林小娘而迁怒于长枫墨兰,父亲也就没了顾忌,现在看长枫墨兰没有亲生母亲的庇护,想起自己小时候,自然会多加怜惜,你若是在这时欺负墨兰,便是往父亲火山口碰,再则,将庶出的女儿当丫鬟使唤,那都是些没皮没脸的人家干的事,正经人家谁这么干啊!”
刘妈妈此时走上来,给盛华兰端来一杯茶,附和道:“大姑娘说的是,五姑娘年纪小,才对这些不了解,只有那等子不识礼数的商贾和庄户人家才不把庶出女儿当人看,越是显贵的人家,越是把姑娘家一般对待的!要知道姑娘是娇客,将来嫁人总有个说不准的,想当初大娘子还在娘家时,便有两个远房表姐,一嫡一庶,那家也都是一般供着;论亲时,嫡的嫁了高门大户,庶的嫁了个穷书生,可天有不测,谁知后来那高门大户竟没落了,反是那穷书生一路官运亨通,家业兴旺,那庶出的姑娘也是厚道的,念着当初嫡母和嫡姐的情义,便时时帮衬娘家和嫡姐家,后来,连那嫡姐的几个儿女都是她照应着成家嫁人的呢。”
盛如兰听完刘妈妈的话,心里有些气愤,语气中带着些许冷笑,道:“刘妈妈这是在咒我也如那嫡姐一般了?还有谁指望着盛墨兰的帮助,她不踩我一脚就不错了,况且我有嫡亲姐姐哥哥,才不需要她施舍我呢。”
盛华兰拍了一下盛如兰,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道:“刘妈妈哪是这样说的,感情刘妈妈的一片真心,在你这就是这样的。”
王若弗更是直接来到盛如兰身边,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骂道:“你个没心眼的东西,刘妈妈是我们自己人,这说的都是些贴心话,刘妈妈的意思是,越是高门大户人家,越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姑娘家没嫁人时都是一样的对待;你倒好,成日头争风要强,自己却又没本事,讨不得你父亲的欢心,又要怪这怪那的,你学不得你大姐姐也就罢了,你倒是学得安分些啊!”
王若弗说完,满眼忧愁的看着盛如兰,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些,偏又没什么手腕,将来恐怕是要吃大苦头的。”
王若弗说到这里,又苦口婆心的劝道:“不过说到底,你又何必与盛墨兰争呢,你如同你大姐姐一样,身份摆在那儿呢,将来必然是嫁的比她好,过的比她舒服,如今在这闹什么呢?没的惹你父亲不喜欢,从现在起,你就算是装,你也得给我装出一副姊妹和睦的样子来!”
王若弗说完后,又郑重的叮嘱盛如兰道:“关于明兰,你只能交好,若是不能交好,也决计不能交恶,正如你大姐姐所说的,明兰如今是丰国公府的嫡长女,她的身份比你尊贵多了,不比王公贵女差,再者,她现在可是你二伯父和祖母心尖上的肉,你若是欺负她,你母亲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没法保住你,知道了吗?”
盛如兰小声的回道:“知道了,母亲。”而后盛华兰将盛如兰拉下去做思想建设去了,留下刘妈妈和王若弗在房间内。
刘妈妈笑着安慰王若弗道:“大娘子,五姑娘还小,可以慢慢教,还来的及,只是五姑娘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有些个碎嘴的女使小厮在姑娘面前说了些个什么,影响了姑娘的想法。”
王若弗听完刘妈妈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眼神一沉,冷声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时候好好整理整理家中的女使小厮们了。”这天之后,王若弗大刀阔斧的对盛家上上下下调查整改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