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梦醒的终点。

作品:《无人渡我【双向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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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


    “想喝水。”


    躺于榻上的覃檀疲惫地拖着病体起身,偏头瞧向那被侍女放于床榻侧的茶壶,长叹一口气。


    她颤抖着手端起茶壶,试图为自己倒一杯茶,可过于虚弱的她身子突然前倾,指尖才刚碰到茶壶,整个人便向着床榻下沿摔去。


    “阿檀!”


    客房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一道刺眼的光映入房内,倏然闪了覃檀的眼眸。


    摔倒于地的覃檀强撑着身子,欲从地面上爬起,可她才刚用力撑起一点距离便再次脱落,趴倒于地,泄了气。


    “阿檀!”


    剧烈的疼痛令覃檀无法听清来人的声音,她只隐约可以听出,来者是在唤她。


    她缓缓抬眸,只瞧见一双粗布长靴,脚面宽大。


    “阿檀!”


    他弯腰将瘫倒于地的覃檀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于榻上。


    覃檀偏头瞧他,视线模糊地看不清他的脸庞,但记忆中的轮廓却清楚地告诉她眼前的人是商榷。


    “许太医!许太医呢!”将她放于床榻之上后,商榷立即转身朝着在门外候着的秦鹤宇喊道:“秦将军!快去传许太医!”


    覃檀微抬眸,瞧着他那焦急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苦涩。


    “商榷……”


    她轻启唇,欲要伸手触摸他的衣角,突然清明的视线令她立刻收回了那即将触摸他的手。


    好在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商榷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


    她偏头瞧着他,见他欲再次靠近她时,她哑着嗓音出声制止他,“停在那儿吧,别再靠近了。”


    商榷闻声一愣,但依旧没有停下靠近的动作,而是直接坐于她的床侧,伸手触摸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商榷重新替覃檀塞了塞被角,“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覃檀闻声勾唇苦笑:“我的命在这个朝代从来算不上命。”


    “怎么不是命!”商榷皱紧眉头瞧她,“只要你在这一天你就是我大缙子民!我大缙从不允许百姓轻视自己的性命!”


    “商榷,没有药了。”


    覃檀眼底倏然泛起泪光,哽咽着:“没有药了,你救不了我的,放弃我吧。”


    来到这个朝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她想要帮助商榷,可她现代的知识在这里毫无用途,她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她来得还是太过于仓促了,她没有做好任何规划便投入了这场名为“拯救”的计划之中。


    来时她只提醒了商榷要小心商邑与勾祥,可她却不知提醒商榷如何防范他们二人,更不知他们会在这场事故中扮演何等角色。


    她只知他们二人会伤害商榷,却不知他们会如何伤害他,从而替他做好防范。


    身为一个得知所有结局的穿越者,她无疑是失败的。


    她只知结果,不明经过,终究还是会走向相同的结局。


    商良……


    还是去了。


    “商榷,”覃檀再也没忍住放声哭出声来,“商良走了。”


    “他还是走了!”


    覃檀颤抖着唇瓣,泪水浸湿枕头,撕心裂肺地痛哭着:“他还是因瘟疫走了,他还是和他历史上的结局一样!走了!”


    “我知道。”


    商榷搭在覃檀床侧的手倏然握成拳状,强忍心中悲痛。


    得知商良患病的消息时商榷刚喝完许太医呈上来的最后一碗药。


    “许太医,”商榷见许太医手抖得厉害,这才张口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许太医颤抖着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臣老毛病犯了。”


    “老毛病犯了?”商榷放下手中的折子,眯起眼眸打量跟前的许太医,“你当真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太医闻声瞬间跪下,叩拜求商榷原谅,“太子殿下!微臣有罪!”


    “许太医,你这是为何?”商榷不解地抬眸瞧他。


    这些日子许太医同秦将军一同行走于隔离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里能够称得上罪呢?


    “太子殿下!”


    许太医近日心中憋了太多秘密与苦楚。


    他害怕,他害怕他藏不住秘密,又害怕秘密被发现之后引来暴怒,从而得不偿失,所以近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侍奉。


    “五皇子与覃姑娘……”


    他们二人都叮嘱了许太医不要告诉商榷他们得病的消息,他们害怕商榷得知消息后便不会服下那治病的药物。


    “他们怎么了?”


    商榷闻声眉头瞬间紧锁,紧张地抬眸瞧着跪于身前的许太医。


    见许太医这般,商榷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可他不愿承认,不愿承认心中的猜想。


    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这段时日虽难熬,但该挺的都挺过去了,他们二人也一直在府中被保护得极好,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许太医颤抖着唇瓣缓缓张口,“他们二人患了瘟疫。”


    “除了五皇子与覃姑娘,覃姑娘的侍女也患了瘟疫……”许太医跪趴在地上,将头埋得极深,不敢抬眸看商榷。


    “五皇子回淮水时只带了两个人的药量,一份给了您,一份给了覃姑娘。”


    “覃姑娘的侍女也患了病,覃姑娘便将药让给了侍女。”许太医嗡声一字一句地形容当时的场景,“微臣当时劝过覃姑娘,但覃姑娘坚持要将药交给侍女,微臣劝不过。”


    “臣本想将覃姑娘患病的消息告知殿下,可覃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臣不要告知于您。”


    “她害怕,害怕您知晓以后不愿喝药,害怕您会将药让与她。”


    “除了微臣之外,赵将军、秦将军还有五皇子……”许太医哽咽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才继续张口道:“都被覃姑娘叮嘱过了。”


    “五皇子……”


    提起商良,许太医将头埋得更深了,“五皇子他回到淮水之后,立刻派人调查了覃姑娘与侍女患病的原因,途中不幸接触了患有瘟疫之人所穿衣衫,被其感染。”


    “五皇子的病症原本在四人之中最轻,只需施针便有可控制,只要再撑一段时间,等我朝向齐国求助的粮食与药草送来,等药草送来就可医治痊愈,可他的病情却不知为何突然恶化。”


    “齐国的药草……也烂在了路上……”


    商榷长久的沉默令许太医心慌得厉害,但他还是将那憋在肚子里的话通通说了出来,“五皇子他……恐怕撑不过今日了。”


    得知消息的商榷倏然捂着胸口偏头吐了一口鲜血。


    许太医见状立刻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