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托付

作品:《今天也在等大佬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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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位空悬,能者居之。


    皇帝从不对皇子表达偏向,似乎也没有偏向。争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证明自己配,比兄弟更配。


    于是皇子相争十数年,大顺也算繁盛,蒸蒸日上。


    只有在宸王的退场中,潭潇越窥到了帝王的逆鳞。在新王登基后,潭潇越看到了帝王的私心。


    但这样的帝王是不在潭潇越心中的,她已经被框死了道路。


    前世的潭潇越没有选择的机会。


    当她为了被卖到青楼的红芹第一次走进花楼时,就已经注定了未来。


    或者说,当谭潇越在此世第一次睁眼,看见喂她稀粥的枯黄头发的小女孩时,就注定了她的未来。


    看似有选择,实则无他途。


    今生的谭潇越却是有的,只要她破开心中的禁锢,她就能够看见更多。


    比如皇帝。


    从一座谕示裁定枢机,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只需要两个月。


    从存粹的利益考量,到稍有认同,只需要一个念头。


    大顺的开国皇帝竟有三分像他。


    只有三分……却有三分。


    潭潇越收起自己无谓的感叹,道:“不出意外的话,他还能活十五年。”


    “陛下吗?”柳清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潭潇越看了看时间,然后笑着问他。


    柳清霄想想,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需要了解的,大佬已经告诉他许多事情了。


    人不能贪得无厌。


    于是摇头。


    突然想到了什么,柳清霄顿住,问大佬:“唐迎该知道什么?”


    “大佬,我可能很难不让唐迎知道今天的对话,我瞒不了他。”柳清霄挠头,有点困扰。


    今天的对话是大佬对同乡的,却不是女娘对候府少爷的。


    但柳清霄又没有两个脑子,就算他很注意的将两者分开,他也不可能将今天的对话从唐迎脑子里删掉。


    我没办法不告诉我自己我本来就知道的事情。


    如果定安侯再论起陇安局势,他总不能揣着正确答案故意误导对方吧?


    之前在书房中柳清霄与定安侯讨论,锦王之所以不成行很可能是因为宸王阻挠。


    如果当时柳清霄就已经和大佬对话过了,那他是绝对提不出这个猜测的。


    他甚至都不会往这方面考虑。


    “你想让他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他。”潭潇越安抚道,“不必为此焦虑,”


    百无禁忌。


    柳清霄低头想了下,又问:“大佬,如果我是唐迎,今天会说什么?”


    什么都不会说。


    如果没有新年时那一句脱口而出的俗语,没有上元夜的那一夜风雪。此时的定安侯府早已经焦头烂额了。


    瑞王,宸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那是濒死的恨意。


    哪怕是装出来的恨意。


    至于唐迎?从她另外两位救命恩人的现状就可窥得一二了。


    袁娘子与女医现在都还呆在西子楼。袁娘子除了搬离时有些强硬匆忙,尚且还算得偿所愿。女医就真是留得不情不愿了,跟软禁差不了多少。


    野兽向来恩浅。


    但潭潇越已不再是野兽,至少柳清霄看见的潭潇越不是。


    所以此时她也只是停顿一瞬,然后便道:“会透露我将去往太延。”


    柳清霄点头,作为斗争阵营来说,这样的消息已经足够了还恩了。


    锦王的弱项便是军中无根基。而太延,恰好是边军驻扎之所。结合锦王与宸王定然也达成了协约,再加上1、2、3、4点。


    如果他只是唐迎,瑞王一派也能够综合各方信息猜到锦王是为军中而去,算出锦王下一步的走向。


    能提前下子筹谋,也抹平了跟宸王的信息差。


    而对于锦王来说,这步棋是阻挡不了的阳谋。用一个实际并无多少意义的消息来为智囊还恩,还能平衡两位兄长,也是一笔好买卖。


    而且,这个信息还是有时效性的,无论透露与否,潭潇越离京之时,大家都会明白。


    可谓集有用和无用为一身,谁都不亏。


    说完,见对方没有什么疑问了。潭潇越起身,笑道:“再不放你回去,那两个小尾巴可能要闹起来了。”


    “先去把衣服换了吧!你这一身穿出去,得吓坏一大批人了。”潭潇越打开卧室门,伸手做请。


    等柳清霄进入之后,潭潇越才又回到了客厅,环视一圈。轻笑一声,才进去另一间屋子。


    换上了之前的褶群,又将盘发换成发髻。


    柳清霄艰难的换回了古装。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妈耶,这古装咋这么繁琐?文宣不容易。


    等换好了衣服,将卫衣挂回衣柜。柳清霄却没第一时间出门,而是看向了装在衣柜上的等身镜。


    镜中映照全身。


    柳清霄将束发解开,披散着发,目视镜子虚虚走了两步。


    然后又换了表情,阴沉、厌世、冷漠。顶着这个神情看了许久,才叹一声,恢复了温和。


    然后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开始对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发愁。


    我刚刚是在发神经吗?我居然解开自己的头发。


    等潭潇越都做了一刻有余的淑女,柳清霄才顶着支出几个小绺的束发出了门。


    在少年的烦躁的动作中,忍俊不禁的女娘保持住了自己的神情,道:“我来帮你束发。”


    于是去房中拿来梳子,将柳清霄拉到沙发上坐下,解开发冠。


    潭潇越梳理着柔顺的发丝,随意跟他说话,免得对方尴尬,“刚才说了许多,却忘了告诉你今年朝中的变动。”


    “什么变动?”柳清霄疑惑。


    他刚才没问,就代表他其实不是很在意。唐迎肯定是很想知道的,但柳清霄却不然。


    怎么说呢?今天他接收的信息量有点超标了,都还没开始消化。现在处于一个不想动脑的状态,一切全凭直觉。


    而直觉告诉他,哥仨争储之势非一朝一夕之功,唐迎先顾顾自己的仕途比较重要。


    比如科举。


    但大佬既然准备提,他也就听着。


    潭潇越将发梳在顶上,圈成一团:“其它不论,只有一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