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垂耳兔幼崽和少将监护人

    《垂耳兔幼崽和少将监护人》全本免费阅读


    “想要妈妈”?


    梁施怔了怔。


    是在说垂耳兔亲妈吗?


    小崽儿真可怜,他还不知道,就算被联邦退货,他也没有回到绒绒球星的机会了。


    因走S抓到的垂耳兔都不会有好下场,或者说,下场很惨。


    梁施心软,不忍心告诉孩子,甚至不忍心细想。


    成年人绞尽脑汁想着安慰的措辞:“那个,怎么说呢,这个这个,就是你家比较远哈,一时半会也……那个那个,你妈妈她呢,希望……呃……”


    编不下去的同时,也见幼崽的表情愈发迷茫。


    好像他俩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小兔兔的声音怯生生,细细的,“不、不是旧妈妈……”


    “旧妈妈”?


    好新鲜的称呼。


    梁施脑子转得快:既然有旧妈妈,那相对应的,也该有新妈妈。


    走S舰大同小异,集装箱钉死还不够,左一层右一层做屏蔽和防护。


    小东西从原产地被运到这儿,多半一路上都被关在封锁区里,半个人都没见过,没法随便乱认妈。


    「妈妈」不仅是一种性别,一种身份,更是在孤苦伶仃时能够获取的安全感。


    什么样的人,能让被卖掉的无助幼崽看见希望?


    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等等。


    黑暗……


    光?


    梁施联想到了什么。


    他一个激灵,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讲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说的‘妈妈’,不、不会是我们少将吧?”


    小孩还是一脸困惑。


    恐怕以他的年纪和生长环境,从来没听说过“少将”二字。


    梁施战战兢兢比划,难得期待被人否定自己的猜测:“就是刚才你见到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


    轮椅。小孩听懂了。


    泪眼绽放出憧憬和依恋的光彩:“Mama?”


    ……还真是啊!


    梁施痛苦面具,搔了搔后脑勺:“哎,可不能这么喊我们少将,尤其是别让他听到。他这个人吧——”


    他本来想说岑寻枝最讨厌小孩,但对上小兔兔纯真而期盼的眼眸,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到嘴边转了个弯:“他,他是男人。”


    三岁的孩子对性别有认知。但不多。


    小於分得清公母,雌雄,男女,却不晓得具体有什么区别。


    又跟区分爸爸妈妈有什么关系。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为什么要坐轮椅?小於不懂)长得好看,还是将他从黑暗中解救出来的勇者先生。


    总而言之,非常符合幼崽对新妈妈的期望。


    毕竟旧妈妈说,新妈妈会照顾他的。


    小孩儿懵懂的同时还有点执拗,认定了那就是新妈妈。


    梁施也没多少跟幼崽沟通的技巧,说服不了他,只好翻来覆去叮嘱:“小兔儿啊,你听叔叔一句劝,可千万别在他面前直接喊妈妈,听着没?”


    幼崽肚肚饿了,这个叔叔许诺的饼干和牛奶仍没有出现,咬咬自己替代一下。


    “我是小於。”他吮着拇指,声音含混不清,但纠正得很郑重,“不是小兔。”


    有了对新妈妈的期待,就像有了底气。他比之前要镇定了一些。


    哪怕眼角的泪花还没干。


    梁施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样儿的父母能给自家的兔崽子起名叫小鱼。这不种族混乱了吗。


    就像他也想不通,怎么会有父母舍得卖掉亲生骨肉——还是一只又一只。


    浩瀚宇宙里不同星球、不同种族叫他捉摸不透的事儿可太多了,赛瑟纳林加入的星际联盟就是一个巨大的求同存异集合体。


    梁施见小家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要给他弄点儿吃的。


    他去自己办公室找东西,途中接到岑寻枝的通讯。


    忘不掉在舰队的习惯,立刻停下手上动作站得笔直,以军姿接通。


    腕机那端的声音一如既往冷硬,可梁施熟悉他,又从中听出一层疲惫来。


    “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司法庭的人过来了。今天来的是副庭长,姓程的那个。你过来交接一下。”


    梁施听见这个姓牙都酸了。


    程副庭比他大二十多岁,对他一见钟情,穷追猛打到了整个边防局都喜欢拿他开涮的地步。


    梁施对她没兴趣,可若是自己去接待,程副庭多少能给点儿面子。


    想想局长办公室那个乖巧可怜的小东西,要是被上缴至司法庭,可就遭老罪了。


    梁施咬咬牙,行吧,为了无家可归的小兔子,就出卖一回美色。


    *


    小於在办公室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自称姓“羊”的叔叔回来。


    羊叔叔没来,那好吃的也不会来。


    崽崽的肚肚响亮地叫了一声。


    他先是低头看看,又用手揉了揉,小声安慰自己:“小於不饿,小於不饿。”


    之前在大船里他也是这么哄自己的。


    小於不冷。小於不怕。小於不哭。


    别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为什么会哭的小兔兔,什么也没有?


    这间办公室里附的休息室不算大,陈设单调,很整洁,看得出主人是怎样整肃凝练的风格。


    幼崽之前被抱上唯一的椅子,太高了,自个儿下不来,只好在上面乖乖待着。


    小兔兔等啊等,门终于开了。


    但来的人并不是羊叔叔。


    坐在轮椅上的人看见屋内的幼崽,条件反射嫌恶地皱起眉。


    副官把这孩子带到休息室是经他允许地,尽管当时脑子里同时要处理好几件事,也没细想。可怎么都算是经过同意的。


    斥责的话说不出口,但有小孩在怎么都膈应,连带着这间按照自己喜好布置的休息室看起来都不顺眼了。


    装了小兔崽子的星舰舰长得知走S败露,早就跑没影儿了。


    其他负责人也很默契,全部玩失踪,一个都联系不上。


    如果司法庭、乃至联邦警署要立案调查,这个小崽子既是证物,也是违禁品本身,逃不掉的。


    岑寻枝讨厌幼崽归讨厌,让他亲手把这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扔进“绞肉机”,也做不到。


    那可是垂耳兔。


    落在联邦司法机关手里,就跟进绞肉机差不多了。


    更何况,他本人,由于一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