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P-照片

作品:《偏执前任他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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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屿一怔,不由得看了他几秒,这才点头道:“好,那你等我几分钟。”


    他将剩下的工作收了尾,去员工休息室换好衣服,带着自己的东西上了周寂青的车。


    周寄青调出导航,问他,“地址?”


    白屿报了一个地址,不算远,可若真走过来也得花上个把小时。想到这里,周寂青不由得看了白屿一眼,但鉴于两人目前还没熟到互相关心的地步,周寂青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格外的顺畅,连红灯都没碰上一个,很快就到了地方。


    车停下后,白屿先道了声谢谢,旋即犹豫了一下,觉得对方送自己回来,出于礼貌也该请对方上去喝杯茶什么的,于是开口问道:“你要不要上去坐……”


    话音未落,白屿余光一瞥,瞧见了不远处居民楼下的一道身影,脸色突然一变。


    见他脸色不对,周寄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三三两两的人在居民楼下散步,并无什么异常。


    赶在周寄青开口问自己之前,白屿率先道:“今天麻烦你了,回去路上小心。”


    说完直接开门下了车。


    白屿径直向前,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而他此刻盯住的那个人,正在居民楼下坐着,时不时不断往楼上张望着。


    ——他张望的区域,刚好就包括了白屿母亲留下的那处公寓。


    见到白屿过来,那人眼神一闪,扭头下意识想躲,但似乎又觉得这样认怂有点不甘心,啐了一口后主动迎了上去。


    白屿一把抓住他往就近的楼道去,十分暴力地把他甩了进去。


    那人吃痛,咒骂了一句就想动手,却先一步被暴怒的白屿攥住衣领狠狠推到墙上。


    “我他妈说没说让你别来找我小姨?你他妈上次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胡宏才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很快又恼怒起来,一把推开白屿,“谁让你不回老子消息?老子没钱了,找又找不到你,不来找她还能找谁?”


    白屿冷声道:“上周不是才给你转了三千,这么快就用完了?”


    胡宏才揉着刚刚被撞到的地方,骂骂咧咧,“这点钱够个屁,没两把就玩没了,老子是你亲爹,你打发叫花子呢?”


    经验在前,白屿已经学会在某些事上不跟他计较,“你要多少?”


    胡宏才转了转眼珠子,“给我五千,我立马走。”


    白屿皱眉,“你疯了吧,我上哪去给你弄五千?”


    胡宏才哼了一声,“没钱?没钱我去找你小姨要,我听说她在大公司上班,那她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白屿皱眉,“你从哪听说的?”


    胡宏才得意洋洋,“别说她公司在哪,包括你家地址,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小区的?”


    经他提醒,白屿这才猛然想起前几天回家时身后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你跟踪我?”


    胡宏才咧嘴笑了,“什么跟踪不跟踪的,你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当爹的跟在后面保护自己的孩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嘛。”


    “少他妈说这些恶心人的话!”白屿怒声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上去找……”


    声音突然夏然而止,白屿打量着面前的胡宏才,眯了眯眼,“你只是知道我们住在这个小区,但并不知道具体哪一间房,对吗?”


    胡宏才的笑僵在了脸上,嘴上却道:“谁说的?”


    “不然的话你就直接上去等了,何至于在楼底下打转?”白屿反问道。


    见被识破,胡宏才干脆摊牌了,“对,没错,我之前趁你放学跟着你找过来的,当时天太黑了,就只看清你进了这栋楼。”


    白屿闻言心下稍安,然而还不等他想出办法打发胡宏才,对方却先向前了一步,干瘪的脸颊上挤出一个微笑,“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打算有什么表示吗?”


    白屿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什么表示?”


    胡宏才一脸理所应当,“我是你老子,难道不应该跟你住一起吗?”


    白屿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


    “别担心,我这个人很大方的,一点都不介意让你小姨继续住我们的房子。”胡宏才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虽然还没正式见过,但再怎么说也是白缃的亲妹妹,长得肯定很不错。”


    话音刚落,白屿一拳打在了胡宏才脸上。


    他正在气头上,这一拳下去,让比他高壮的胡宏才都往旁边趔趄了两步。


    胡宏才吐出一口血沫,“我操你妈——”


    又是一拳下去,胡宏才嘴角立马流出了血。


    他不敢再开口了,呲着嘴角一把将白屿推到地上,随手捡起半截砖头,抡圆了胳膊要往白屿头上砸过去。


    凭着这么多次挨打的经验,白屿本能地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几秒钟后,白屿听到了砖块落地的声音。他小心地睁开眼,等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眼睛慢慢睁大了。


    胡宏才拿砖头的手被人牢牢攥住,向外扭转到一个扭曲的弧度,冷汗从他额前流下,那张聒噪恶臭的嘴此刻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身旁,周寄青逆光而站,看不清表情。注意到白屿的目光,他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白屿愣愣地摇了摇头。


    周寄青又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


    白屿眨了下眼,迅速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周寄青身边。


    周寄青这才放开了对胡宏才的钳制,拉着白屿的手腕将他扯在自己身后,目光看向靠着墙哀嚎的胡宏才,“最近的警局离这里只有两公里,现在报警的话,十分钟就能到。你要试试吗?”


