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绕指绸

作品:《公主浮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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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浮蒻歪着脑袋,将下颌卡在漆如隽的颈窝间,细碎喘息断断续续,清晰无比地都收进了他的听觉中。


    侧目看向漆如隽,她眸底染着光。


    稍有动作,就像夏季夜晚从草间飞出来的萤火虫,铺天盖地且避无可避。


    濡湿的睫毛垂着,鼻尖上不知是沁出来的细汗,还是荡漾飞溅的泉水。


    将腰微微拱起,明明是想逃离的姿态,却一次又一次地贴近了作乱者……


    脊骨与腰腹都紧绷出如拉弓搭弦的弧度,偶尔颤抖着,像找不到方向般,慌乱又无助。


    她浑身的筋骨都仿佛被抽掉了,若非他用臂弯托住,早就软的融进了温泉池水内。


    漆如隽将左手按在她的后背上,掌着腰,是滚烫的温度,握紧时快要将肌肤灼烧。


    力道明明很轻。


    但克制的那股力量越发深入。


    骨节坚硬,指尖搅动,温泉水浮动不止。


    宁浮蒻的呼吸全乱了。


    她又故技重施,伸手想去解开束缚着的禁锢。


    漆如隽侧身躲开,声线喑哑:“殿下不必管我,奴才不需要。”


    “不需要?不需要的话,为什么它会回应我?”


    “殿下是在说笑吗?若不回应您,大概就要去抓药了……”


    漆如隽衔咬着舌尖,暗骂自己失言。


    散乱的乌发掩着薄红的耳垂,手上力气始终不敢太过放肆。


    害怕她疼,时刻顾虑着,结果这人反倒还精力来打趣他。


    越过某个边界后,宁浮蒻突然展臂抱紧了漆如隽。


    内侧的肌肤很软,仿若一阵迎面吹来的风,贯穿了漆如隽的身体,只剩下勾人至极的香。


    他低头看着怀中神情难耐的人。


    像看见了夏日垂挂在枝头上熟透的桃子,还残余着一丝收尾的青涩。


    等人摘在手中,稍稍用力攥紧,嫣粉的果皮被戳烂,顺着指尖,就会溢出满手粘腻的汁水。


    宁浮蒻平复之后,不满于此,想要索求更多。


    漆如隽却没让她得逞,只轻声哄道:“殿下乖些,等回去了再说,这里荒郊野外,不行。”


    宁浮蒻口中轻哼,身体还微有战栗,“就要在这里。”


    话落,她的手又如脱缰的马一样,不受控制。


    摸索下,觅得刑具。


    她嗓音仿佛呷了一口蜜水,黏黏糊糊的,“松开……进来。”


    漆如隽摇头,伸手去挡。


    宁浮蒻冷嗤一声,半眯着眼睛看向他,“那就不进去,你先松开。”


    漆如隽面露狐疑,显然并不愿意相信她。


    宁浮蒻心生恼怒,手上力道偏了分寸,重得漆如隽骤然蹙眉,低低闷哼一声。


    “放出来。”


    宛若刑具,常年被拘作一团,很不好受。


    加之现在被人诱哄,疼麻交加之下,他还是移开了挡住的手。


    宁浮蒻这下开心了,赏赐般给予他一个亲吻。


    漆如隽微偏着头,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难以遏制,情绪饱胀,致使脸颊和颈子都全红了,又觉可耻,极度煎熬。


