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冬雪入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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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时晏坐在咖啡厅里,面前的拿铁散发着浓烈的甜香,提拉米苏非常精致,上面的奶油甜却不腻,装点着蛋糕。


    他正透过玻璃窗,看向昏黄路灯下相顾站着的身影,儒雅的男人向娇俏的女孩递去一个礼盒。


    到处都放着圣诞歌曲,节日气氛浓烈。


    苏时晏眼底冷淡,莫名多了几分怆然。他无意识地紧捏住指骨,眯着眼睛望着那两人。


    “老大,你在听我说话吗?”夏封正捧着月度报告兢兢业业地向这位总裁汇报工作。


    正说道相比上月上涨的几个百分点。


    就见自家老大走了神。


    苏时晏平日从不关注工作以外的事情,他做事效率高的宛如机器人,人则冷淡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对方要是做错了什么,他从来不训人,只是静静的冷淡的望着对方,逐字逐句地缓慢分析,钝刀子割肉疼的要命。让人从头到脚全身都发麻。


    难道老大嫌涨的少?但华盛发展的速度已经是业内数一数二的,还怎么快啊。


    夏封纠结地捧着报告,为苏时晏的雄心壮志所佩服。


    但...


    苏时晏难得露出几分伤心...甚至还有点生气?


    夏封摸不着头脑,只得随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就见着一个两个三个橄榄绿垃圾桶,在路灯下绿的发光。


    ?


    “在看什么?”苏时晏揉了揉眉心,颇有几分烦躁,“接着说,走什么神?”


    夏封一哽,他明白和上司顶嘴是没有好结果的,连忙狗腿的继续说。


    ......


    汇报完毕。


    夏封望向苏时晏面前未动的提拉米苏,咽了口唾沫,嘻笑着道,“老大,你不要浪费粮食啊。”


    他可是十级甜食爱好者。


    “想吃?”苏时晏抬眼望他。


    夏封疯狂地点了点头,像只可怜兮兮等待投食的小狗。


    苏时晏冷冷笑了一声,当着他的面一勺一勺地将提拉米苏全部吃掉,吃饭硬生生出了打架的气势。


    夏封委屈极了。


    *


    许若月将买回来的圣诞装饰挂在门口,铃铛和鹿头,在窗户上也贴了雪花图案。


    一关灯,橘黄的星星灯在黑暗中闪烁,像极了卖火柴小女孩所见到的幸福微光。


    苏时晏回来时很晚了,马上就要到了圣诞节。


    在沙发上等他的许若月不小心睡着了,听到门锁开合的声音才匆匆忙忙地撑起身来。


    黑发如瀑披在身前,眼里是刚睡醒的懵懂,她右手揉着眼睛。


    “怎么才回来?”


    还那么...委屈?


    像是自家的猫咪出门打架还输了,不好意思直接告状,但十分垂头丧气。


    青年紧抿着唇,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白净的下颌紧绷。


    就连抱着毛绒大衣的手指都紧紧扣着。


    衬衫的袖扣返着细微的光。


    许若月一下激灵了,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一股怒气沿着身体泛了上来。


    难道他在外面又被欺负了?不会又是那个夏封?


    “抱歉,好像吵醒你了。”苏时晏有些愧疚,躲避着她的视线,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挂好,换上拖鞋。


    “没有关系。”许若月捧着脸,笑眯眯地说,“我就在等你回来。”


    这是一句温暖而又暧昧的话,好像暂时并不适合出现在他们只见。


    但或许是节日气氛太浓,一时间谁都没有探索其中更深的意味。


    苏时晏脚步不经意踉跄的一下,狼狈地遮住心头泛上的喜意,他屈了手指挡住唇,轻咳了两声。


    青年面容被星星灯染上了几许暖色,他看起来并不似原先那样千里难近,倒是多了几许温柔的沉淀。


    许若月看了一眼表,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滴滴答答的声音中,她走到苏时晏身前.


    他很高,较小的许若月在她面前,总有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但好在今天暖黄的光色渲染着,让他身上的疏冷淡了不少。


    许若月握着苏时晏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


    另一只手从背后探出来,将新鲜的红富士塞在他的手里。


    “平安夜,就要吃苹果。”


    以后的每一天,都祝愿你平平安安。


    苏时晏捧着苹果,一时没有任何反应,就任着许若月动作,有着几分傻气。


    “本来还给你带了蛋糕,不过这么晚了,吃了会蛀牙吧。”许若月拎着小纸袋,皱着眉思索道,“还是先放到冰箱里吧,明天吃。”


    “不要。”


    素白的手一闪而过,下一秒甜点已经跑到了苏时晏的手里。


    苏时晏仗着自己高,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许若月。


    他似是对自己这“明抢”的做法有些恼怒,略有几分心虚,不自然的把目光移开。


    许若月一怔,当然不可能和他计较,便随他去了。


    “今天很饿。”苏时晏的声音沙哑,像是如下的话非常艰难,才能说出来,“所以,那个能不能也给我?”


    他指着桌上另一个粉色的盒子。


    那是师兄送给许若月的回礼,里面应该也是苹果。


    “你拿去吃吧。”


    这是苏时晏第一次提出请求,许若月还有几分新奇,“不够的话我再订份外卖?”


    “不用,这个就好。”苏时晏拎着小盒子,嘴角勾出了浅浅的得逞笑容。


    *


    圣诞节一早,许若月就被陈玉硬生生拉着出去逛商场了。


    “反正你今天又没有事,赶紧来温习一下奢华的生活。”陈玉对着镜子涂完口红,扭头问柜姐,“这个色还不错,还有没有别的推荐?”


    柜姐上下一扫陈玉的装扮,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新品一个挨着一个地介绍。


    许若月拿着口红盒坐在一旁,挨个看上面的成分表打发时间。


    陈玉大包小包地挂满一身,身上披着的貂毛油光水滑,她一撩头发感叹道,“还是花钱最能让女人开心了。”


    许若月帮她提着礼品盒,有些感觉到了陈玉的反常。


    陈玉因为家里错综复杂的原因,生活可谓是“精打细算”,很少会出手阔绰随心购买。


    “发生什么了,是你那个哥哥吗?要不要我帮忙?”许若月眼里含着担忧。


    “没什么大事我来解决就好。”陈玉摸了摸许若月的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今天你陪我开心一下就好。”


    许若月和陈玉是彼此生命中真挚而重要的人,许若月虽然不喜欢她们的爱好,但舍命陪闺蜜。


    她肯定不会拒绝。


    陈玉把专柜扫荡了一遍,末了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挂满了盒子,商场上柜台的导购一件她俩,笑得跟朵绽放的花。


    热情地就差端茶倒水了。


    许若月踩着平底鞋走路,小腿肚子都隐隐发酸。


    陈玉十厘米高跟鞋,那叫一个光彩照人,风光无限。


    买完女生用品,陈玉又拉着许若月往男士区走。


    她专心地从领带挑选到袖扣,还时不时地要征询一下许若月的意见。


    既然到了这里,许若月正好给家里那位,也置办点东西。


    圈里大佬养金丝雀,除了每个月定时发零花钱,还时不时送点小礼物让金丝雀开心。


    苏时晏最近在找工作,那应该需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