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姬恂先入主题

作品:《病美人被迫替嫁后

    第93章姬恂先入主题


    皇宫中的清晨比白府还要清净。


    不知是不是昨天白鹤知的药的缘故,姬恂下朝后回来,楚召淮还在睡得昏沉。


    姬恂将龙袍换下,撩开珠帘进了偏殿。


    楚召淮怕冷又怕热,乌发披散在枕上,正蜷缩着躺在宽敞过分的榻上安睡,手中还抓着前几日姬恂所送的桃木剑。


    姬恂没了在朝堂上的肆意狂妄,眉眼柔和着坐在床沿,放轻声音道:“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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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召淮蹙眉,抬手捂住耳朵,含糊道:“好吵。


    “即将巳时了。姬恂俯下身摸着楚召淮的侧脸,“太医院送来了药,再过半个时辰你舅舅就要过来为你诊脉。


    “舅舅……楚召淮迷迷瞪瞪道,“再让我睡一会吧。


    “你昨日亥时不到便睡了,睡了会脑袋疼。姬恂道,“你昨日还要说早起,怎么扭头又就忘了?


    楚召淮很久没睡这么沉了,困倦得要命,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不想听他嘚啵,但长发已散了下来,刚一动就压到头发,疼得他眉头一皱,一脚蹬了过去。


    姬恂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脚踝,看他又睡了,唇角勾起露出个笑。


    楚召淮还在昏昏沉沉睡着,忽然感觉有座小山压在他身上,随后便是炽热的体温缓缓覆来。


    好沉。


    楚召淮不自在地伸手推了推。


    刚动就感觉一只手缓缓抚摸着他的侧脸,逐渐往下滑落,随后便是滚烫的呼吸飘落而下,脖颈处传来轻柔啃咬的触感。


    楚召淮:“……


    楚召淮瞬间就清醒了。


    龙涎香弥漫四周,姬恂压在他身上,滚热的唇亲吻楚召淮的脖颈,力道越来越大隐约传来丝丝微痛。


    楚召还在懵着,迷茫道:“干什么?


    姬恂笑着问他:“醒了吗?


    楚召淮:“……


    脖子差点被啃着吃了,难能不醒。


    楚召淮迷茫看着他,眼底还泛着困意。


    ……好似对他完全不设防。


    姬恂已经许久没正大光明瞧见过刚睡醒时的楚召淮,这副懵懵懂懂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的模样,好像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都


    只会乖乖勾着脖子任人为所欲为。


    “乖了。”姬恂轻声说,“起来穿衣吃些东西,你舅舅等会过来若瞧见你还在榻上,八成会凶你。”


    楚召淮恹恹道:“身子好沉,不想动。”


    姬恂笑了下,双手穿过楚召淮的肋下,一用力将他的上半身直接抱了起来。


    楚召淮很少会这样撒娇一样的赖床,像是浑身软成水的猫,刚扶起来就往下滑。


    姬恂让楚召淮的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人抱了个满怀,满满当当赖在怀中的感觉极其充实。


    他眉眼带着笑:“好吧,那属下只能伺候王妃更衣了。”


    王妃没反应,眯着眼睛趴在他肩上哼唧了声。


    姬恂不太会伺候人,但解楚召淮衣裳却是无师自通。


    等楚召淮后知后觉到“伺候王妃更衣”的意思时,猛地一个激灵彻底睁开眼睛,就见他已浑身赤.裸窝在姬恂怀里。


    楚召淮:“……”


    床幔落下,将相拥两人的身影遮掩得半遮半露。


    姬恂将干净的内袍披在楚召淮单薄肩上,正要握着他的手臂往袖中穿,余光扫了下就见任人摆弄的漂亮瓷人终于回魂了。


    姬恂笑了:“王妃醒了?”


