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某人吗?去死吧

作品:《cos短刀鹤丸后穿过去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属于“刀剑乱舞”世界的景色。


    天空和云朵的颜色,草地的颜色,绽放的樱花。


    非常……非常美丽的景色,属于某个本丸。


    这样清晰的世界,按理来说只会出现在梦里……但话说回来,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算不上“清晰”。


    熟悉,又陌生。


    是哪里呢?明明这样的景色这样的装潢,我并不是从未见过的,或许每个本丸之间并无太大差别,我对本丸各处的细枝末节也绝对称不上全然了解,可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我该在的地方。


    这不是我的家,不是【青】的本丸。


    我想我应该离开,可站在这樱花树下许久,我也没找到哪怕离开半步的方法。


    “鹤丸国永。”


    啊。


    陡然紧绷起来的精神和身体,不受我控制散发而出的杀意——我知道谁在那里。


    我转过头去,好像第一次看清了那张惹人憎恶的脸。


    ……


    “某人”。


    我不知他的姓名,也不知他的代号,如今也不想知晓。


    某人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惯常的微笑,开口同我打招呼。


    真是不可思议,我还能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听他说话,他真该感谢这无法跨出脚步的限制,否则……我的本体姑且仍然拥有属于“鹤丸国永”的锋利。


    “真凶啊。”某人抱怨道,“你知道我为了这样见到你,做了多少努力吗?”


    我不想回答他,他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实在是很爱你啊。”某人说,“我想了那么多办法才把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容易才让你答应我不会再逃了——可是你知道吗?哪怕是这个年代了,人类的寿命也还是很短。”


    “我是医生哦医生,最清楚永生这种东西对人类有多遥不可及了,可是我这么爱你,才不会做出把你带到墓中去的事来呢——你讨厌那样对吧?”某人的嘴角勾勒出恶劣的弧度,“而且,万一又有人把你从我身边盗走该如何是好?”


    我不想思考那种可能性,因为很恶心。


    “事实上,有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你听说过殉葬吗?肯定听说过吧?和陪葬不同,殉葬需要把你杀掉,那样的话你就逃不掉了,不是吗?”某人咬牙切齿,“可是也不行,虽然有办法设下禁制让你没办法回归本灵,可是那些多管闲事的家伙先我一步诅咒了你。”


    “真是恩将仇报啊,对吧。”某人摆出寻求赞同的模样,“明明是因为我他们才得以显现,不过是一堆可替代的东西,分灵而已又不是本灵,拿来做点研究很奇怪吗?那么凶做什么?还想着要杀了我——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连睁开眼睛拿起刀剑都不行,却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情,碎刀了还不安分……”


    他顿了一顿,发出奇怪的笑声:“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么?


    你知道哪怕是分灵,每位刀剑男士也都是独立的个体吗?


    你知道刀剑也有心吗,你知道他们也会痛吗,你知道他们会欢喜会悲伤会思念会爱也会恨吗?


    明知如此,还是折断了他们吗?


    你是医生吗?你在医治什么?你在拯救什么?


    “你这是在杀人。”我开口,语气冷到几乎结冰,“杀人偿命合乎情理。”


    我知道我或许应当淡然处之,对于这种人来说,比起强烈的情绪反应,无动于衷才是最大的报复。


    可是,不行。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忘却,我做不到淡然,无法原谅,哪怕知晓他在现实里已经死去再无法兴风作浪,也不会再有刀剑遭他毒手,我也做不到释然。


    啊啊,我——我好恨他。


    那是足以致我暗堕的恨意,哪怕他被挫骨扬灰灵魂消散于天地,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哎呀,你这么说我倒是不介意啦。”某人摆了摆手,笑容灿烂到近乎腐烂,“所以我不是死了吗?而你还活着呢——多亏了那些被你杀掉的家伙,到现在也还没碎掉呢,好了好了,我会感谢他们的。”


    “……”很熟悉的话术,而后一句……我微微敛眸,隐约知道他在指什么。


    我不能死去,那是在暗黑本丸没有被清缴之前的事了,那天之后的我,那种刻进灵魂的命令已经被“想要死去”的绝望冲刷消散。


    那天割开自己的喉咙后,我本不该还活着。


    可是……就像他说的,我被诅咒了。


    被因我而死的他们,被想要救我的他们,下了“不死”的诅咒。


    “言归正传——不要走神,我还没说完呢。”某人说,“总之因为他们给我添的麻烦,我只能另想办法,既然命和灵都不能永远陪着我,那就反过来好了。”


