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碎星星

作品:《碎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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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形容七月呢,是超过四十度的体感温度,在烈日不过一分钟全身就会变得汗涔涔;是不适指数超过八十五,万物恹恹;是不断发布的臭氧警报,二次污染性气体在空气里悄然涌动。


    夏天总是闷热、躁动不安的,蝉鸣声嘶力竭,恨不得吞没这个世界,可夏天也是热烈的。


    白榆撑着下巴坐在昏暗的光线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眼前的酒杯,她想喝,但不太敢,因为顾曜知坐在她旁边,提醒过这个酒精度数很高。


    不是怕他,而是怕被拆穿自己并不容易喝醉这个事实,那他不就知道其实自己那天根本就是清醒的,这多难为情,而且还丢脸。


    本来吃完蛋糕大家在酒店就要散的,白榆答应过宁宁这次会陪她去酒吧就留在了最后。


    宁宁两周前在酒吧里认识了个贝斯手,迷得三魂五道的,据她所说就差临门一脚捅破窗户纸了,她想让白榆帮自己看看。


    后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宁宁看着剩下四个坐着不动的,打着手势让白榆和她悄悄走,谁知谢澄川突然凑了过来,说,去酒吧也带我一个呗。


    声音不大,但其余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宁宁干笑着问,要不大家一起去?


    宁宁在二楼开了包厢,她其实更想带着白榆去下面玩,贝斯手正在下面演出呢,说今晚会专门给她唱一首歌,可现在这里有上司、有学校老师,还真不太放的开。


    她也不知道谢澄川怎么知道的,睨着他的侧脸,气的直接喝完了面前的酒。


    酒壮怂人胆,宁宁很快上头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她直接把贝斯手也给带回来了。


    和白榆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并非什么朋克电子风狂傲不羁的类型,相反,他高鼻深目,眉眼精致,一头到颈骨的狼毫,漂亮又干净,一点也不比她们平时在台里见到的那些小明星差,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清泠泠的山泉水一样好听。


    谢澄川冷下神色,一言不发。


    宁宁脸颊有些绯红的坐回到白榆身边,跟大家介绍:“这是我朋友,林叙。”


    林叙跟大家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便坐到了一旁,没过几分钟,服务员送了些酒水过来,还有几副卡牌和骰子。


    宁宁怕林叙不适应,主动提议道,一起玩个破冰游戏热热场子。


    寿星发话,大家都没有反对。


    宁宁没有选择桌上的卡牌的骰子,而是提出了别的游戏,“我有你没有。”她说完轻轻碰了碰白榆的手肘。


    白榆了然,明白她是想多了解林叙一点。


    游戏规则是:每人五根手指,大家轮流说一件自己做过但别人没做过的事情,若此事,有人没做过则需放下一根手指,若都做过,则提出的人放下一根手指,最先放下五根的为输家。


    场上七个人,从最左边的林叙开始。


    林叙一开始就来了擅长的,说自己会弹贝斯,场上所有人都放下一根手指,宁宁不敢太明显,跟着说了个自己的特长,大家都跟着说件自己领域的事情,结果还没轮完,游戏就结束了。


    谢澄川坐在最后,喝了酒。


    第二轮。


    第三轮。


    第四轮。


    谢澄川有些不满,觉得自己坐在最后,从林叙那边开始自己吃亏了,扫了一圈,让最中间的顾曜知开始。


    顾曜知抬眼,“我送过别人一颗星星。”


    当事人白榆默默的放下了一根手指,明明是两颗,一颗被她在飞机上洗掉了,一个还躺在她家乌龟缸里,不提她都要忘了。


    顾曜知之前说乌龟缸里的那颗是玻璃做的,她当时只看了两眼也分辨不出来,然后就很快被他丢了进去,根本没有预料到。白榆后来知道那块表要三十多万的时候,也怀疑过那颗星星,是不是什么宝石之类的物件,可他丢的那么随便,眼皮眨都不眨,加上那盒子什么logo也没有,其貌不扬,她估摸着顶多是颗皓石之类的材质。


    岑璟朝他们俩看了一眼,缓缓放下手指。


    明明是很简单的游戏,可大家却都好像求胜心很强,次次说出来的东西都不留余地。


    很快白榆又只剩下一根手指,在她之前的是宁宁。


    宁宁咬了咬下嘴唇,看着林叙道:“我从来没有恋爱过。”


    现场静默一片,几乎所有人都扣下去了最后一根手指,除了宁宁、白榆和宁司砚。


    关于岑璟,白榆一直记得她和宁宁说的讨论。


    ——“交往过一天算谈恋爱吗?”


    ——“当然不算啦,谁上一天班还写在简历上的。”


    白榆感觉好几股视线都在盯着自己,其中有两股最为热烈,一股是来自岑璟的,另一股她不太确定,为什么顾曜知也不满的看着自己。


    如果她输了,她得喝完面前这杯酒,那等下是装醉还是不装醉好呢?装醉的话一般要多久上脸?这次还亲不亲他?她思考的头大,可时间迫在眉睫。


    白榆看着自己最后一根没有弯下去的手指,肯定的回答:“我从来没有恋爱过。”


    岑璟脸垮了下去,一口闷完了眼前的酒。


    顾曜知眼神沉幽,也接受了惩罚。


    谢澄川看着林叙弯下去的手指嗤笑一声,全然不记得自己也全部放下了手指。


    全场只有宁司砚嘴角还挂着笑容。


    大家又坚持了几轮,但宁宁在第五局就已经失了兴致,开始摇起了骰子。


    白榆起身去了洗手间,岑璟不知何时站在了外面,下颌绷到了极限,冷着俊脸责问:“为什么不承认我?”


    白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上次不都说好了以后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怎么现在又来让她给身份呢,更何况这种无意义的身份有什么用,难道是前男友,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吗?


    “你上次不都听到宁宁说的吗,我们那根算不上谈恋爱。”白榆继续说:“岑璟,这有什么意义呢?我又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我们的关系只维存了一天,以后站在你身边那个人也不会是我,你占着这个身份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岑璟:“我是你交往的第一个啊。”


    “还是说,你准备告诉那个顾教授,他即将成为你的初恋?”


    白榆这次是真生了气,她还纳闷岑璟跟着来酒吧做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讽刺意味十足,“你扪心自问,我答应的那晚,你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果然她社交不广就是比较好骗吗?”


    “岑璟,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