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救诗诗

作品:《大唐第一驸马爷房俊李漱

    一声尖叫后。


    整个梦春楼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下,随即嗡的一声,直接炸开了锅。


    准备接客的姑娘,负责迎接的龟公,负责安保的打手,潜伏在此的弥勒教徒……无数人从房间里跑出来,趴在楼梯上寻找,直到看见房赢的身影,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惊呼。


    然后更多的人跑出来。


    脚步声和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楼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


    房赢走上二楼。


    老鸨已经闻讯带人赶来。


    当看到真是房赢,她先是一惊,随后赶忙挤出笑脸,扭着腰肢迎了上去:


    “哎呀,刚听说二郎平定西域,荣归故里,没想到竟这么就来了,奴家有失远迎,二郎莫要见怪啊……”


    房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诗诗在哪里?”


    “额,诗诗啊....”


    老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强笑道:“不知公子今日会来,奴家这便去知会她一声,让她梳洗打扮,也好恭迎公子大驾。”


    房赢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现在就带我过去。”


    老鸨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眼中露出一丝讥讽:“看来房公子是要撕破脸了?”


    锵——


    房赢横刀瞬间出鞘,架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最后一遍,诗诗在哪儿?”


    “哈哈哈哈……”


    老鸨发出一阵荡笑,眼神中透着狠毒:


    “想必那小贱人什么都和你说了吧?此地为我弥勒教堂口,你若敢动我,教主是不会放过你……”


    噗!


    房赢猛地一拉横刀。


    锋利的刀锋划过老鸨的脖子,柔软的肌肉在利器的切割下尽数撕裂,鲜血“砰”的一下瞬间铺开。


    “嗬嗬嗬嗬……”


    老鸨震惊的望着房赢,喉咙不断的涌出鲜血,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


    下一秒。


    她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啊——!!!”


    周围的女人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杀了他!”


    对面,两名弥勒教众怒吼一声,挥刀朝房赢砍来。


    房赢不退反进,欺身而上,手中横刀荡出一道光亮的弧线,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噗通一声。


    无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脖颈平滑的切面处,红色的肌肉组织,包裹着白色的脊髓,不断的往外渗出殷红的血液。


    看着这一幕,另一名弥勒教徒脸色苍白,一寸寸艰难的扭头。


    对面的房赢,高大魁梧,浑身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房房房房…房二郎……”


    教徒语不成调,惊恐万分。


    他很后悔招惹房赢。


    不对…这已经不是惹不惹得起的问题了!


    房赢这种大魔王,擦着即伤,碰着即死,简直是人形兵器。


    “只问你一遍,诗诗姑娘在哪儿?”房赢淡淡的开口问道。


    教徒赶忙朝后一指:


    “顺着过道一直走,尽头有个杂物间,程诗诗就关在那儿……”


    噗呲!


    一声轻响后,教众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发现房赢的刀,已经刺透了他的心脏。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房赢说了一句,缓缓拔出刀,头也不回的离去。


    教众的身体直接倒了下去.....他侧躺在地上,感到热量在体内飞速的消失,视线也变得逐渐模糊。


    恍恍惚惚中,房赢一步步前行,一波又一波的教众和打手,高喊着朝他杀去,然后割麦子似得倒下。


    ……


    房赢大开杀戒。


    楼里到处都是混乱。


    成群结队的的教众,不断的朝二楼涌去。


    姑娘们则尖叫着朝大门冲去,身上的薄纱跟着一起飞舞……混乱之中,有人撞倒了烛台,火焰“呼”的一下涨起。


    红色的火舌,顺着墙上悬挂的彩带,一路向上舔舐。


    刹那间。


    整个梦春楼火苗四射……


    姑娘们冲出大门,却迎面就撞上了薛仁贵。


    他手持大槊,门神一般杵在原地,一双虎目扫视四周:


    “受房二郎令,所有人不得离开!”


    “我知你们皆是苦命人,请暂时留上一留,有我在,谁都不会伤你们姓名!”


    “多谢公子……”


    小娘们盈盈拜谢。


    再也支撑不住发软的身子,纷纷跪坐在地上,一片哭哭啼啼。


    ……


    另一边。


    房赢走到走廊尽头。


    昏暗中,一间破旧的屋门映入眼帘,一把锈迹斑斑的旧锁,悬挂在门闩上。


    房赢运足力气。


    抬腿狠狠的朝屋门踹去。


    “砰”的一声巨响,屋门被他一脚踹开,灰尘飘得到处都是。


    房赢抬腿迈了进去。


    屋里一片黑暗,到处都是临时堆放的杂物。


    忽然,一枚秋枣大小的火苗被吹起,火苗后,两张女子的脸凭空出现。


    ....她们的神色略显紧张,正在瞪大眼睛,想要努力看清破门者的相貌。


    “谁…谁在那里?”


    贴身丫鬟小青,颤声询问。


    “别怕,是我。”


    房赢应了一声,一步踏出。


    待起的微风,吹动着火苗忽闪了几下,待火光稳定,高大青年的真容在火光下露出。


    小青瞳孔微缩,“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巴。


    旁边。


    诗诗姑娘已经呆了。


    ....许久不见,她依旧书卷气十足。


    然而身子却消瘦的厉害,一袭衣裙陈旧,头上别着木质的发簪。


    这般寒酸的打扮,与之前艳若牡丹的风光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最让人心悸的,是她的那张脸……一道深深的疤痕,就像一条狰狞的蜈蚣,横贯右脸!


