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奥斯卡夫妇

作品:《全体NPC向我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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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意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没有理由进去,尤其是在白天被勒令不能进之后。


    “祁先生,您吃完了吗?我能不能把碗拿出来。”


    池意安静地等着屋内人回答,一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祁惑的回答总是比正常稍慢一些,但是每次都是肯定的答案。


    “不必,你休息吧。”


    祁惑刚刚收拾完自己,此刻不想见人,即使他清楚地知道门外那人不可能是她,他也不能完全做到无波无澜。


    池意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等在门外,她刚刚听到了祁惑呕吐的声音,知道人在脆弱时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她没有强行进入,只是稍微转换动作引起响动,示意门内人她还在外面,有什么不适可以及时叫她。


    祁惑不懂,他明明做得说得如此清楚,可为何那人就像听不懂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你不需要一直呆在这里,听不懂吗?”


    祁惑打开门,没由来得发了火,蓦的,他又后悔了,保持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最好的相处状态。


    前几个都是这样被逼走的。


    有时候针尖对麦芒的针对反而会激起人的反动因子,类似杠精。


    祁惑对每一个他妈送来的人都保持着温水煮青蛙的耐心,直到她们自动提出结束,而他也没有任何错。


    可池意不同,她未显露出丝毫不耐,将他所视为冷暴力的方案一一化解。


    就如此刻,祁惑竟还有些庆幸她睡着了,他刚刚的话没有被听到。


    祁惑盯着窝在墙边的池意看了一会儿后缓缓蹲下。


    尽管如此,两人的视线还是不能齐平,即使池意并未睁眼。


    祁惑默默打量着她,一模一样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性格,他的沈意不是这般怯懦之人,回过神后,祁惑发现自己的手背不知不觉间贴近池意的脸。


    祁惑心中微震,手上动作没变,三秒之后,他转换动作,指腹落在池意脸颊。


    生理上没有厌恶,同时祁惑很奇怪,她的脸不像是整容的,倒真像是原生态般。


    祁惑两个指节并拢准备验证猜想,然后––池意醒了。


    池意在男人蹲下后便悠悠转醒,本以为那人很快就会回到屋内,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池意坐直身子,几近僵硬,二人视线相接。


    “池小姐去的哪家医院?”


    言下之意就是还是不相信她是原生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池意视线移动,不再和他对视,“女朋友长得一样,但这是事实,我没整容。”


    “哦。”


    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那你有姐姐或是妹妹吗?又或是亲戚家的?”


    “我,我不知道。”


    池意没说谎,她从记事起就住在孤儿院。


    “不知道?”祁惑将这三个字掂量了一遍。


    “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生活,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亲人。”


    “抱歉。”


    像是触动到小姑娘泪点了,池意眼睛湿漉漉的,整个眼眶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祁惑及时道歉,他大概是疯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我的画出现一些问题,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很生涩的示好,可这对祁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池意用手背抹了把眼皮,点了点头。


    一天之内进入祁惑房间内两次,池意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至少祁惑没有那么抗拒她的出现。


    祁惑进屋后就回到了画板处,拿起画笔后久久未动作。


    他一天的状态都是如此,上一幅画还是在垃圾桶里那幅。


    池意不懂画,只是默默地坐在电脑旁看着祁惑,虽然那人并不动作。


    像是想到什么,池意飞速离开房间,拿了把蜡烛和底盘后再次回来。


    蜡烛晕黄的灯渲染着整个房间,祁惑看向被他卸掉的床头灯,平生尴尬,“床头灯今天坏了,可能是很久没用,坏了,但我没修好。”


    池意听到祁惑的解释,淡淡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烛光伴随着人影晃动,时不时映在画纸上,下意识地,祁惑伸手去够,无果。


    回过神来后,他无声勾起一抹浅笑。


    池意将日记本合上,看向认真作画的祁惑,情不自禁地开口:


    “祁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


    祁惑没抬头,微微晃头示意她继续说。


    “你的女朋友。”


    “沈意。”


    嗯?


    “她叫沈意。”


    哦哦。


    “沈小姐失踪后,您没想过找找吗?”


    问的直白,祁惑也有些惊讶。


    “找过,可她存在的的所有痕迹都被抹掉,干净到就像从未出现。”


    到了!关键问题。池意捋了捋思绪。


    “你女朋友为什么失踪啊?报案了吗?”


    祁惑手上动作不停,“报了,警方显示没这个人,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们之间的相遇就是一场梦,可是那场梦那样清晰,清晰到她为我们谋划好了所有的一切,”祁惑在画纸上填了一笔,“所有有我的一切。”


    祁惑将画板上的夹子取下,抽出下面的画纸,透过月色看过去,画纸很薄,薄到只剩轮廓。


    没有实体。


    “我能问问池小姐先前是做什么的吗?”


    话题转移得太快,池意反应几秒才回答。


    “设计师。”


    “很厉害,不知池小姐明天可有时间,我想邀请你参观一下我的画室。”


    见祁惑发出邀请,池意很快应下,并表示乐意之至。


    池意离开后,祁惑将手里的画纸再次揉作一团扔到角落,纸团圆滚滚的,很快滚到床下。


    祁惑看了一眼,眼神淡漠,不复刚才的温柔。


    将池意调离别墅,哪怕她整天待在画室也无所谓。


    祁惑将窗户打开通风,夜光很亮,银辉入泻,直直地倾倒注室内。


    男人身影颀长,薄薄的衬衫贴近腰侧,随着夜风的吹拂,劲瘦的线条若隐若现。


    池意回到屋后,将腰间别的眼药水扔进垃圾桶后转身走进洗手间,掬了捧清水扑在脸上,反复多次。


    劣质眼药水就是不行,洗了几通脸后,池意眼角的潮红才渐渐褪去。


    多亏提前准备,适时扮弱倒不失为一计良策,池意抚上脸颊,毕竟长得一模一样,总不能浪费了不是。


    想起她刻意留在祁惑房间内的日记本,池意倒是开始好奇祁惑的反应了。


    在周遭所有人都怀疑沈意是否存在的情况下,她义无反顾地相信以及日记本里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某些细节,她不信祁惑还能那么安然。


    系统说沈意带着逃课的他去网吧,她就写《如果回到从前之网吧一日游》。


    系统说沈意喜欢美甲,那她就写《美甲店速成秘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