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44

作品:《失忆后疯批前任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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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跃青感觉自己一个滚烫的怀抱吞噬,他的肌肤热切地与火焰亲吻,这火焰几乎要从他的七窍钻入他的头颅,把他被拧成麻花的大脑付之一炬。


    青年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上下都在排斥这段记忆,事与愿违的是,痛苦的回忆汹涌而来。


    都说胃是情绪器官,此时林跃青的胃部翻江倒海,整个人从内而外地混乱。


    “跃青!跃青!”


    “你听得清吗跃青?!发生什么事了?!”


    尤凌南抱着林跃青,失态地在青年耳边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男人的脚边,是一个被摔在地上的、裱花面目全非的蛋糕。


    今天是尤凌南的生日,


    他记得林跃青爱吃车厘子,所以特地定了一个顶部铺满了车厘子的蛋糕。


    蛋糕倾斜在一边,血红的果实和奶油混合在一起,令人无端地想到横陈的血肉。


    血肉与男声中,林跃青想起了那件事的全部。


    那也是个夏天,


    二零二一年的夏天。


    三年前的林跃青租住在海州美术学院的附近的单身公寓中,那个夏天热浪来袭,被媒体报道为“海州三十年最热夏日”。


    微生物在更高的温度中会更加活跃,林跃青有时觉得自己和微生物没什么两样,一样地渺小,卑微。


    更重要的是,林跃青的人生,在这个“最热夏日”中,被彻底改变了。


    但微生物比林跃青幸运一点,它们太低级了,以至于没有进化出痛觉;它们太低级了,以至于无法思考。


    它们混沌地生、混沌地死,不断分裂成新的自己。


    太幸福了。


    林跃青在到家后,看见懒洋洋靠在自家沙发上的章景山时,他手上的菜掉了一地。


    青年记得章景山,他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三十出头就占据海州富豪榜榜首。


    自从某次意外的相处后,章景山就莫名其妙地闯入了林跃青的生活。


    林跃青先是被学校安排接待章景山参观校园,他们走在林荫校道上,章景山伸手拂去青年肩上的落叶,被林跃青的同事撞个正着。


    背后,从前对林跃青分外殷勤的男同事这么议论青年:


    “看起来这么冷冰冰的,其实只要有钱就能*吧。”


    “海州这才更通过同性婚姻,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要是我有钱,我也要对他……”


    话语中的嫉恨不加掩饰。


    后来就是以感谢为名的各种邀约,


    什么千金难求的艺术展门票、海州双子塔塔顶旋转餐厅的晚饭、包场的高尔夫球场。


    礼物更是流水般送来,


    拍卖会上偶得的名家画作、海蓝宝石的袖扣、有价无市的大红袍……


    林跃青知道章景山想对自己做什么,


    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章景山想要什么了。


    林跃青刻意透露自己已经不是单身的事实,但章景山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林跃青只能尽力忍耐,


    他想,尤凌南很快就要出国融资了。


    到时候他就拿着自己的履历,在国外找份工作,章景山也就能去物色下一个猎物了。


    林跃青天真地认为章景山是个老手,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章景山也许用金钱砸下过两位数的猎物,他只是n分之一。


    他想,忍忍就好了


    但现在,章景山懒洋洋地抚摸着那只小银渐层油光水滑的毛发,看起来惬意极了。


    章景山怀里的小银渐层是林跃青和尤凌南一起收养的,因为小时候喜欢吃糍粑,林跃青就把这个作为这只小银渐层的名字了。


    林跃青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


    他在等章景山的解释,解释为什么要突然闯入他的生活空间,解释为什么能打开他家的门。


    章景山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他理所当然地把别人的家当做自己的主场。


    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他的人生只需要命令就够了。


    林跃青先耐不住性子了,他双脚灵活地甩开脚上的鞋子,连拖鞋都没有穿,赤着脚走到了章景山面前。


    青年捋了捋头发,咽下一口水,问道:


    “章总,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吗?”


    “我似乎没有邀请过您,不请自来不太好吧。”


    章景山也不看他,继续顺着怀里小银渐层的毛,淡淡地说道:


    “我同意和你结婚了。”


    ?!


    林跃青一愣,他有点难以理解章景山的脑回路。


    怎么,上天给了他过人的财富,也收走了他正常的思维是吧。


    章景山见他不说话,把猫放在一边,站起来看着林跃青的眼睛说道:


    “很惊喜吧。”


    “这些天你一直回避我,我想是我给出的价码你不满意。”


    男人的手指摩挲着林跃青的脸颊,章景山端详着林跃青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待价而沽的艺术品。


    章景山继续说道:


    “也对,”


    “你这么漂亮的人,值得这个价钱。”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灼人温度,林跃青想要向后撤。


    可章景山的手牢牢禁锢住了他的去路,理智告诉林跃青,不要轻举妄动。


    林跃青抿了抿嘴唇,他放缓语气说道:


    “章总,这和钱没关系,我的意思是……”


    章景山打断他的话:


    “跃青,我说的是价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钱,这并不可耻。”


    “企业家的毕生追求就是成为经济学上的绝对理性人,在最合适的时间用最合适的价格把自己的产品向市场倾销。”


    “做人也是一样的,在最合适的时间用最合适的价格把自己卖掉才是正确的。”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力地位,你可以坐在香槟塔上朝来宾吐口水、可以躺在劳斯莱斯的后座涂鸦,可以踩在成堆的奢侈品上跳舞,世界向你俯首。”


    “相信我,你不渴望这些只是因为你没有体验过。只要稍稍品尝,你就会快速成瘾。”


    “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人想要登上金钱的顶峰,甚至不惜为此摔得粉身碎骨。”


    “而我,将让你徒手爬上这座傲人的山巅。”


    章景山眯着眼睛等待林跃青的回答。


    林跃青突然掀起自己的睫毛,直视着章景山的瞳孔,他的声音无比清晰地落入章景山耳中:


    “听起来真不错。”


    “那么,我将要为此付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