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忘忧鱼

作品:《假冒大小姐后如何脱离死亡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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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哒”


    红色的三尾鱼从鱼缸里跳了出来,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声让所有人都回过神。


    少年的蝴蝶骨好像真的变成了翅膀,愿天使已经把他带入天堂。


    有个戴帽子的警员把帽子放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无论他是为什么经历这些,都值得默哀。


    栖鹤看着和臻的眼睛,他想读出里面所有的东西,却好像要窒息在了她的情绪里。时间似乎开始逆流,他与她共同沉溺在海水里,耳边是鲸鱼的回响,身边的海水冰凉刺骨,试图挣扎却无法动弹。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栖鹤往前走了两步,胳膊被一个飞奔过来的少年碰到了。他来不及跟栖鹤说抱歉,眼睛从始至终都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赵多齐伸出手,却又怕吵醒了妹妹,无措地压低声音对和臻道谢。


    “她很累了,你小心一点。”和臻把女孩交给赵多齐,她以为他会生气的,毕竟是因为她赵招娣才会陷入这样的陷阱。


    的确如此,赵多齐恼怒,却又感激,毕竟最开始让妹妹牵扯到这种事的人是自己。和臻让妹妹陷入这种境况,也能让妹妹彻底安全。


    他只能赌。


    他什么都没有,只能相信和臻。一个快要饿死的饥民,不可能不接下别人施舍的唯一一块馒头,即使他一滴水都没有,也要把干巴的馒头全部咽下去。


    比起痛苦,死亡更让他恐惧。


    哪怕他自己饿死也无所谓,他会为妹妹寻来水源。


    和臻将赵招娣过长的头发掀开,认真地问:“她想换个名字吗?”


    “什么?”赵多齐冷了一下,就算他不想承认也无法不面对那个事实,妹妹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不被期待的。


    赵招娣。


    其实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和臻想到的是阳光下千万个女子奔我而来。


    姊娣悉慕媖娴,妪媪咸仰慧德。


    或是野生的荆棘或是家养的玫瑰,每朵都有恣意生长的权利,每朵都能选择自己成长的方向。


    但在如今这个世界,和臻做不到那样欺骗自己。女弟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借口,名字里的希望是给谁的昭然若揭。


    招娣,原本可以是个好名字,但已经被污秽的含义彻底掩盖。


    “让她自己选一个,她喜欢的名字吧。”和臻轻声说。


    她就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不是因为和这位大小姐重名。而是有时她也会想,或许刚出生,她尚未失去父母的时候,也是把她当成世界珍宝来呵护的,所以她才叫和臻。


    赵多齐点点头:“我明白,等我工作,等我有能力把她带走,会给她……给她一个喜欢的名字。”


    他很少叫妹妹招娣,他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希望小妹就是自己,总有一天,他会把名字还给妹妹。


    栖鹤把鱼又放回了水里,它游泳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很多,一双眼睛大得惊人,就好像眼珠要掉出来一样。


    和臻走到他的身边,问:“栖警探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吗?”


    “忘忧鱼,是吗?”栖鹤用指尖划过鱼儿的鳞片,“红尾似鸡,三条尾巴。和古籍记载的鯈如出一辙。”


    “算不上如出一辙。”


    易虚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地下室,他的衣角有些凌乱,呼吸说不上平稳,声音却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古籍有云,鯈鱼外形是四脚三尾,头有六个,音似喜鹊,吃下能让人忘记忧愁,故名忘忧鱼。”易虚舟脱下自己的外套,默默披在和臻的肩上,自己则是挡在两个人之间,“这条,跟古籍的描述说不上像吧。”


    和臻眨眨眼睛,心想他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咖啡店里的时候,那条从浴缸里跳出来的鱼和眼前这个没什么区别,当时易虚舟说的跟栖鹤差不了多少。


    怎么今天,他又不承认这是忘忧鱼了?


    “是啊,毕竟是传说里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栖鹤并不为易虚舟的挑衅恼怒。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惯会从言语上给人挑刺,你要问他为什么针对自己,他也能网上推一下眼镜,轻飘飘地说一句:“事实而已。”


    让你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恼火至极。


    比起和他争论,另一个问题让栖鹤更在意:“易少爷,您说和臻小姐落海,怎么现在她好端端地待在这儿呢?”


    闻言,易虚舟也看着和臻,她的侧脸微微泛红,像是冻着了一样。他的外套对和臻来说很大,足以把她包在里面,显得她渺小又可怜。


    “发生了什么?”


    “阿——湫——”


    和臻打了个喷嚏,或许是因为之前神经紧绷着,所以她到现在才开始发抖。虽然在那个人离开甲板后,她勉强从海里爬了上来,但是毕竟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她的身体素质又说不上太好,此时一头往前载了下去。


    “和臻!”


    易虚舟离和臻最近,下意识地把她抱入怀中。用掌心触摸她的额头时,易虚舟只觉得烫的惊人,就连和臻的耳朵都是红色的,整个人跟烧起来也没区别。


    “船上有医生吗?”栖鹤不好上前,他原本还想趁早问清楚和臻发生了什么,谁想她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眼前。


    他强忍着走上前的冲动,走出门和徐应琮汇报情况。


    “地下室,对,和臻晕倒了。”


    易虚舟的印象里,和臻的嘴巴总是像樱桃一样粉红水嫩。而现在,她就像久病的人一样,嘴唇竟然有一丝干裂,让人看得揪心不已。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看见光鲜完美的和臻,易虚舟只在此刻产生过去从未有过的悸动。


    或者说,是一种易虚舟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的悸动感。因为这种情绪过分新鲜而不受控,易虚舟只好抱起和臻快步往外走,似乎只有让自己动起来,易虚舟才能忽视心底即将破土而出的异样情感。


    “臻臻,我的臻臻……”


    直到和臻的手上被插进了针头,鹿也才慌忙赶来看自己的女儿。


    明明脸上泛着红晕,鹿也却清楚地感觉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