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烂尾楼

作品:《穿进废土游戏,我靠钓鱼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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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源仅剩一格,格蕾丝收回枪,她依旧未能破开人面鸟的体表覆膜。但机会只有最后一次,她不能浪费。


    人面鸟试图将头伸入驾驶室,被星露和格蕾丝抄起仪器往它脑壳上重重砸下。连绵的钝痛下,它似乎终于感到疲倦。


    头顶传来沉重的降落声,人面鸟重新降落回飞艇上,四爪刺破金属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噪音。一时间,半空中安静下来。


    “它,它不吃,吃我们了?”


    星露:“……别想太多,它只是换种方式等着开饭。”


    人面鸟安静等待着,等着千疮百孔的飞艇坠毁。


    三人沉默片刻,思考着最后的对策。


    克里克左看看右看看,星露和格蕾丝皱眉的皱眉,低头的低头,没有人能做出决定。


    他真的要完蛋了,要死在这里了。


    绝望之下,克里克抱紧手中的包裹,忽然陷入了癫狂,他丧家犬一样蜷缩在角落里,不住颤抖,却恶狠狠地看向星露:“该死的!就不该让你上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人面鸟怎么会袭击我们!”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这种事!从来没有!”


    “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是你,你从死亡地带引来了人面鸟!”


    他把意外事故全都归咎到了星露头上,近乎偏执地认为星露这个扫把星是人面鸟的死亡向导。


    星露倒是有点无所谓,她耸耸肩,不是很在乎他的恶意。


    “够了,闭上你的嘴。”格蕾丝哑声说,用力攥紧拳头平息怒火,“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要计较这种无聊的事情!”


    “这鬼东西究竟为什么袭击根本不重要,我们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活下去,”他嘟哝着“简单,很简单啊长官。”


    克里克抬起头,一把拉开背包,拉链绷断,在地上弹跳,滚出飞艇外。


    他紧紧抱着的包里面藏着一个降落伞包,因为紧张而语调高亢。


    “只要放弃飞艇,趁早跳下去就能活命。”


    “我们为什么非得,非得坚持在这里等救援?!”


    努力自救的格蕾丝难以置信:“你疯了,飞艇呢?一旦飞艇坠毁,就会损害航线。”


    爱丽丝在星露脑子里幸灾乐祸:“你队友们要打起来了。”


    星露很想反驳:他们不是我的队友。但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件事吸引住。


    一直沉默的星露忽然问:“航线?”


    “是啊,航线!航线上有无数建筑,那么多楼那么多人!”


    “办公楼,银行,中学,医院!”


    说到激动,格蕾丝一把揪起克里克的衣领,把他压到窗口,强迫他向下看。


    星露趁机越过他俩,把头凑到屏幕前,看着雷达和窗外景象,观测当前的位置与航向。


    他们居然没有完全偏离航线,倒是绕着航线左右漂移上下颠簸,这全是格蕾丝的功劳,她一直在驾驶台上控制航向。


    但是动力系统遭到破坏,自动飞行功能失效,飞艇已经无法滞空,带着无可挽回的势头向城市驶去,如同灌满海水的沉船。格蕾丝的努力起到了暂缓的作用,也只是徒劳的无用功。


    文唐市并不大,从天空斜上方俯视,几乎像是一个圆形叶片,只是这个圆的边缘已经被无数蛀虫啃食得坑坑洼洼。


    城市中的房屋彼此紧紧依偎,这些高楼低房方方正正,像是众多叠在一起的盒子。为了应对风沙和辐射,墙壁厚重,窗口小而稀疏。


    在建筑上方,寥寥飞艇按部就班地飞行。


    随着建筑越来越清晰,一只折断的天线进入星露的视野。它在烂尾楼的水泥平台上支楞着,像是一截石缝里的朽木。


    格蕾丝还在和克里克吵架:“只要没有人继续控制航向,飞艇就会坠落在城市里。”


    克里克努力挣扎,涨红了脸:“那你说,说啊!我们怎么能解决掉它?就凭你最后一发子弹?”


    “我们快死了还管下面?!”


    星露意识到了什么,强硬地挤进他俩中间,分开扭打的二人,说:“我有一个提议。”


    “既然只要威力够大,就能破开人面鸟的能量覆膜。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试一试撞死它?”


    格蕾丝和克里克的表情凝固了,他们仿佛在看傻子或者疯子。


    格蕾丝的脏话呼之欲出,被硬生生咽回去:“你用什么撞?它飞的比我们的飞艇快多了。”


    “我的意思是,你看前面那个烂尾楼,像不像一个靶子?”


    “你再看咱这飞艇,像不像撞针?”


    “你再看我这鱼线,结实不结实?”


    这鱼竿可是系统发放,能轻松钓起新月环水池里不知道沉了多久的巨石和机械车头,坚固度可见一斑。


    星露惋惜地看向鱼竿,心说:宝贝,委屈你了。等到了市里就给你换鱼线。


    格蕾丝毛骨悚然:“你别想——”


    话还没说完,星露已经打晕了她,转头看向克里克,忽略掉脑子里爱丽丝的大呼小叫,想了想,努力露出一个微笑。


    “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把人面鸟挂前面,撞上去的瞬间,戴着降落伞跳走。我们都能活下来,而且也危害不到其他地方,方圆几百米都是大空地,飞艇也没多大,烂尾楼里没有人在吧?”


    面对星露阴森森的笑容,克里克快哭了:“没有……”


    如果星露动手,他逃不过,连格蕾丝都被她打趴了。


    “是不是很好的计划?”


    “……是,是。”


    “那你怎么还不把飞艇降下去?”


    克里克抖归抖,在星露的威胁下动作还是很麻利。只见他按下几个按键,飞艇在操作下速降,很快与烂尾楼齐平。


    爱丽丝:“……你真的疯了。”


    “嘘,别说话。你就负责导导航,讲讲百科全书,给我加油打打气,打怪我自有人选。”


    星露从窗口探出头,攀到飞艇上,用力朝人面鸟丢扳手。


    扳手当啷弹开。


    人面鸟睁开眼。


    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仇人和仇鸟也是。它展开翅膀,向星露冲来。


    星露灵巧地矮身,缩回驾驶室,丢出驾驶室摸出的工具吸引它,激怒它,在来回躲避中不断消耗它的体力。


    应该差不多了。星露估计。


    它的动作开始变慢。


    星露背后,克里克听话地闭着眼,躲在驾驶台下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