    胡宏才脸色一阵青白,低下头藏起眼中的狠毒,“……不……不用了,我这就走……”


    周寄青拉了白屿一把,“走吧。”


    白屿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时,胡宏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当着周寄青的面,他气势弱了许多,但眼中的得意和恶毒却丝毫没少。


    “小贱z……”胡宏才看了周寄青一眼,默默咽下那个词,重新换了个称呼,“那个……白屿,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忘了啊,这几天我就……”


    白屿利落地转身大步离开,理都没理胡宏才。


    胡宏才脸一垮,习惯性地张嘴就想骂,被周寄青不咸不淡的一眼堵了回去。


    他目光闪烁着,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好在那些难听的话没有传到白屿耳朵里。


    于是周寄青也不再逗留,循着白屿的方向离开了。


    白屿一个人闷头向前走,脑子里全都是胡宏才说过的那些话,愤怒拉扯着他的大脑,让他轻易想起这些日子的谩骂、威胁和殴打。


    他抬手握住胸前的吊坠,将那个小小的戒指紧紧握在手心。


    那是白缃生前的戒指。自她死后就白屿就一直带在身上。


    白屿手指收紧,力气大得挂绳都勒进了皮肉,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他却仿佛感觉不到。


    如果不是他胡宏才,白缃怎么会死?


    他怎么还敢把主意打到白月身上?


    白屿脑海中冒出了白缃躺在停尸间时面容,白色的棉花塞在她的耳鼻和口中,身上狰狞的伤口是推搡间被胡宏才留下的。


    她的人生毁在了18岁时遇见胡宏才那天。她逃离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最终却还是死在了那个人手里。


    那个人、那个恶魔、那个畜生!


    他决不允许那个畜生再伤害他的家人。


    哪怕……


    白屿松开戒指,摸向口袋中细长尖锐的匕首。愤怒的面容爬上一丝阴霾。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


    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止住了白屿前行的步伐。


    白屿一惊,立马松开手,回头看去。


    周寄青微微低头,对他对视,语气平淡道,“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白屿怔了一下,一瞬间忘了收起脸上的表情,“……怎么了?”


    周寄青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将手中的背包递过去,“走这么急,东西都不要了?”


    愤怒与压抑缓缓消散,白屿接过背包,讷讷道:“……谢谢。”


    周寄青看了看明显不在一个方向的居民楼,“不上去吗?”


    想到胡宏才此刻也许正躲在某处,白屿顿了片刻,道:“……刚刚走得太急,把钥匙忘在酒店了,我坐这等一会,等我小姨下班了,跟她一起进去。”


    周寄青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躲闪,显然不想多说,终究还是没多问,转身上了车。


    白屿送走周寄青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他不敢回家,怕被胡宏才知道门牌号,可又找不到地方可去,茫然了好半天,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到小区外的长椅旁坐下。


    *


    周寄青刚要掉头离开时,接到了何鸿书的电话。


    聒噪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传出来,吵得周寄青想直接挂了电话。


    “我靠!我靠!!你记不记得之前让我查那个谁,查出来的东西简直震惊我!活了这么多年,我他妈第一次见这么惨的人!”何鸿书还没开始说,自己倒先哽咽上了。


    周寄青正要挂电话的手顿了顿,“你说白屿?”


    “对!就是他!哇靠真的太惨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耳听着那边的哭腔,周寄青十分冷漠地调低了音量。


    他再怎么说也是跟何鸿书一起长大的,这人什么秉性他可太一清二楚了。


    何鸿书从小就心软,泪点奇低,连看个新闻都能看到眼泪汪汪,也因此每当他说到此类话题,周寄青都自动将他口中的程度打个对折——偶尔视情况多打几个。


    等到电话那边情绪宣泄完,能够语气平稳叙述时,周寄青才又调高音量。


    “……他妈妈生了他之后,身体亏空得厉害,到他七八岁就生病去世了,之后一直是外婆带,可是他外婆身体也不好,没带三四年人也去了,再之后就辗转于他两个舅舅家里,这家住两个月,那家住两个月……


    “他两个舅舅收了他妈妈留下的遗产,刚开始态度还不错,也愿意提供吃穿,但是没几年后就开始各种找借口,不愿意让他往自己家住,再到后来,干脆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何鸿书说着又要开始哭,周寄青揉着眉头打断了他,“他父亲呢?”


    “他爸在他还没出生就坐牢了,具体原因那边还在查。”


    何鸿书叹了口气,“之后他就一直跟着他小姨生活了。他小姨很忙,一年里有是十个月都是在外出差的,就算回家,也顶多住一两晚,”何鸿书停了停,语气有些困惑,“还有一点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