    楚召淮感觉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半个身子都缩在姬恂怀里,登时满脸通红却又不敢直接撤身就跑,只能哆嗦着将脸往姬恂怀里埋。


    死了得了。


    “醒了就好。”姬恂还在沉迷扮演他的“暗卫”,煞有其事地道,“否则陛下下朝回来瞧见你我这样衣衫不整赤身相对,定要砍了属下的脑袋。”


    楚召淮:“……”


    楚召淮揪着他的衣襟,面颊全是散不去的热意。


    浑身□□和一个男人相拥,这人还在满口的“陛下”“属下”“王妃”,禁忌的背德感席卷整个脑海。


    楚召淮脑袋几乎无法运转,又被逼出了攻击性。


    反正也没什么。


    两人都赤.裸相对过不知多少回了,甚至都……都深入了,再害臊也没什么用。


    楚召淮做足心里准备后,终于将脸从姬恂怀里抬起。


    这一年多时间那修剪的长发又长长不少,披散而下遮掩身躯。


    楚召淮拽着肩上的柔软丝绸


    内袍随意遮掩了下,故作淡然道:“那你得赶紧跳窗逃走,最好逃去天涯海角,否则等那强占人妻的陛下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强占人妻的陛下:“……


    姬恂难得被噎了,沉默好一会才伸出手为楚召淮穿衣:“陛下强占谁的人妻了?


    “璟王。楚召淮应对自如,“我那亡夫。


    姬恂:“……


    姬恂又怔住了。


    当年猎场假死之事始终是横在他和楚召淮中间的一个天堑似的阻碍,重逢后姬恂从未主动提过那件事唯恐楚召淮再伤心,或对他生出怨气。


    可在不知不觉间,楚召淮似乎已不再在意那件事,甚至能拿出来调侃。


    姬恂自认自负狭隘又刻薄,不理解世间为何有人这般通透良善。


    ……却也庆幸自己运气好,这般千载难得一遇的人被自己碰上了。


    不过楚召淮运势就没那么绝佳了,遇到自己这么个疯子,兜兜转转一年多还是没能逃掉。


    姬恂给楚召淮系衣带的手一顿,一边笑一边将宽厚的手掌缓缓握住衣服中包裹的纤瘦腰身,他眯着眼睛微微一摩挲:“看来陛下还真是百无禁忌的昏君,连旁人的未亡人都觊觎。


    楚召淮:“……


    也不知道明明就是两个人,为何能有种四个人纠缠的氛围。


    楚召淮浑身一哆嗦,一股酥麻顺着腰身泛上脑海,他赶紧将姬恂的爪子拎出来,沉声道:“望你自重嗷。


    姬恂又顺利切换了身份,握着楚召淮的爪子亲了亲指尖,笑眯眯地道:“朕都强占人妻了,为何还要自重?朕还就将昏君的名声坐实了,省得白挨一顿骂。


    楚召淮骚不过他,脸又要有红的趋势,五指一张按住姬恂的脸往外一推,闷闷道:“我要起了。


    姬恂见他清醒了,也没继续闹他,规规矩矩将他的衣服一层层穿好。


    楚召淮起床后洗漱一番,又吃了点早膳,白鹤知便从太医院过来了。


    明青宫偏殿清净,连榻、书桌应有尽有,一旁还放置两个书架,上方一堆搜罗来的孤本医书。


    楚召淮正坐在连榻上看着书,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顿时高兴起来。


    “舅舅!


    白鹤知脸上却没多少喜悦,


    反而带着满脸一言难尽。


    内侍将白院使的药箱放在桌案上躬身退下。


    白鹤知看了看左右坐在楚召淮身边肃然道:“你知晓今日早朝发生的事儿吗?”


    楚召淮给舅舅倒茶迷茫极了:“啊?什么事呀?”


    白鹤知恨铁不成钢道:“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陛下当朝发疯


    楚召淮:“……”


    楚召淮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不可置信瞪圆眼睛。


    众臣的公子纳入后宫?


    姬恂昨日说能一劳永逸让那些大臣闭嘴……


    楚召淮虽然知晓姬恂做事极端却没想到这么极端。


    楚召淮赶忙道:“那岂不是触犯了众怒?”


    白鹤知脸都绿了:“那倒没有。”


    楚召淮脑袋上冒出个疑惑的泡:“啊?”