    “我来陪着你就好啦!”某人说,“做了好多次实验呢,把你弄碎了好多次,灵魂也有受损吧,可是都怪你不听话,就算意识都坏成那样了,还是那么拒绝我,连气息都不接纳,这让我怎么同你融合?没办法,只能把你的灵魂弄成大小不一的碎片再进行尝试了。”


    原来我的灵魂碎成沙冰还有你的这份大功啊。


    啊,一想到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我就觉得好恶心……说不定这份无法消解的自我厌恶,也有察觉到他存在于我的灵魂碎片中的缘故。


    “结果,还是只投进了这么点意识而已。”某人似乎非常遗憾,“太小的承接不下,太大的不允许我侵入——好在这也足够了,靠你们刀剑付丧神可做不到分离我。”


    “怎么样,很不错吧?”他张开双臂,向我介绍,“这个本丸,是你的牢笼哦!你不是一直很想看看吗?如何?满意吗?”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总是不跟我聊天呢。”某人说,“像死掉了一样——你不想和我一起活着,是这样吗?”


    哦,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也好哦,没关系,我也没有一定要活着的那种执念——所以。”他猛然凑近,漆黑的瞳孔中满是病态的疯狂,“和我一起死吧,鹤丸国永。”


    “不是说好了,不会再从我身边逃走了吗?”


    “这样大的一块灵魂碎片,很重要对吧?我已经和你的碎片绑定,无法分割了!你不是一直很想死却找不到办法吗?之前不是还想杀了我吗?可以啊,跟我一起死——我是唯一留存下来的意识了,毁去就是真的死了,这里是灵魂的领域哦?这种死亡可不会再有谁把你挖出来、很完美对吧?”


    “你不是想要爱吗?我会永远爱你的哦!一生都爱着你用全部爱着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不是吗?鹤丸国永!!!”


    ……恶心的话语。


    更恶心的是,他真心实意。


    死亡吗,同归于尽的死亡……不用再挣扎于这充满苦痛的尘世彻底而无法更改的死亡,或许对曾经的我来说真的很诱人吧。


    也说了,是“曾经”。


    “……”


    “我不想被你爱。”


    我后退一步,樱花树下无形的屏障他同样也无法跨越,“我不要你的爱。”


    或许他的爱意货真价实,并且确实深重无比……可如果被爱时如此痛苦,还能算爱吗?


    ……我已经不是没有被爱过的白痴了。


    我恨你。


    “……”


    某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又故作无事地笑,“也就是说。你要和我一起活下去,对吧?”


    那是不可能的。


    某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结果,你还是要去找他们。”


    这是当然的吧。


    “鹤丸国永。”他说,“你忘记我之前说的话了吗?”


    【你知道为了唤醒你】


    【有多少刀剑碎去了吗?】


    【这是你的错,鹤丸。】


    【他们都是被你杀掉的。】


    忘不掉。


    无法原谅……我也一样。


    “他们一定很讨厌你,给你下了诅咒,怎么会不恨你。”某人说,“你自己也很清楚,他们拥有感情——但是他们会爱你吗?他们的爱是真实的吗?他们对你的感情,可不会像我一样纯粹。”


    “他们在爱的是‘鹤丸国永’……可你不是不再承认自己是‘鹤丸国永’了么?除了我,难道还有人会接纳你吗?”


    是啊,我无法承认。


    或许在刀身被硬生生折断的那一刻,“鹤丸国永”就已经死去了。


    我知道可能是这样的,毕竟再显现的我,与被大众所承认的“鹤丸国永”全然不同,也没有那样厉害的能力,总是做笨蛋才会做的事,闹到现在,还让这个人渣借我的灵魂苟延残喘。


    我知道我不会被喜欢,我知道被留下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我知道我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会被爱。


    ——所以那天,我才会割开自己的喉咙。


    想要死掉,在被丢下之前,在被抛弃之前,在被厌恶之前。


    我想要死掉。


    ……没有丝毫长进,我还是想逃。


    我总是在逃,从牢笼中逃走,从痛苦中逃走,从预想的悲哀未来到来前逃走。


    可是。


    可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不用再逃了。


    “无所谓。”我再次后退,逐渐远离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他们和你不一样。”


