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作品:《暗恋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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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


    唐宁已经起床收拾好,把要给阿宝带东西全部装上,有笔、本子、书包、绘画册,这是她单独去给阿宝买的,还有宋知瑶和高耀给他买的礼物。


    走出房间,碰巧撞上许应淮,她赶紧后退一步。


    “早啊。”


    “早。”


    “我昨天去过劳阿宝家,今天给他爸爸送药去。”


    唐宁疑惑,阿宝爸爸不是在县城打工吗?


    他们是午饭吃了再去的。


    阿宝的家在半山腰上,车子只能抵达山脚,往上的路只能自己走。


    以前去的时候还是用锄头挖的泥路,一梯一梯往上爬,现在好一点,狭窄的泥路用方方正正的石头铺上。


    铺了有些时候了,基本上都嵌入泥土里,不会晃动。


    唐宁好久没有走过山路,快走到一半时已经小口小口的喘息着,而且她的书包还是许应淮给她背着的。


    “还行吗?”


    “嗯。”她一只手撑在大腿上,呼吸急促。


    “我牵你。”


    唐宁摆摆手,路很窄,会很费劲。


    “我可以,走吧!”


    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出头,终于到了阿宝家。阿宝家门口有一块长长方方用一块块石头铺成的坝子。


    房子还是用泥土砌墙,青瓦盖顶的瓦房。有一面泥巴墙都已经塔下一半,被人用塑料布从青瓦顶部遮盖下来,比两年前的居住环境还糟糕。


    年迈的阿婆在坝子里劈柴。


    阿婆头上包着少数民族的头巾,唐宁还是一眼认出。


    “阿婆。”


    听到有人喊,阿婆停下手中的活,侧身望过来。


    唐宁和许应淮走近,阿婆认出许应淮,“许大夫。”


    “阿婆,你不认识我了吗?”


    阿婆目光落在唐宁身上,上下打量,摇着头。


    “我是唐宁。”


    阿婆眉头皱起,还是没太想起来。


    “阿婆年龄大了,不记得很正常。”


    许应淮安慰着,拉过她的手往里走。


    唐宁跟着他往里走,低矮的房子里,光线很暗。进去后,右手边的屋子要明亮不少,却被里面的场景震惊到,不敢相信的捏紧许应淮的手。


    躺在床上的阿宝爸爸看到许应淮来,热情相迎,“许大夫又麻烦你了。”


    “没事,我把你需要的药带来,用量都写在盒子上的。”


    “谢谢,太感谢了。”阿宝爸爸不停地说。


    唐宁忍不住想哭泣,但还是忍住了,缓缓开口,“大叔,你还认识我吗?”


    阿宝爸爸瞧着唐宁,“你······我有点印象。”


    “唐宁。”


    “对对对,唐宁。阿宝以前总问唐宁姐姐什么时候来。”


    唐宁不敢问阿宝爸爸为什么躺在床上?


    “阿宝呢!没看到他。”


    “应该是去后山放羊了。”


    放羊?


    强忍着眼眶中的热泪,赶紧说着:“我去找他。”


    唐宁不敢在屋子里继续呆下去,她怕自己会当着阿宝爸爸的面哭出来。


    走出屋子,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她不停用手擦着,止也止不住,快步往后山去。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唐宁真的远远看到后山放羊的阿宝,她停下脚步,不敢靠近。


    小小少年,屈膝坐在石墩上,双眼呆滞的望向前方,或许是在看山的那边。


    记忆中的阿宝瘦瘦的、黄黄的,两年过去,他的皮肤好像更黝黑。


    眼泪忍不住再次落下,哭的稀里糊涂。


    许应淮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她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哭得更厉害,整个肩膀因为哭泣抖动。


    “为什么会这样?”


    她来之前,宋知瑶还特意嘱咐她一定要给她拍照,看看阿宝长高没,长胖没,学习有没有进步。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许应淮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唐宁哭了好久才缓过来,等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朝阿宝走去。


    “阿宝。”


    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迎接小小少年。


    阿宝听到有人喊自己从石墩上抬起头,看到和唐宁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朝自己走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等他睁开,好像真的是唐宁姐姐。


    “唐宁姐姐。”不太确定的喊着。


    唐宁嘴角上扬,“臭小子,还记得我。”


    “真的是你,唐宁姐姐。”


    真的确定是自己想见的人后,小少年的眼瞬间有了光亮,一下子从石墩上跳下来,冲唐宁跑去,一把抱住唐宁的腰。


    小少年抬起头看着唐宁,两眼泪汪汪的,“唐宁姐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山茶花都开过了,你不是和我约定山茶花开的时候来吗?”


    唐宁摸摸少年脑袋,“因为姐姐忙,所以来晚了。”


    阿宝一下子哭起来,唐宁拉过他的手,“不哭,乖。”


    少年受了好多委屈,怎样都哭不够,甚至用哭都无法宣泄他的委屈。


    唐宁牵着他的手走到平坦的地方坐下,许应淮也挨着她坐下。


    阿宝抹着眼泪,“唐宁姐姐,阿爸生病了,阿妈走了。”


    简短的几个字,却蕴含了太多含义。


    刚来后山的路上,许应淮都告诉她阿宝的情况。


    两年前,那个时间是她刚离开下河村不久,阿宝爸爸在城里务工出事,导致终身瘫痪,阿宝妈妈不想这一家老小成为自己的拖累,跑了,连同工地老板赔偿给阿宝爸爸的几万块钱都卷走了。


    强忍着眼泪,根本不知道怎样回答阿宝的话。


    “唐宁姐姐,你别难过,成老师经常来看我们,还给我们带好吃的,给阿爸和阿婆买药。”


    眼泪夺眶而出,唐宁赶紧擦着,眼眶绯红。


    “那······那阿宝有没有好好读书?”唐宁声音沙哑。


    少年明亮的眼暗淡下去,“唐宁姐姐,对不起。”


    “没关系。”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上天对他的不公平。


    唐宁和许应淮陪着阿宝放完羊,唐宁问他为什么不等羊在这里,之后再来拉回去。


    阿宝说,有一次就是这样,等他回来的时候羊都被偷了。后来,成俊知道从镇上给他买了两只小羊回来,慢慢繁衍后代,才有了这么多。


    所以他不能随便走掉,羊被偷了就没有经济来源,仅靠政府补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