    姬恂的疯所有人都知晓可能是因为当年璟王所做之事太过惊世骇俗给满京城留下深刻印象如今只是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几句并未直接将公子抢入后宫生米做成熟饭众人竟然接受良好。


    只是腹诽几句并没有骂得太过激烈。


    不过议论更多的却是姬恂留下的最后那句话。


    几乎所有百姓都认为璟王当上皇帝后便将先帝塞给他的男妻休弃明里暗里骂了他忘恩负义不知多少回。


    可现在又听到陛下说想立楚召淮为后所有人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男子不能为后”反而是“难道当年另有隐情?”


    如果是陛下休妻为何又反悔了想立后?


    再说就陛下这个疯癫性子若是能立后直接立便是根本不可能还旁敲侧击让众位大臣递帖子?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说……


    当年并非是休妻而是王妃弃夫?


    听说那王妃美若天仙谪仙似的人物想必十有八九是弃夫了。


    如此一想煞神似乎也没怎么凶残骇人甚至还有点可怜。


    外面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白鹤知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拿着药枕放在桌案上没好气道:“没什么——昨晚睡得好吗?”


    楚召淮这兔子似的性子靠他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一只恶狼的觊觎。


    随遇而安吧。


    楚召淮还在想姬恂,随意道:“挺好,今早险些没起来。”


    “那药的确会有这样的效用。”白鹤知说,“宫里应该不热吧,你脸色好看了不少。”


    楚召淮点点脑袋:“几乎感觉不到暑气。”


    “但也不能贪凉。”白鹤知探了探脉,发现并没有其他问题,药方准确,便收了东西,叮嘱道,“冰要少吃,最好每日出去见见太阳,别闷在屋里。”


    楚召淮点头如捣蒜:“好的嗷。”


    白鹤知瞥他,看他这副样子也知晓说了等于白说。


    白院使还要回太医院,并没有多待。


    楚召淮送舅舅离开后,又继续坐在连榻上看医书。


    尚膳监的人昨日送来冰荔枝做成的糖水,加上冰点缀,吃起来凉爽极了,楚召淮还想吃,看一会书就探着脑袋往外看。


    只是糖水还未送来,忙完政事的陛下倒是先到了。


    姬恂将厚重外袍脱下,只着身黑色玄衣姿态懒散地溜达过来,手中还端着个承盘,荔枝的香味幽幽飘来。


    楚召淮赶忙将视线收回来,装作专注地看着医书。


    姬恂笑眯眯地走来:“王妃,看书看累了要吃些荔枝吗?”


    楚召淮矜持地将医书放下,一副“你既然送来了我就勉为其难吃一口吧”的架势:“好吧。”


    姬恂没忍住笑起来,将玉盘放下。


    楚召淮高高兴兴看了一眼,脸顿时耷拉下来了。


    怎么没有冰?


    玉盘中全是未剥的荔枝,根本不是糖水。


    姬恂挑眉:“怎么了,不爱吃?”


    昨日不是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楚召淮摇头,又将医书拿起来。


    姬恂叹了口气,将宽袖挽起,一双养尊处优的龙爪探上前,亲自为王妃剥起荔枝来。


    楚召淮吓了一跳,赶忙道:“我不要吃了。”


    姬恂已剥好一颗,捏着递上前去,为他解释:“白院使特意叮嘱了,最好让你不要碰冰,这寝殿已足够凉了,等会将冰缸搬走。”


    楚召淮脸都皱起来了:“可是我热。”


    姬恂道:“你是虚。”


    楚召淮:“……”


    他在江南游历时都没这么热过,难


    道不是因为京城的温度有问题吗?


    姬恂心如冷铁,根本不为楚召淮这副可怜的模样所动,很快唤来内侍将冰缸搬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冰一撤走,哪怕开着七轮扇楚召淮也觉得热得不行。


    姬恂还没完,道:“等黄昏太阳未落山前,我带你出宫走一圈见见太阳。”


    楚召淮不可置信瞪过去。


    他就是为了避暑才来的皇宫,怎么如今冰吃不了,还要被迫出去见太阳?


    姬恂将手中的荔枝递过去:“吃吗?”


