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此时此刻

作品:《我的哈基米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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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试完,左甜又拿了条185型号的牛仔裤,一并到柜台结账。


    这家店的衣服不便宜,一套行头打完折,费了她小半个月的工资,付款的时候,左甜心头都在淌血。


    同学聚会的地点最后定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中式餐厅里。


    据栗子说,去的人就十个左右,有许意阳最铁的哥们儿,还有几个是大学院里的风云人物,陈哥也在其中,他是个直爽的北方人性格,应该能帮着左甜点儿。


    栗子还说,聚会那天她临时有事,可能到不了了。


    聚会前一晚,左甜紧张得睡不着觉,清早六点就醒了,比工作日起得还早。


    她早起挑衣服,弄头发,倒腾了一整个上午,到了中午,肚子饿得不行,点了份外卖吃。


    坐在客厅里,电视机放着午间新闻。


    小白就坐在她身旁,安静地守着她。


    左甜之前尝试过喂小白吃东西,但是他对食物却表现得有些反感。左甜怕再喂下去他会吐,就没喂了。


    几天下来,他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左甜觉得,小白可能根本不需要吃东西,也不会感觉到饿,就这一点而言,至少还挺省事的。


    吃完午饭后,小睡一觉。


    三点钟起,左甜开始化妆。


    小白仍然是坐在一旁,看着她拿各种工具在脸上捣鼓。


    他好奇地凑近过来,如动物般闻闻嗅嗅,满眼不解。


    左甜没有因为他分心,她很自然地继续化,一门心思全在自己脸上。


    一个半小时后,大功告成。


    左甜放下手里的工具,端起镜子,找更亮的光线,和更清晰真实的人眼角度,仔细欣赏了一番镜里的自己。


    她的五官天生偏幼态,快二十五岁,看着依然像十七岁的脸。


    冷白皮,一双标准的圆杏眼,挺翘鼻,花瓣嘴,脸型是布偶猫式的小短脸,只要稍微化点淡妆,妥妥的萌软甜妹儿。


    上学时,她这张脸贼招人喜欢,男生女生都爱。


    进了社会才知道,她这种长相也有缺陷,总会被人当成小孩子来看待,下意识地代入她是个好欺负的人,觉得她性子软,老实内向,又好骗。


    所以今天,她特意化得成熟了些,走清冷御姐的风格,加了假睫毛,还把五官轮廓化得更加锐利明显。


    穿一身吊带短白裙,配浅咖色的皮衣,和细跟小皮靴。


    她对着镜子侧脸,扬下巴,摆了几个表情,一股子冷酷的姐味蹭蹭往外冒。


    哼,这一看就是搞事业的大女人,根本不稀得谈恋爱。


    不经意侧回头,小白正专注地盯着她。


    由于他长相方面还是挺像人的,左甜立即从情境幻想中抽身出来,有点儿尴尬地咳了一声,放下镜子,


    “看什么,马上到你了。”


    收拾好自己,她终于腾出手来收拾他。


    新买的衣服给他换好后,她让他坐在地毯上,自己坐在沙发上,高出一截,手托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左甜本来打算给他遮个瑕,再简单化一下眉毛和嘴唇抬抬气色。


    仔细看了看后,发现他眉毛不化也很漂亮,嘴唇也红,皮肤更是好到爆炸,一丁点儿毛孔都找不到,像剥了壳的白鸡蛋,嫩嫩滑滑的。


    左甜一个天天护肤的女生看了都嫉妒,上手给他狠狠揉了几把。


    小白也不生气,反而像被她揉得像很舒服,唇角弯弯地,眯起眼睛,自动到她手心来蹭。


    衣服都换好了,化妆也不用,小白还有什么需要捯饬的地方吗?


    左甜审视着他,隐含忧虑的目光慢慢定在了他毛茸茸的羊耳朵上。


    是了,这对耳朵,也是她要解决的麻烦之一,一定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它。


    小白看见主人一直盯着他的耳朵看,他很配合地动了动耳朵,又歪了下脑袋,眼神灼灼地锁着她。


    灵动毛绒的羊耳朵,配合他奶软可爱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撇开现实问题不谈,左甜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撸了两把。


    哇,这耳朵,手感绝佳啊,像长了绒毛的软果冻一样。


    哇,摸起来好舒服啊~


    忘神地撸了一会后,左甜回过神来,她还有正事没办完呢,咳。


    左甜把他的耳朵用手拢着,按下去一点,一本正经地问他:


    “小白,你能把耳朵收回去吗?”