    这伤疤是如此突兀。


    以至于,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竟因为而变得狰狞。


    “二郎……”


    程诗诗嘴唇翕动,美眸渐渐红润。


    房赢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在了怀里:“抱歉,我来晚了……”


    听着男人低声的嗓音。


    诗诗无声的哽咽,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突然,她猛地在房赢怀里挣扎起来,惊恐的大喊:


    “放开我!快放开我!”


    房赢胳膊稍一用力,便让她动惮不得,低头问道:“好不容易见面,你还想跑?”


    “我这副丑样子,怎么见你……”


    诗诗姑娘拼命挣扎,哭着喊道:“你让我走,我宁愿死,也不想让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


    一听这话。


    一旁的小青立刻急了:


    “小姐…咱们好不容易等来了房二郎,你不要求死啊……”


    话未说完。


    房赢直接动手了。


    他扳过诗诗姑娘的脑袋,对着那张红艳小嘴,狠狠的亲了上去。


    刹那间。


    花魁娘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整个人僵在原地,双眸圆睁。


    “啊?”


    小青震惊的张大嘴巴。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姐被房赢强吻。


    一股久违的熟悉感,瞬间蔓延了全身,让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


    片刻后。


    房赢结束长吻,捧起花魁娘子的脸,认真的说道:


    “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诗诗姑娘的泪水,再度泉涌而出,委屈的唤了一声:


    “二郎……”


    房赢伸出手指,擦掉她的眼泪,转头说道:


    “小青,一起跟上!”


    说罢,拉着诗诗的小手,转身便走。


    ……


    出了屋门。


    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


    空气中飘散着木头烧焦的味道,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以及四散奔逃的人群。


    踏着来时一路斩杀的尸体。


    房赢领着程诗诗和小青,毫无阻拦的走出了梦春楼。


    外面,已华灯初上。


    整个平康坊,都被这把大火惊动。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全都踮着脚,好奇的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当房赢的身影出现。


    围观的众人先是一愣,既然嗡的一声,爆发出强大声浪:


    “是房二郎!他来平康坊了!”


    “天呐!午后刚听说他回来了,没想到晚上他就来了梦春楼!”


    “我的天!那是花魁娘子吗?她真的毁容了!”


    “快看!房二郎将她带走了!”


    “好!好哇…也不枉诗诗姑娘等他一场,房二郎是条汉子!哈哈哈哈!”


    ……


    太极宫。


    神龙殿外。


    大唐皇帝李世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背着双手,双眸注视着平康坊的方向:


    “你是说…那小子把梦春楼给烧了?”


    “唉~还是莽撞了啊……”


    大太监张阿难,揣着手站在皇帝身后,轻声叹气:


    “您刚刚厚赏了他,转过头儿他就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是有负皇恩呐……”


    李世民撇了撇嘴:“这么大的事,他没和你打招呼?”


    张阿难一听,更加愁眉苦脸:“和老奴说又能怎样?这小子痛了这么大篓子,老奴能护的了他?”


    “哦?是么?”


    李世民转过身,盯着忠心的内侍:


    “可朕听说,那梦春楼是弥勒教的窝点……”


    张阿难闻言,恍然大悟:


    “啊!陛下说的对!驸马只身破除弥勒反教,火烧梦春楼,实乃大功一件……老奴这便派人协助驸马,封禁现场!”


    “行了,你这老东西,少在这跟朕演戏了。”李世民笑骂了一句,直接说道:“百骑司早就被你派出去了吧?弥勒教徒可有全部抓住?”


    张阿难闻言,赶忙躬身道:


    “回禀大家,老奴的人马没派上用场,驸马早就做了准备…他派薛仁贵带人守在现场,没放走一人离开。”


    “嗯。”李世民微微颔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


    “手段和心思皆为上品,若细细打磨,可为璞玉,可有一点……他未免也太花心了些吧?有了朕的女儿们还不够,竟还要去招惹那花魁娘子!”


    大太监顿了顿,低头道:“这倒也符合那小子的秉性。”


    李世民眉梢一挑:“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张阿难愕然抬头:“陛下,何出此言?”


    “这小子,油滑的很哩。”李世民抚须笑道:“他肯定认为,帝王不怕德行有亏的臣子,而是怕完美的臣子……”


    “完美,意味着没有弱点!”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皇帝怎么会放心用他呢?”


    “所以,这小子这是为了避嫌!”


    “他故意弄了这么一出,给人一种好色的印象,实则是为了让朕放宽心呐……”


    “这个…呵呵!”


    张阿难揣着手,没敢接话。


    这个话题太敏感了,涉及到揣测圣心,他虽是皇帝的铁杆心腹,但也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李世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背着手问道:“阿难,您对赢儿有什么评价呢。”


    “回陛下,老奴才疏学浅,说不出什么高屋建瓴之句,可老奴听说,大儒孔颖达,曾如此评价过驸马……”


    张阿难顿了顿,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留三分贪财好色,以防与世俗格格不入。”


    “剩七分一本正经,以图安分守己谋此生。”


    “漏三分茫然无错,以瞒天地人泯然于世…藏七分众醉独行,以致人智己,看破红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