    即便我无能又懦弱,又蠢又胆小,他们也还是愿意爱我。


    就算我已经面目全非,与“鹤丸国永”大相径庭,他们也不会抛弃我。


    那份爱本就如云朵般柔软,却又用蜜糖包裹,但并不黏稠也不沉重,不会要我窒息。


    一点都不痛。


    “而且,我要纠正你。”在樱花树下站定,我微微仰头,看向绑在树枝上的无数愿笺。


    〖……鶴さん〗


    〖希望鹤先生天天开心〗


    〖希望鹤先生永远幸福〗


    〖希望我们能陪在鹤先生身边〗


    〖希望鹤先生走向美好的未来〗


    刹那间,所有的愿笺被风翻转,不同的笔迹写下的墨字全都恳求着一件事——


    【不要死】


    “……我没有被诅咒。”我抬手轻轻捏住一张粉色的愿笺,皱起的眉微微松开,“不是诅咒,而是祝福。”


    是祝福也是诅咒?


    不,是诅咒一般的祝福。


    哪怕我因此而陷入了无法理解的状态中,这也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和爱送出的祝福。


    “我讨厌你。”我放下了手,重新看向某人,“你让我觉得很恶心。”


    针对你的杀意时至今日仍是我的本能反应,杀人偿命,你的彻底死亡是我必须做的任务。


    同归于尽,或许曾是我渴求的归宿,但……


    还有人等我回去。


    鹤丸,小光,伽罗,贞,姬君,还有本丸的大家,他们还在等我回去。


    我已经有要回去的地方了,不能和你陷在这里。


    某人的表情很诡异,似乎含着某种不可置信,他皱起眉来了,咬牙切齿:“难道你想神隐我?我的真名——”


    好奇怪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神隐你?


    我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说过,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如今也不想知道。


    诚然,神隐或许能做到将他拘禁到另外的空间去,在哪里我能做到的干涉会更多,哪怕他不会因为撕碎而被消灭,痛苦总能感知,可……


    “你以为‘鹤丸国永’的神域是什么地方?”我说,“你配么?”


    我不想再理他,转过身去,触碰这棵承载了愿望和祝福的万叶樱。


    我不会死在这里,他却是该消失的,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这缕意识与我的这块碎片已经用人类才能用的方法绑定,我无法分离,只要我还需要这块碎片,他就不会彻底消亡。


    ——既然这样,不要了就好了。


    “什么?”某人说,“你疯了吗?”


    你的表现看起来更像是疯了。


    “我本来就不在意这种事。”我低声说,“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大家的祝福,而不是我。


    “你不是自认为很了解我的么?”我依然没有回头,额头轻轻抵在万叶樱的树干上,“我对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灵魂碎片而已,不要了就不要了。”


    若不是之前检查出来灵魂缺失,而【青】又非常在意,我连这边的世界都不会再来,虽说有点恶心,但你在这块碎片中待上十年万年也跟我没关系。


    比起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闭上眼,按照某种感觉调动体内的神气——温暖干净的灵力从万叶樱中传来,是予我祝福的大家给我的回应。


    “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轻声说,“最喜欢大家了。”


    某个最讨厌的人在屏障之外发出难以形容的嚎叫,我连眉都不想为他皱一下,只是依照大家的意思,用这份灵力做支撑,准备把这块灵魂碎片毁灭。


    “你、怎么可能——鹤丸国永——这不应该、这不应该!”某人说,“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接受这种结局——该死、我要出去!”


    我调动灵力,做了个深呼吸。


    天空开裂了。


    云朵开裂了。


    大地开裂了。


    这个所谓的牢笼,这个曾经我想要到达的世界寸寸消失,只剩下我拥抱着我的樱花树——


    和终于捏出咒法,达成分离的某人。


    啊。


    我和满天樱花一起转身,被灵力冲刷后显现出的红色瞳孔映出某人扭曲的身影。


    “白痴。”


    我笑起来,是属于‘鹤丸国永’的笑容。


    ——“下地狱去吧。”


    刀剑付丧神无法分离,由你这个人类却可以,我猜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