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肢冰冷。


    只听到莫时谦嗓音徐徐道：“那天新生开学典礼，凌天忙着开会，我代替他前往南大为新生演讲，你作为礼仪小姐，站在舞台下面，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你在一群普通人中，亭亭玉立，无比耀眼，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又独特的女人。”


    “你跟我父亲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些富家千金全然不同，你坚韧有力量，十分明朗，和那些富家千金眼神里的懵懂和茫然截然不同。”


    “从学校回来，我就后悔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后悔那天没有上前跟你搭讪。”


    莫时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钱夹，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我拜托国内的朋友，从南城大学拿到的，是你学生证上的照片。”


    我脑袋里嗡鸣，踉跄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百合花，全都掉在了地上。


    “什么……什么……”


    “那天在舞台上演讲的男人……是你……”


    莫时谦朝我走来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入他怀中。


    男人的胸膛，温暖而又踏实。


    “这是我迟到八年的告白。”


    “顾柔，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


    就这么在阳光之下，站了不知道多久。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抬起手，一点点推开了莫时谦。


    “不好意思莫先生，我，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回答……”


    我几乎是仓皇逃离了现场。


    撞到了一个保洁阿姨，保洁阿姨扫走地上的烟头，“哎哟，这地上怎么这么多烟头，姑娘你走路当心些。”


    我匆匆道了声歉，跑回了病房。


    往后几天，莫凌天再也没来过医院，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可能是太过忙碌了。


    出院当天，我给莫凌天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凌雅重伤住院，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凌雅将乔伊托给我照顾，我干脆将橙橙和乔伊都接到了南城壹号居住。


    两个小家伙一听要住在一块，乐不可支。


    尤其是橙橙，每天都吵吵嚷嚷要和乔伊哥哥睡觉。


    乔伊的中文不算太流畅，只能勉强听得懂一些单词，橙橙和乔伊玩了几天，橙橙随口蹦出来了好几个英文单词，把我惊住了。


    “橙橙，谁教你的？”


    “当然是乔伊，乔伊说要做我的英文老师呢！”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自然能玩到一块去。


    每天都黏在一起，乔伊有了新的小伙伴，脸上笑容都变多了。


    早上周文接走橙橙去医院，我带着乔伊去看望凌雅。


    我转身去洗水果的功夫，就听到乔伊试探开口问凌雅：“妈咪，我可以交女朋友吗？”


    听到这种话从四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来，我简直要惊掉下巴。


    “女朋友？”凌雅莞尔，摸了摸乔伊的小脸蛋，“乔伊想和谁做男女朋友？”


    “张橙橙。”


    乔伊说出了橙橙的全名，连名带姓。


    小家伙的脸蛋上，浮现了两抹粉红。


    “我喜欢橙橙，我想让橙橙做我的女朋友。”


    “妈妈支持你，只是……橙橙同意么？”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凌雅瞟了我一眼，笑道：“还有橙橙的小姨同意么？”


    “乔伊，你喜欢橙橙？”我将手里的苹果递给乔伊。


    小家伙没有接过，而是从果盘里，挑了一枚橙子。


    “嗯，我喜欢。”


    我忍俊不禁，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宝贝，你可以问问橙橙的意见，如果她没有意见，姨姨无条件支持你们。”


    乔伊眼睛一亮，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告白！”


    这个小娃娃，还是个行动派。


    我拉住乔伊，“啊哎哎哎！你要自己走回去么？等会姨姨送你回去！”


    乔伊站定脚步，吐了吐舌头，窘迫害羞道：“是哦，姨姨，我差点忘记了。”


    我和凌雅相视一笑。


    现在的小孩子，都人小鬼大，太可爱了。


    中午我带乔伊回去，吃过午饭，迟迟不见周文把橙橙接过来，乔伊不愿意睡觉，嘴里还念叨着橙橙的名字。


    我哄着乔伊，说睡醒就能见到橙橙了，小家伙这才愿意睡下去。


    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我掩上房间门，拿出手机打给了周文。


    电话那头，始终拨不通。


    预感到不妙，我拿了钥匙就出了门。


    我直接在车库随便开了一台莫凌天的车。


    周文说今天要去售楼部一趟，我直接开去了售楼部。


    刚进去，就听到了吵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