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忍无可忍

作品:《白诗乐夏光

    突然,嚎啕大哭的惨烈声音戛然而止;


    而蹲在床踏上,一手抱着脑袋,一手用帕子捂着脸的男人则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双眸突然盛满滔天怒火,盯着手足无措的夏光。


    接着,就见他拿起满是鼻涕眼泪的帕子打量一眼,然后嫌恶的甩在地上。


    而后,他放下捂着脑袋的手。


    可能感觉头上不适,他又抬手在鼓起大包的地方压了压。


    “嘶——”


    钻心的疼痛只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少爷小心点,省的弄疼了您又想哭。”


    光顾着心疼他家少爷的夏光,一点没发现赵云深眼神和表情的变化。


    “哭?”


    说着,赵云深抬手拭了拭不舒服的眼睛……


    结果,指尖沾染的泪水彻底让他黑了脸。


    再低头看看,他竟然毫无形象的蹲在床边。


    最重要的是,此时他还穿着一身寝衣蹲在床边儿!


    这到底是哪里冒来的妖孽,这么折腾他的身子?


    又是哭又是闹,眼泪鼻涕就不说了,头上鸡蛋大的鼓包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这完全是折磨,虐待他!


    赵云深怒了!


    “夏光——”


    “在在……小的在!”


    突闻他家少爷那熟悉的语调,冷烈的声音,夏光心里一慌,腿一软,就这么直接跪在床边。


    “少……少爷,您……您好了?”


    小心抬头,在他家少爷杀人的眼神儿下,夏光硬着头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刚才发生何事?”


    “刚……刚才?”


    “少爷您就给忘了?”


    夏光疑惑,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就不记得了?


    难道病情又严重了?


    “如实回答!”


    赵云深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怒火,说话语气森冷无情,这让夏光不敢再多废话。


    虽然他满肚子疑惑,但是不敢问。


    “刚才……就是少爷起床后,说又记不清楚事,让小的简单说了说……”


    “她……我还问了何问题?”


    赵云深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四平八稳端正坐在床边儿,冷脸盯着夏光。


    就这气压,吓的夏光跪在床边儿不敢乱动。


    “有,有的……”


    “说——”


    “少爷您问自己叫什么?多大年龄?以及官职……”


    赵云深听着夏光的回答,眼睛望向对面的窗外,搭在膝盖上的右手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


    看见这个动作,夏光后背连连冒冷汗,深知他家少爷动怒了!


    “还有呢?”


    好像对这些回答不满意,赵云深继而又发问。


    “还……还有,少爷您还问小的认不认识白侍郎大人……”


    白侍郎?


    难道他猜想的不错!


    “可是户部侍郎白荣淞?”


    为了证实他的猜测,赵云深收回视线,盯着夏光又问。


    “正是!”


    “我原话是怎样问的?”


    “咳咳……”


    想起他家少爷先前说话的语调,夏光就有些不自然。


    不过再偷瞄一眼赵云深,所有的顾虑都打消。


    这可是少爷问的,他只管如实回答便好。


    “很难回答?”


    见夏光一脸纠结,赵云深心里就不快。


    这才多大功夫,就已经被那妖孽给同化了,回答个问题磨磨唧唧!


    “不不……不难回答……”


    夏光又看了眼赵云深,便跪直身体,打算好好回话。


    “你认识侍郎白荣淞吗?”


    夏光掐着嗓子,完全模仿了白诗乐说话的语调精髓。


    这话一出,赵云深额头青筋鼓起,放置在膝盖的双掌立马握成拳,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成青黑。


    “好好说话!”


    他到底隐忍下了这股怒气,低声呵斥夏光。


    “少爷您先前就是这样说话的!”


    夏光一脸委屈!


    为什么敢做不敢当?


    他眼神幽怨看着赵云深,实在可怜巴巴的很。


    突然,夏光觉得脑子犯病的少爷其实挺好!


    起码不会这么凶巴巴,冷冰冰的对他。


    赵云深……


    他的男儿气概,被这妖孽糟践的所剩无几!


    这么柔声细语的说话,光想想他就受不了!


    赵云深重呼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立马摒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盯着夏光。


    “然后呢?”


    “然后小的就说认识,说您先前还让人盯着白家的。”


    夏光不敢有一丝隐瞒,老老实实回答。


    “我当时是何反应?”


    “反应?”


    夏光说着就认真回想起来。


    “少爷反应确实很大,猛的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就把脑袋磕了个大鼓包。”


    夏光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赵云深脑门儿上鼓起,已经充血变青的大包。


    轻轻摸了摸脑门儿上的鼓包,赵云深差点咬碎后槽牙。


    真特么疼!


    饶是他一个堂堂男儿,也觉得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