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全世界和反派共用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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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乖不乖,许之煦不知道。


    但海城的天气是挺不乖的。


    做足一切准备,却没料到今年台风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地刮风下雨。


    许之煦几人只能趁着台风过境后的短暂晴天拍摄。


    幸好海城的拍摄有袁胜楠作为编外成员临时加入,极大程度上减轻了许之煦的压力。


    观众对新系列的反应同样表示良好,拍摄城市的改变也吸引到许多海城人的关注。


    【由于地理位置的优越性,海城自古以来就是海上贸易的重要港口,孕育出的文化开放而包容。】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遇见的人们比我想象中还要“开放”…】


    把刚刚制作的科普内容剪辑进视频中,已经是深夜时分。


    许之煦仔细地保存文件,合上电脑走出房间拿水喝。


    在海城的这段时间,她们三人短租了一间公寓。


    公寓的位置距离市中心很近,交通发达便利,周边配套设施完善,唯一的缺点是房间隔音不太好。


    能否拥有安静的夜晚,全凭室友和邻居的个人素质。


    就比如现在,隔壁的小情侣刚从外面回家,“砰”地关上门就开始吵架。


    许之煦估摸着这一整层楼的邻居都能听清他们吵架的内容。


    那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上门去劝架吧?


    她走进客厅,和沙发上的林玥对视几秒,在无言中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看房子时觉得房子的软装和设施都不错,因为是短租,没有仔细观察,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齐姐睡啦?”许之煦从茶几下方摸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哐哐灌下几口。


    客厅的灯没有开,窗外高楼的光线穿过巨大的窗户照进室内。


    手机屏幕的荧光打在林玥面上,显得她小麦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冷白,眼下的乌黑越发触目惊心。


    “是啊,哪怕全村的猪都被吵醒了,就她也能睡得着。”林玥的手指机械地在屏幕上滑动,语气冷淡。


    “能睡是好事嘛。”许之煦被她这个奇妙的类比逗笑,又忍不住担心,“但这两天老这样也不行,要不我们明天换个房子?”


    隔壁再次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女生的尖叫怒骂声,听起来应该是砸碎了什么东西。


    林玥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没事,我已经报警了。”


    她怎么没想到可以报警?


    许之煦不由自主给林玥比了个大拇指,称赞她的英明决定。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来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许之煦便听见隔壁的门铃声响起。


    这种热闹是不能错过的,她窜到门口,趴在门上透过猫眼朝外看。


    猫眼的角度毕竟有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不能亲眼目睹的热闹是不完整的。


    于是许之煦推开一丝门缝,悄悄向边上瞄。


    很快她便发现这样的动作没有意义,因为其他邻居都是光明正大地开门观看。


    许之煦有样学样,大剌剌地靠在门边看热闹。


    “不管发生什么矛盾,都要好好商量解决,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扰其他人休息,对不对?”老民警处理家庭纠纷的经验显然比较丰富,情绪十分稳定。


    然而,隔壁小情侣的情绪并不稳定。


    男人爆了几句粗口:“你们他妈谁报的警?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我报的,怎么了?”林玥不知何时出现在许之煦身后,不急不赶地绕过她走出门。


    许之煦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一贯冷静的林玥敢站出来,目瞪口呆地扯住她的衣角往后拉,悄声道:“你干嘛承认?”


    “因为真的很烦。”林玥的音量不减,声线里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


    男人同样没有料到真的有人会承认,呆滞一瞬间后迅速反应过来,指着林玥的鼻子就是一连串的国骂,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海城方言。


    见他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老民警沉下脸加重语气:“说话文明一点,你们扰民,人家报警寻求帮助,是很正确的事情。”


    这下连老民警也被男人一并归为林玥的走狗,被骂得狗血淋头。


    让事态进一步上升的,是他女朋友的劝解。


    “好了,别说了!”她红着眼睛拽他的手臂,却被他大力甩开推倒在地。


    男人的头部已经充血,从眼球到耳朵没有一处不是通红:“你也跟他们一伙,好,好得很。”


    后面的记忆变得模糊,许之煦只记得自己冲过去一脚踢开男人手里莫名出现的刀,而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没有失去意识,但最后怎么是到达医院的,却已经记不太清。


    包扎完腿部的刀伤,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


    老民警的伤比她更严重得多,人还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


    “你真的太勇敢了,那种情况还敢冲上去。”给她做笔录的民警看着她签字按手印,把她当成宝贝一样送到休息室。


    许之煦咧嘴笑了笑:“没想那么多。”


    毕竟那个时候肾上腺素狂飙,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


    齐思弦被她没心没肺的笑气得猛拍桌子:“那叫勇敢吗?那叫不要命了!”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林玥。”齐思弦昨晚被林玥叫醒后同样一夜未眠,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不佳,“太离谱了,这次我非要骂她几句不可。”


    作为最初的报案人和最重要的目击者之一,林玥也需要做笔录,此时还没有出来。


    反而是男人的女朋友先回到休息室。


    她抹了一夜的眼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见到许之煦后艰难辨认一番,然后开始弯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算了,你也是受害者,先坐下休息吧。”对方的模样实在狼狈,许之煦本想说她识人不清,现在却不忍心说任何重话。


    所有人都熬了一个晚上,眼下挂着黑眼圈。


    许之煦本想趴下休息一会儿,却被女人拉着解释来龙去脉。


    她叫李元初,是一名孤儿。


    听到李元初的身世背景,许之煦的睡意散去。


    “我们这种在福利院长大的,都比较缺爱。我也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只有他对我这么好。”李元初说着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地落下,“我以为他也就是骂骂脏话,没想到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