    楚召淮瞪他:“我才不爱吃这个。”


    姬恂见他被热得一时半会消不了气,只好自己吃了。


    荔枝的甜味一绺绺往楚召淮鼻子钻,他沉着脸看了会医书,视线不着急瞥了玉盘一眼。


    好甜啊。


    就算外出一年多,楚召淮仍然年岁不大,以为自己在偷偷摸摸用余光瞥,实际上却被老狐狸全都看在眼里。


    姬恂本来不爱这种太过甜腻的东西,见状故意剥了颗荔枝,“啧”了声:“真够腻的,往后宫里还是不要送荔枝来了吧。”


    楚召淮手指动了动,将视线落在医书上,没搭理他的激将法。


    又不是没吃过好东西,不至于连这点甜都贪恋。


    荷叶、连翘、金银花,全都清热解暑呢,荔枝也……


    思维还未发散,忽然感觉姬恂往前倾身。


    龙涎香混合着甜腻的荔枝味儿扑面而来,没等楚召淮反应过来便感觉姬恂同他唇齿相贴,舌尖撬开他的牙齿,勾着闪躲的舌交缠在一起。


    楚召淮一僵,手中医书倏地落在膝盖上。


    姬恂刚吃过荔枝,唇间全是那股甜腻的味道,楚召淮被迫张开唇缝同他唇舌交织,手艰难拽着姬恂单薄的衣襟,感受掌心下滚热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声。


    楚召淮因有心疾,常年呼吸都是短促的,气息根本不长,被抱着深吻没一会便要呼吸不上来,艰难伸手推了下姬恂的肩膀。


    姬恂终于将人分开,看楚召淮大口大口呼吸着,喘得不行,凑上去用舌尖舔着他脸颊上的痣,闷闷笑着道:“白神医可莫要讳疾忌医啊。”


    楚召淮因缺氧眼瞳都在失焦涣散,他迷茫半晌才移开视线,闷闷道:“我没有。”


    他很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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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恂没忍住齿间一阖将长了些肉的面颊咬出个微弱的齿痕来刚好将那点痣圈在最当中。


    “好吧。”姬恂心软得不行挑眉道“那十日吃一次行吗?背着你舅舅不告诉他。”


    毕竟白鹤知叮嘱的是少吃而不是一点都不能碰。


    楚召淮还是不高兴:“舅舅让我不吃冰定有他的道理还是莫要骗他了。”


    姬恂道:“七日?”


    楚召淮蹙眉:“我真的不是在讨价还价陛下要是再这样我就……”


    姬恂道:“五日?”


    楚召淮说:“……我就却之不恭了今日我就想吃。”


    姬恂:“…………”


    姬恂幽幽看着他:“白神医方才莫不是在故意诓骗我?”


    “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楚召淮一本正经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和自己讨价还价半天末了我勉为其难答应了你却又说我故意骗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姬恂:“……”


    明明是被人拿捏但姬恂却没忍住还闷声笑了出来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好吧。”姬恂叹了口气“还是王妃棋高一着朕甘拜下风。”


    楚召淮眉眼全是扳回一城的笑意:“我现在就想吃了。”


    姬恂点头让人去尚膳监取。


    楚召淮终于体会到了耍无赖的乐趣边看医书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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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只要学会耍无赖连姬恂都对他没辙。


    楚召淮终于吃到了荔枝糖水虽然冰块只有寥寥几颗但还是满足得直眯眼睛。


    好像被人捧在手心里纵着连之前的口腹之欲都回来不少。


    甚至都会挑食了。


    皇宫明明代表的是楚召淮最畏惧的皇权可在明青宫住了半个月却是他这十几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不必像一年前那样畏惧煞神要吃他也不必担忧寄人篱下招人厌烦随心所欲想做什么都可以。


    三伏天很快便过去大半酷热的暑气逐渐消散。


    黄昏已至天边是五彩斑斓的火烧云。


    楚召淮躺在软椅上闭着眼小憩心中盘算着最近看了不少医书想必医术略有小成要不要去姬恂置办


    的医馆中坐堂出诊几日。


    他虽然成日喝药治病,却是个闲不住的,宫里不少宫人的脉象都被他这段时日探得差不多了。


    正胡乱想着,耳畔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不晒得慌吗?


