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忘忧鱼

作品:《假冒大小姐后如何脱离死亡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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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殷续昼。”


    那边的声音略显嘈杂,但丝毫掩盖不住殷续昼的兴奋,他似乎等和臻这通电话很久了。


    和臻的耳机被头发盖住,易虚舟见她看着窗外也就不再打扰。


    “我终于找到了躲着A……躲着宋拨雪的机会。”殷续昼发觉自己险些说漏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掐了自己一下。


    他现在就是个双面间谍,既要帮宋拨雪掩盖他其实是Alaric,又要帮和臻看看他来夏家的别墅究竟要干什么。


    “真想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殷续昼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打电话,“他给自己画了法令纹,看起来老了十几岁,来这里做园丁。”


    “那你呢?”


    “我啊,我当然是光明正大地进来了。”要殷续昼假扮下人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他装作不认识宋拨雪,事实上他也一开始也的确没有认出来。


    要不是和臻之前给了他一个定位器,他发现宋拨雪从自己旁边走过去时,手环的屏幕亮了一下,他一辈子都想不到那是Alaric。


    “遇到问题就赶紧跑。”和臻并不像殷续昼那么乐观,他似乎只把这一切当成了卧底游戏。


    这样随性的话很容易跌跟头。


    也不知道让殷续昼过去到底可不可行。


    殷续昼沉默了几秒,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无论是和臻还是Alaric,永远都有事情瞒着他。但是他不在乎,他希望自己所珍视的人能够好好活着,为此他愿意涉险,为此他故意在和臻面前轻描淡写,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可能要面临什么。


    死亡也无所谓。


    他会保护好他们的。


    “那你可要在家里好好休息。”殷续昼接着就给和臻发了一个自拍,那是在夏家别墅的水果园,和臻还能看见几颗荔枝挂在枝头,颜色漂亮得不像话。


    和臻挂了电话,身旁的易虚舟才开口:“为什么要瞒着宋拨雪去照林寺?”


    “你希望她抗下一切吗?”和臻已经死过一次,她知道只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你都可能成为亡魂,想要他们性命的人从来都不是夏掬月。


    影子里的人才更加可怕。


    “不过让盛千钟假装是我……能骗过宋拨雪吗?”和臻出发前第一个找的其实是盛千钟,让他时不时地给自己发送定位,好让宋拨雪以为自己一直在学校或者家里,至少能让她心安。


    易虚舟:“谎言总会露馅的。”


    “那你呢?你不是答应了宋拨雪说会看住我?”和臻看着易虚舟的眼睛,里面似乎总是平稳地像一滩死水,偏偏意动的时候如同海啸,让人欲罢不能。


    “我在看着你。”他只是答应看着和臻,没说过会限制和臻的行动。


    其实把和臻锁在家里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和臻不会愿意的。易虚舟想,和臻本人的意愿才是至高无上的,其他的风险,他会尽可能地为她排除。


    咚……咚——


    “你们……”


    开门的是一个小沙弥,看着年纪不大,眯着眼睛说:“现在不是开放时间,各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我们的车抛锚了,暂时联系不上家人。”和臻取出手机,屏幕怎么都不亮,“你看,连手机都没电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们住一晚?”


    “这——”小沙弥似乎有些纠结,看看和臻又看看旁边的易虚舟,最后还是关上了大门。


    易虚舟感觉夜深露重,脱下外套披在了和臻肩上:“看来,卖惨可能行不通了。”


    “行得通的。”和臻对易虚舟露出一个笑。


    笑容里的势在必得让易虚舟楞了一下,他向来把一切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期望的范围内。但是最近他却总在打破自己的原则,无论是跟着和臻胡闹还是毫无计划地来到照林寺门口。


    他想一直看到这样的笑容。


    他想守护这样的笑容。


    他希望……这样的笑容能属于自己。


    “你们好。”


    “空心法师?”易虚舟并不意外能在这里看见空心法师,但是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迎接他们。


    空心法师带着一贯的笑意,虽然走在他们两个的前面,但易虚舟能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半夜拜访,两位好雅兴。”


    “空心法师为何出家。”和臻问。


    “为何出家?”空心法师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易虚舟倒是想起来什么:“听说您出家前很喜肉食,出家后还习惯吗?”


    习惯整日素食,敲钟礼佛吗?


    “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心里平静了,就什么都不会扰乱你了。”空心法师打开一个房门,房顶的灰尘掉了下来,让他也没忍住咳了几声。


    “不好意思,你们来的突然,只能请你们勉强将就一下。和臻小姐可以睡在这里,易虚舟少爷宿在隔壁好吗?”


    “麻烦你了。”和臻毕竟不是真的大小姐,别说只是有一点灰,满是老鼠和蟑螂的屋子她都住过,没有什么将就不将就的。


    空心法师离开后,易虚舟反倒一直站在和臻的门口,寒风阵阵,他的外套被和臻一路带了进去,易虚舟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和臻打开门探出脑袋,笑问:“怎么,想进来跟我一起睡?”


    “不,不是。”易虚舟以为和臻已经入睡了,没想到她衣冠整齐地打开了门,一开口就是调戏的话。


    他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想等天亮了再回去眯一会。


    “那进来跟我聊聊吧。”和臻刚好也睡不着,虽然赶了很久的路,但她心里格外不安,所以想问问易虚舟知道些什么。


    “你说他是半路出家,那他之前是……”


    “他之前的名字我并不知道,”易虚舟想给自己倒杯水,但茶壶里其实是空的,只好作罢,“我也是跟他聊天的过程中知道的,他原来很喜欢吃肉,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对所有的肉都失去了兴致。”


    “于是他每天只进食很少量的蔬菜,据说他的家人担心地为他寻遍天下名医,也没有找到能让他入口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