    他结巴道:“耳朵…不能…”


    好的,看来是缩不回去了。


    左甜只好还是选用帽子帮他遮挡。


    临出门前,左甜放不下心,千交代万嘱咐,让他记得一定不要开口讲话,也尽量不要和其他人对视,只管低眼吃饭,或者只看着她就好,以免他这双过分“智慧”的眼神被人发现不对劲。


    出门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市中心商圈。


    彼时,约定好的餐厅,三楼包厢里,早已经是一派热闹的场景。


    “呦,许总的两个女票都还没来?”


    一个看着有些痞气的男生刚刚落座不久,他环视一圈,既没看见左甜,也没看见一张新面孔,于是,他吊儿郎当地戏声问许意阳。


    话里话外,都有种讽刺的意味在里面,暗示许意阳换女朋友连空档期都没。


    包厢里,有七八个人已经到了,大家都听得懂陈维为的调侃,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被他发问的许意阳坐在正座上,戴着细边眼镜,神色看着不太好,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说清楚点儿,我只有一个女朋友,以前的都过去了。”


    陈维为有点儿硬不放过他的意思,“这才刚读研究生半个月,就过去了,你也过太快了。”


    “哎,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心思还挺深,前脚上岸就把咱院花踢了,又找了个新女友,后脚又开同学聚会,把两个人都叫来搞修罗场,胆儿真肥。”


    其它几人跟着嬉笑起来,他们是男的,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这笑声里的意思也不是全在嘲讽他,谴责他,也有一种“你真挺行啊”的戏谑味道,美女,学业,两手抓。


    不过,陈维为是真看许意阳不爽,不爱他那股又要做渣事儿,又要好名声的伪君子样。


    许意阳扶了下眼镜框,“唐云马上回来了,你们说话注意点儿。”


    陈维为:“行行,不说了。”


    “不过我听陈果说,左甜今儿要带她新男朋友一起啊。”


    几位没有左甜朋友圈的男生表示很惊讶,“啊?她这么快也找下家了?我都不知道。”


    “许总知道不?”


    许意阳平声回,“最近知道的。”


    一个跟许意阳最铁的兄弟撞了下他的胳膊,调侃,“她找那么快,别是跟你谈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吧?”


    这玩笑开的,还挺双标,陈维为冷笑一声。


    面对追问,做为前男友的许意阳事不关己地喝了口酒,不置可否。


    他既没有表达认同,也没有替左甜解释一句,她不可能出轨。


    明明,他自己找下家的速度比她还快,却在此刻保持了一种“可能是她背叛了我”的宛如受害者一般的沉默。


    他无非,就是想在外人面前装个好人,挽尊一把自己濒临崩塌的形象。


    几分钟后,唐云补妆回来了,室内忽地一阵安静,大家都把视线转向了她。


    该说不说,许意阳新找的对象长得确实漂亮,尖下巴,皮肤莹白,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姑娘,文静恬淡。


    她坐下来,脸上自然地带着莹莹笑意,柔声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我在走廊上都听到笑声了。”


    陈维为使劲清嗓,也不说话。


    其他人的神色,也都暧昧深长。


    许意阳眼神微微闪烁了下,圈手放在唇前咳了几声,警告其他人别乱说话,然后温声跟她解释,“没什么,我们在聊大学时候的趣事儿。”


    唐云:“哦…”


    “那你们接着聊吧,别因为我回来了,就尴尬嘛。”


    大家笑了笑,慢慢地重新说笑起来,却再没像刚刚那么口无遮拦。


    陆陆续续地,他们叫的一桌子菜上了一大半。


    许意阳环视一圈,最重要的客人还没到。


    他低头,想说给左甜发个消息。


    包厢的门吱呀一声响,左甜已经来了。


    大家毕竟都是大学同学,一看见前嫂子到了,立马都站了起来,热络地迎接。


    “菜都快上齐了,我们几个就等你了。”


    左甜弯唇一笑,“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有点儿堵车。”


    许意阳看向她,定了一两秒,很快,他又把视线投向了她身后的男人。


    那男生年纪看着很轻,戴着鸭舌帽,一身白衬衫,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五官轮廓完美精致,不论乍一看,还是仔细审视,都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俊帅得那么不真实。


    许意阳在朋友圈看到左甜发的动态时,其实就有些注意到他了。


    他自己的长相不算特别打眼,顶多就是五官端正,身材高大。


    他平常管理皮肤,定期修发,费心穿衣搭配打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