    楚召淮眼睛也不睁:“还好。


    姬恂低笑一声。


    楚召淮刚睁开眼就感觉身体骤然失重,一阵天旋地转姬恂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大步朝着明青宫而去。


    楚召淮赶紧抓住他,左右看了看,恨不得直接蹦下去。


    “等会陪你吃完晚膳后还要忙奏折。姬恂将人抱紧内殿放下,道,“最近朝臣上了不少令朕苦恼的折子,唉,头痛欲裂。


    楚召淮眉头轻轻皱起:“那我给你探探脉开个方子?


    他不太懂朝政,只会行医。


    “不必。姬恂眉间紧索着,无奈叹了口气,“只是些琐碎的小事。


    楚召淮干巴巴“哦了声,索性没吭声。


    皇帝应该都不想外人过问朝政,姬恂应该只是随口抱怨。


    姬恂:“……


    姬恂咳了声:“不过神医见多识广,若是用完晚膳有时间,可以替朕瞧一瞧。


    楚召淮忙摇头:“我什么都不懂,还是不去添乱了。


    “哪能叫添乱?姬恂笑着道,“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将太和殿的奏折全都搬来偏殿。


    “是。


    见宫人领命而去,楚召淮急了:“我真的……唔。


    姬恂将一块鱼肉夹着喂给他:“先用晚膳吧。


    楚召淮瞥他一眼。


    他实在不懂姬恂为何要让自己替他出谋划策,政事他一窍不通,找姬翊都比找他好。


    心中腹诽了一个晚膳的时间,直到宫人将奏折搬到偏殿的连榻小案上,楚召淮面无表情,终于懂了。


    那一沓折子几乎堆成小山,楚召淮翻了一个,便被兵部侍郎上奏的几个大字撞在眼睛里。


    「国不可一日无后,臣请陛下立白院使外甥楚召淮为后」


    楚召淮:“……


    兵部侍郎是陆无疾吧?


    楚召淮沉着脸将陆狗腿的折子扔在一边,又重新翻了个。


    晋凌总督殷重山……


    扔。


    又一个狗腿子。


    武安侯梁枋……


    得,新晋一个狗腿子。


    楚召淮看了一堆狗腿子的请帝立后奏折,满脸麻木看向姬恂。


    姬恂撑着脸坐在那看着他,被剜了一眼后十分无辜道:“冤枉啊,这些全是朝臣的请奏,朕可没有强行逼着他们上奏折。”


    楚召淮说:“你发誓。”


    姬恂竖起手指,面不改色道:“若朕有一句假话,就让朕……”


    楚召淮见他竟真的要发誓,赶忙道:“不要说了,我……我我信你就是了。”


    姬恂叹了口气:“看来王妃对朕是一点信任都没有啊,不过也是朕的过错,自作自受罢了。”


    楚召淮:“……”


    刚才还信他没逼迫朝臣请奏,现在听着这套说辞,又开始怀疑真实性了。


    毕竟真龙应该不怕被雷劈。


    不过楚召淮没有真凭实据,不敢真的将人往最坏处想,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没有,是我不该不信你。”


    姬恂倾身而来:“真的?”


    楚召淮往后撤了撤,点了点头。


    好像自从搬来明青宫后,姬恂就很喜欢和他有肢体接触,碰碰抱抱摸一摸手脸,有时候还会亲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姬恂眼眸带着笑,神态仍是张狂不可一世的,这样看过去像是一只戴着镣铐的狼,哪怕知晓没有危险却也让人本能得心惊肉跳。


    “嗯?可朕的心都要被伤碎了,王妃要如何补偿……”


    话音未落,楚召淮猛地上前亲住他。


    姬恂一怔。


    让楚召淮主动一回难如登天,姬恂呼吸都乱了,一把将请奏立后的奏折扫到地上,熟练掐着楚召淮的腰将人抱到腿上坐着。


    正要像往常那样抱着人亲热,就听得“啪”地一声,楚召淮狠狠拍了下他的爪子。


    姬恂眸瞳中全是压抑不住的欲望,但还是强行压抑住即将喷薄而出的冲动,像是被逼到绝境的狼,直勾勾盯着他,呼出一股灼热的热气。


    “怎么了?”


    楚召淮后颈都红了,但还是强撑着居高临下瞪他:“你……你别动。”


    姬恂一怔。


    楚召淮扶住姬恂的侧脸,轻轻试探着低下头,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