    宁浮蒻很是好奇,垂眼注视。


    束缚下的东西,居然有些可爱。


    颜色漂亮。


    可尺寸骇人。


    稍稍比量,半微蓬勃的状态,已近她小臂的一半。


    她扬唇浅笑,声线里夹杂着轻喘,尾音上挑,好似横空贯出的一把无形小勾子,勾得人心神俱乱。


    动作轻缓地握了握,像是在拆解某种稀罕的物件,又顺着从底往上。


    漆如隽难以克制地想逃。


    刑具变成玩具,三五抚弄,堪比折磨。


    泉水像煮沸了,热气氤氲,烫的人心乱如麻。


    动作毫无章法,时快时慢,生疏得紧。


    他仰着头,腰背隐没于池水里,恍如一柄缓慢拉开的弓。


    宁浮蒻仰面去亲他嘴角,目光垂落,又盯着紧窄的腰看。


    平日他穿着绯红掌印服制,瞧着清瘦,如今衣衫解了,却也不瘦。


    薄韧肌理绷出明显的起伏弧度,淡青的脉络游离于皮肤之下,像舒展的靛色印纹。


    箭矢被捏在手中,搭在弦上,随着拉开的弧度而逐渐走向难以承受的极限。


    潺潺水声,淅淅而落,漾开一圈圈旖旎的波纹。


    他伸手去扣住宁浮蒻的腕子,压着嗓子说:“殿下,够了。”


    眼睛红的似要滴血,喉间情不自禁地哼出几声轻微且压抑闷声。


    水雾上涌,几乎将他脸上的表情都融化了。


    犹如钝刀子割肉。


    初次尝试,快意甚少。


    漆如隽心底更多的全是某种违拗内心和背负罪恶的愧。


    他思及刚才,立在影壁后的谢鸣章,还有宁浮蒻身上的婚约......


    可他又阻止不了意识的沉沦。


    眼前眩出阵阵斑驳白光,思绪几近沉溺在这一池温泉中。


    身躯化为一片鸿羽,被热气带着往上升,不断上升,又轻飘飘地旋转落下。


    宁浮蒻松了手。


    转而挪着身子往上坐了坐。


    漆如隽迷醉的思绪瞬间清明,他牙关紧阖,猛地抬手揽住宁浮蒻的腰,掌心触及细软的肌肤,又忙不迭换了个位置。


    清晰下颌线勾勒出略显冷硬的神情,他问:“殿下要言而无信吗?”


    宁浮蒻眼神晦暗地盯着他,唇角上翘,挂着两分傲慢的意味,“我言而无信又如何?你不是也很想吗?装什么。”


    被一语道破心思,漆如隽面色泄出两分难堪与无奈。


    他咽了咽喉头,颅内天人交战,恨自己没有定力,事情都到了此种地步,还缘何故作矜持?


    炽烈的情绪开始冷却,理智占据上风。


    漆如隽忽视她话中明显的玩味和隐晦的□□,“不能就是不能。”


    他很少会对宁浮蒻说出这般强横且不容拒绝的话。


    宁浮蒻不买账。


    脆弱的茉莉……与灼人的刑具相接。


    磨磨蹭蹭,来来回回,互相折磨。


    漆如隽额角全是汗水,心中测算着时辰,明白再耽搁下去是真的要出事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败下阵来,“用手,行吗?”


    “刚才不就是……”


    “那便僵持着罢,殿下,时辰不早了。”


    “你威胁我?”


    “......”


    漆如隽有苦难言,眉间忧愁又浓又深,无尽的痛苦隐隐浮出。


    他希望宁浮蒻能怜悯他几分,不要随他堕落。


    最后还是宁浮蒻妥协了。


    他今日的行为早就离经叛道蔑伦悖理,再步步紧逼,她都担心他回去后真的要请罪自尽了。


    反正时间还多,过了这个店还有下一个村。


    “行吧。”


    听到她退让,漆如隽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池水摆荡,怀中的人紧紧依附着他。


    恰如一匹抖落舒展的丝绸,又好似一条皓白稚嫩的幼蛇,缠住他的手腕,令人心生怖意的湿热。


    温泉泛着淡淡奶白色,宛若月半素魄,沉浸水底,无垠起落。


    他垂首去亲吻她的脖颈,吻痕绵延,顺着微微凸出的脊骨落在那片红印上,似抚慰,更像无声的疗愈。


    上岸拾起微微被泉水沾湿的衣裙时,宁浮蒻腿脚发软,是温泉泡太久了,脑袋都晕晕乎乎的。


    她半靠着漆如隽,谛视着他神情平静地替她更衣。


    后背擦了药,凉丝丝的,疼痛却更为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