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西融刺杀

作品:《青霜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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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院中,宜生在屋顶冷漠地看着踏进门槛的他,“你倒是会换着花样的死法。”


    贺玜沉默他的讽刺,抬着沉重的脚步进了门,随后便踉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攥着那瓶金疮药,神情有点落寞。


    宜生手里的刀捏得咔咔响,“今晚的杀手是她派来的?”


    “不是。”贺玜垂着眸子,说得有些坚定。


    可宜生不信,却又无可奈何,他将刀柄往桌旁一靠,往人伤口上撒盐:“听说公冶明的大婚这月十五,你可知道?”


    半响,贺玜嗤笑,把玩着手中的药瓶,语气夹着几分落寞自嘲:“整个西融都传遍,我又怎会不知?就算我执于此,你这不也几番提醒我了。”


    提醒了又有什么用?宜生未再反驳他,只将他手上的金疮药拿过,替他处理伤口,“依属下看你这旧伤未愈添新伤的速度,一瓶金疮药可不够。”


    听出宜生是在阴阳他,他也没有训斥宜生,惯常沉默起来。


    宜生盯着少年的黯淡的眉眼,一点都不意外他此刻的反应。


    若是贺玜此刻冷下脸来训斥他的逾矩,他觉得此事还能有几分转圜的余地。


    这样窝囊的少年,怎能与公冶明争,活着,都已然不错了。


    宜生此刻,从心里瞧不起他,“这样的窝囊日子你还要过到几时?”


    他的刀,已有八年不曾沾过血,他和他手里的刀,都连带被标上窝囊二字。


    为何是八年,因为刚来西融的前两年,贺玜还是一身傲骨,与仗势欺人的西融人打架,与恶犬撕扯,满是伤痕的后面,还跟着遍体鳞伤的宜生。


    虽痛,但痛快,也证明自己还有血有肉的活着。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两年后,贺玜的母妃在天齐病逝,他收到一封书信后,便再没在西融与人动过手。


    少年的脾气和怒火在这月色中连点星沫都没擦起,好似这副躯壳里的贺玜早已在八年前就没了灵魂。


    他抬着那双从始至终平静如水的眼睛,看向宜生,开口道:“不用藏了。”


    “什么?”宜生侧头,问去。


    贺玜坐在窗边的椅上,月光洒落在他肩上,声音清冷:“西融的铁骑军如今军力强盛,又暗地与佳清族老联络频繁,不久便是血雨腥风一场。我要你帮我办件事情。”


    宜生看向他,眼里有些惊讶。


    “怎么?以为我每日除了被扔河里就是被打,不会关心这些事情?”


    他长叹一声,“去吧,见见光。”


    他在小书桌底面摸索半响,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张纸,他抬手,淡淡放在桌上,等着宜生来拿。


    宜生神情莫测,迟疑地走过去,接过那张纸,表情逐为失望:“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一封无关紧要的家书。


    “很重要。”贺玜抬眼望他,三字,很严肃。


    宜生捏着那封信,沉默站在他对面,这种传往天齐的家书,他送过何止一封,若是真能传到那人手中,又怎会等十年。


    贺玜不管他的想法,只顾自己开口吩咐:“这次,就别从暗道走了,光明正大一回。”


    宜生闻及皱眉,这是又发什么疯?


    “也不能太光明正大了,翻墙出去吧。”贺玜歪头一想,沉吟道。


    ……


    宜生无话,转身出了门口。


    只听里面传来一句:“落叶终归根。若晚了,就回来给我收个尸。”


    宜生顿步,脚步往回走,可里面人好似知道他的心思,只肃一字:“滚。”


    *


    老奴仆缓缓从门槛进入,书房的锦袍男子正执笔书写,老奴仆到嘴的话一顿,“殿下,我们的人看见景和公主身边的侍女在探初五那两日的事情。”


    男子身形未动,只金箔蜡笺上染一滴墨,遮了那景和姓氏。公冶明将纸张捏成皱团,弃于脚边,从桌案抽出一张新的蜡笺,平静又似冰到极点的情绪,书写起来。


    老奴仆规矩、静静地观察着殿下神色,不敢再出声一句。


    修长的手指将书信缓慢折好,矜贵一递。


    老奴仆忙动身去接,在看到内容依旧是邀约景和公主游玩时,先是一愣,问:“殿下,何意?”


    景和公主能去查初五侍女离殿缘由,应是窥破了殿下举意。


    眼下为确保计划不受影响。是应将景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