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所谓夫妻

作品:《温柔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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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菀站得近,楚璟稍一低头就能瞧见她的鼻尖、锁骨、还有外衣掩藏下若隐若现的风景。


    很快,她就为难上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解不开他的腰带。


    时间一直在流逝,但她的动作好像永远停止在了某一刻。


    楚璟微一低头,就见新婚妻子跟自己的衣服较上了劲,颇有一副不解开不罢休的气势。


    如果放任她继续下去,她恐怕能这样僵持过今夜。


    他恩赐般的伸出手按在一双柔夷上,“嗒”的一声,繁复的腰带便解开了。衬得晏菀的努力像一场笑话。


    片刻过去,他仍没有顺势放开她的手,反而带至身前,还皱着眉捏了捏。


    挺软的,好像没有骨头。和她的所展露出来的性子一样。


    “别忙了,我去洗漱,你坐下休息。”


    话毕他放开她的手,自行去了净室,好像方才暧昧的举动只是一时兴起。


    他离去后许久,晏菀仍愣怔的站在原地,眼睫眨动的频率逐渐失控。


    今晚,在这间新房里,出现了太多她不曾体验过的滋味。


    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她将纤细的手掌轻贴在自己的胸口,连心跳的频率也很陌生。


    这就是成亲吗?果然是滋味难言,耗人至深。


    华丽的龙凤烛燃烧着,室内明亮如白日,思绪无一处可藏。


    晏菀的一双美眸里难得没有笑意,逐渐浮现出冷淡和不悦,表明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但她向来能忍,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


    楚璟仍在洗漱,净室里传来断续的细微水声。


    晏菀走到床边坐下,压着复杂的念头,等他出来。


    有些事情,心知无法逃避,索性坦然面对。矫情只会惹人生厌。


    不到一炷香时间,楚璟从净室出来。


    他身上穿着与晏菀同款的中衣,是此前镇南王府一同准备的衣物。款式不如她的出格。


    将将成为夫妻的两人并肩坐着,晏菀没动。


    楚璟转头看她片刻,她还是不动。他有一瞬间觉得,她像块带着假笑面具的木头,乏味得紧。


    晏菀抬眼看了看床的外侧,又看看楚璟,她眼中的意味其实很明显:你挡着我要睡的地方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并不打算顺着她的意思来。


    “夫人,你不习惯睡床里侧吗?”楚璟带着刻意的疑惑,晏菀听出了捉弄的意味。


    “母亲说,妻子应睡外侧。”她不接茬,只是复述着李若交代的话。


    虽然不知父王母妃是否也如此,但她和楚璟不如父王母妃一般情深意重,还是乖乖按照现下的规矩来吧。


    楚璟突然轻笑一声。明明她的反应一板一眼,着实无趣,他却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委屈巴巴的意味,想来是酒意上头产生的错觉。


    他没有再跟她说话,却突然侧身将她打横抱起。晏菀一惊,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看着木讷,反应倒还挺快,楚璟瞥她一眼。


    这随意的一瞥,他发现她脸上添了些色彩,有惊讶和一丝丝的…不悦。吓到了?


    看来也不全是木头做的。


    楚璟突然觉得心头顺了很多。这张脸有情绪时,果然比假笑更赏心悦目。


    “我习惯睡外侧,夫人睡内侧吧。”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她转身,弯下腰将她放在床榻的中央。


    晏菀咽下话,倏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这口气松完,沉沉的身躯突然覆了上来,牢牢压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屏住呼吸,忍下自己应激的动作,也忍耐着他的触碰,闭目乖顺的躺着。


    既然选了成婚,这一关总要过的。忍忍就过去了,


    她感觉到楚璟的唇凑了上来,亲了她的脖子,避开了嘴唇。起先还好,微微相触,一口又一口越来越放肆,她捏紧了手心。


    母妃说,夫妻的事乃天经地义。她记着母妃的教导,闭眼忍下所有的抗拒,任他施为。


    楚璟抽空欣赏了她抗拒又隐忍的样子,心中失笑,却没有一丝要放过她的意思。


    既然同意娶妻,他便没有要做戏的想法。她也一样,既然嫁了,便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丈夫应尽的义务和权利他一样都不会缺失。她亦应该明白,既嫁入肃王府做他的妻子,那夫妻间的床帏之事,便是再平常不过。


    楚璟照着心里的想法埋头,剥开她一直没离身的外衣,眸色倏然深重。


    怪不得。


    轻勾薄唇,他起意,埋头在胡乱堆叠的衣料中采撷。


    她的心跳彻底的乱了,这是他手掌下那些不规则跳动告诉他的答案。


    衣料委地之时,烛火之下的景色,无暇如皎皎明月。


    他突然起了坏心思,迫她睁眼,“为什么闭眼,你不想看到我吗?”


    这话她该怎么答,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睁开眼睛。


    他绝对是故意的,在这样的时刻停歇下来,只为了欣赏她目光闪躲羞意满面的神情。


    光线太亮了,一切都藏不住。她心中纠结,想开口让他将烛火灭去。


    楚璟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率先开口堵住了她所有的理由:“新婚之夜,龙凤烛须燃至天明。”


    好像故意要逼着她认清一切,不许她有丝毫回避。一刻之前还算讲理的人,此刻强势得让她气闷。


    她心中的那股郁气好像更重了些,索性再次闭上了眼,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见她反叛,他兴致越发浓厚,刻意不让她有片刻安宁,折腾人的手段一样接着一样。


    她感觉到自己在他的逗弄下城池不断失守,哪里都护不住。


    一声痛呼绵软,她忍不住抬手推他。楚璟哑着声音安抚,不仅声色不温柔,动作也毫不收敛。


    她垂下手放弃,忍下滔天热浪。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头发黏糊糊的贴在鬓边,鼻尖也有点点汗意。


    她的神色如雨后的芍药花般破碎,双眼涣散得厉害。


    晏菀感觉自己的双腿可能折了。


    “夫君,好了吗?”话本里告诉她要这样问。


    夫妻之事原来竟是这样折磨人。她只盼他能疲惫,然后放过她。


    “快好了。”他低声安抚她,而后再度十指紧扣,将她逼入无底的深渊。


    骗子。他已经骗了她好多次。


    晏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在大海上随波逐流着,除了被动的跟着海浪浮动,根本抓不住一丝方向。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很陌生,仿佛是灵魂出了窍,脑子里明明告诉自己不能理他,躯干却又不自觉的迎合回应。


    晏菀意外,楚璟又何尝不是。


    怪不得,母亲会特意派嬷嬷来嘱咐。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此刻才惊觉自己小看了这场情事。


    但没关系,她本就是他的妻子,他不需要克制。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楚璟的动作越发的不收敛。


    “累!”她气息微弱,忍无可忍,不再逆来顺受的叫他夫君。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