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梦醒

作品:《祸世妖女她又在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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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贵妃跟在他身后,笑着说:“大抵是得不到的永远会使自己心痒,圣上平日里该减少些主动才行。”


    她说完,娇嗔道:“您平时赏赐给右丞相的珍贵东西,比臣妾还多,如此惯了,令他恃宠而骄了怎么办?”


    “不打紧不打紧。”李续章蹲在一个角落里,低头盯着藏在暗处谨慎瞪向他的毛茸茸,嘴里嘬嘬嘬叫着,用手里的吃食诱它出来后,一把摁住了它的后脖颈道:


    “可算是找到你了,小陆啊,才几日不见就这般顽皮?”


    被他掐在手里的小狗受惊挣扎,趁他不注意,扭头用力咬了他一口,一排犬齿牙印就此留在他的手背上。


    “圣上!”淑贵妃赶忙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手上的伤,担忧道:“怎会如此不当心,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说罢,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恶狠狠地瞪向那只伤人的孽畜。


    “无妨,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李续章将黑色小狗抱在自己怀里,忽视破皮流血的地方,安抚地摸着它道:“小陆竟然还会咬人了呢~”


    “当初是不是没打够你,嗯?”他两眼宠溺地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学会了咬人,也算一件好事,太听话的人往往不讨喜,你说是不是?咬别人可以,但是咬朕不行。”


    “你要知道,朕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若连你都背叛朕的话,那朕真的不知道,在这世上还能相信谁。”


    他说这话时,语气真诚,眼里流露出某种依恋。这副模样落在王逸然眼里,差点没叫她犯起恶心。


    什么狗啊小陆的,分明就是在借物指人。


    这狗的毛色,性格,称呼,都像极了……


    若是叫陆景冥知道了这只狗的存在,和李续章对他的侮辱,怕是会立即提起他那把杀气凌然的长剑,把这狗皇帝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她定定地站在李续章身旁,瞧着他温柔须毛的动作,不禁“啧啧”了两声。


    淑贵妃对这牲畜的存在感到十分厌恶,她走出殿外呼吸新鲜空气,没过一会儿便遇到了张公公。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奴才听闻圣上来了这长宁宫,不知圣上现下是否有空?”


    “自是有的。”淑贵妃瞥了一眼殿内的身影,道:“圣上就在里面,你快去找他吧。”


    总比陪着一只狗强。


    “是。”张公公听话进了殿里,一番行礼过后,见李续章因被打扰了兴致,而不悦地皱起眉头,提心吊胆地说:“圣上,李御史有事求见!”


    “他来做什么?”李续章不舍地放下怀里的狗,不耐道:“我怎么记着,最近没有他的事。”


    “奴才不知,但见御史执意的模样,怕是有要事要讲。”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李续章捞起在地上乱跑的小狗,神色肃冷道:“你有空去寻一位驯兽师来,总不能叫这孽畜整日想着咬我,颠倒主次最是犯忌。”


    “奴才遵命。”


    一主一仆加之一魂离开了长宁宫,走进御书房便见李初泯站在殿前等待许久,瞧见李续章,他恭敬地行完礼,便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李续章坐下来看他,悠哉悠哉地问:“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你不是有要事要见我。”


    李初泯犹豫片刻,将问题问出了口:“圣上当真要将变法的主权交到陆景冥手里?长此以往,岂不是加大了他南椿二十七脉氏族的势力?”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将主权交给他,他南椿氏族就不会崛起了吗?”


    “微臣实在不明白圣上的意思,圣上既叫我联络东方氏族,又为何要放纵他南椿发展。”


    “你不明白的多了去呢。”李续章随手拿起放在御案上一摞高的奏折,看也没完全看进去,叹气道:


    “我是让你们东西两方互相联络不错,可你要知道,陆景冥手里掌握了七十万兵马,我若是不先哄哄他,哪能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脾气古怪,看不透他还不能先须着他吗?我是让他主持变法实验,但我又没让他主持变法。”


    李初泯细品此话,原先皱成川字的眉头慢慢舒缓了下去,“圣上,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李续章挑眉笑道:“爱卿放心,我自是支持你们东西两方的,不然也不会对你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下不是如你所愿了。”


    “沪商原家主死于亲弟手中,沪商产业也即将被你李氏吞并,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呢?”


    “微臣不敢。”李初泯将腰微微一弯,低头道:“微臣只是害怕,朝中皆知右丞相权力过大,就连圣上也……”


    “也喜欢他?”李续章笑容更甚:“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喜欢他,但我也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忌惮他,他权力过大,就连我也一时想不出办法。”


    “父皇当年将一半兵权交予南椿交予陆家,放任他们发展久了,想解决起来自然棘手。”


    “圣上不必过于担忧,有我们东西两方在,自然不会让他南椿陆家一家独大。”李初泯道。


    李续章听到满意的答复,笑着问:“我让你们抬高税价,你们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待一月过后,变化自见分晓。”


    “那就好。”李续章无言片刻,垂下泛起金光的眼,沉声道:“去查吧,是时候慰问一下那些仙家了。”


    仙家?沪商原家主死于亲弟手中?抬高税价?


    王逸然站在他们二人中间,听着一句又一句的交流,登时傻在原地,过大的信息量让她有些接受不过来。


    头疼之余,从殿外传进来的风不知怎么就变得萧瑟阴冷,她好似受到某种感召力的拉扯,跑了出去。


    场景悄无声息换回了丞相府,府外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攥紧手里的缰绳,正欲驭马启程,忽见一位男子路上跌了不少跤,放声大喊道:“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大人!”


    “王君庆他……他自缢在郜都河的船上了!!!”


    话音刚落,从车里快速窜出一道人影,陆景冥慌忙下车,险些崴了脚,他难以置信地走到那位小厮面前,咽喉瞬间发疼,哽声问:“你说……什么?”


    “王君庆他死了!我方才出去添置东西,看见郜都河边围满了人!上去一打探,听见他们说河里死了人,这人正是在京域里极有名气的粮商,他因为不敢认罪,自缢而死!”


    “在这京域里,有名的粮商除了王大人还能有谁!”


    小厮话还未说完,身旁便被人猛撞了一下,王逸然不敢相信地抬头望天。


    那轮光明照耀的烈日,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去,冷风吹落一地树叶,秋天不知迷向何处,那叶面枯黄无比,离了枝头已然死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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