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救赎文HE后,带球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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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煜林撑着胳膊,稍稍坐起来一些。


    靳修臣正在小憩,被惊醒后下意识搂住了他。


    睁开眼,看到周煜林疲惫又消瘦的脸,表情变得柔软怜惜:“才几天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跟我赌气,也别这么糟践自己。”


    周煜林只是推开他,也不说话。


    靳修臣抱着他哄:“好了林林,以后再生气,也要按时吃饭,身体要紧。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亲昵又满是爱意,好像变回了从前的那个靳修臣。


    但周煜林的心脏却一阵阵的刺疼。


    靳修臣看他不说话,用鼻尖抵住他脖颈,上下滑动暧昧地摩挲着,轻声呢喃:


    “不是说想我了吗,我回来了你又冷脸,林林,你总是这样随心所欲,什么时候能不气我。”


    周煜林垂下眼。


    靳修臣亲吻他耳朵,亲吻他下巴,亲吻他鼻尖:“今天在电话里,我还以为你哭了,真让我心疼。”


    “我的林林,这些年被我养得这么好,什么时候哭过,一想到那种可能,我就心揪疼,紧赶着处理完工作就回来了……”


    周煜林悄然红了眼眶,为了掩饰,他把脑袋也放低了。


    这些话,能相信吗?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在精分。


    偶尔冷漠至极,扎人心口,偶尔又温柔至极,轻易让人沉溺。


    反复无常,叫人摸不准,也让他在甜蜜和痛苦里不断煎熬挣扎。


    靳修臣已经寻着周煜林的唇吻了上去,先是试探性地浅吻,见他不拒绝,呼吸顿时粗重,手也不老实,像是苏醒的野兽,动作都粗蛮了许多。


    周煜林这才不适地推了推他:“我感冒了,会传染。”


    靳修臣贪恋道:“没事,林林怎样我都喜欢,被林林传染我也开心。”


    周煜林心头发酸,不想继续:“你压到伴伴的小熊了。”


    靳修臣两次被打断,忍不住蹙眉。


    但他还是停下来,把伴伴最爱的小笨熊玩偶,从身下扯出去,甩到了床尾,然后继续亲热。


    这段日子靳修臣虽然混账,但有一点他没越雷池,那就是不管外面的花花世界,多美好灿烂,那些小妖精多甜美勾人,他一个都没碰过。


    起码他的人是干净的,只属于过周煜林。


    禁欲这么久,靳修臣也憋不住了,再加上难得周煜林示软了一回,他心里也是真疼惜。


    屋里男人的吻没停,周煜林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看着窗外缠绵的大雪,他木然开口:“伴伴病了。”


    靳修臣嗓音沙哑:“病了就看医生。”


    周煜林:“看了,医生说……”


    他喉咙难以遏制地酸涩了下:“说,伴伴活不久了。”


    靳修臣:“一只狗而已,回头我给你买只新的,林林想要什么我都给。”


    周煜林缓缓睁大了眼,慢倍速望向他,像是听见了难以理解的话。


    他推开靳修臣,无力道:“一只狗而已?”


    靳修臣被打断第三次了,不再耐烦,脸色和语气都发冷:“那你要我怎么样?”


    男人眼神不带温度:“又想吵架?能不能别总找茬,鸡毛蒜皮的事儿也值得你吵?”


    周煜林心脏钝痛,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下。


    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能这么高高在上地指责他?


    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只有他在无理取闹。


    周煜林:“我想吵架?靳修臣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无缘无故就这样的吗?”


    他嗓音忍不住大了些,手颤抖着锤着床:“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一年,成日的不回家,给你发信息也不理会,一闹矛盾就冷暴力,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是吗?!”


    委屈达到顶点,周煜林彻底失控,他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书,往地上发泄式的狠狠一砸:


    “你认为这些都是小事?那我问你,我能有什么大事!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经历生离死别,各种抉择考验,以此来证明对方的爱……”


    “我的生活就是鸡毛蒜皮,今天几点下班几点回家,吃什么,养的小狗病了,我只有这些小事!这就是我的全部!我没有别的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病态的脸上流露出难掩的痛苦:“如果这些小事,你都次次让我失落难受,我想不出来,用什么来证明我们还相爱。”


    靳修臣怔住了,或者说是惊呆了。


    以前的周煜林,跟他吵架都是平和的,从不失态的,他从未见过这样歇斯底、一点都不克制的周煜林。


    一时情绪复杂,既新奇,又隐隐心疼。


    周煜林眼眶发红:“你总说你在忙,但你真的在忙吗,大年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到底在哪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他哽咽了下:“你以前对我很好的,根本舍不得、舍不得我受这样的委屈。”


    这样无缘无故,又低级的委屈。


    一通发泄后,周煜林颤抖着嘴唇,咬紧牙关再不说话。


    屋里安静得可怕,连空调呼出暖风的声音,都清晰到让人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周煜林被一个怀抱拥住。


    靳修臣抱着他,嗓音很轻:“……抱歉林林。”


    周煜林睫毛颤动,心脏碎裂成了很多瓣,这场病让他生理和心理都脆弱到了极点,他已经没了力气再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


    难看,真的难看。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有这样难看丑陋的一面,像个张牙舞爪失去理智的疯子。


    等平复了点,才继续说:“这些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伴伴陪着我。”


    “你开始不回家的那些日夜,这屋里空荡荡的,冷得让人害怕,也只有它陪着我,它……”


    周煜林又哽咽了:“它怎么会,只是一只狗……你已经不记得了……”


    一个吻落在周煜林额头:“好了林林,是我说错话了。伴伴病了就给它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林林高兴。”


    周煜林无力地背过了脸去。


    这个人已经忘了。


    十年前,明明是靳修臣,把伴伴送到他身边的。


    到现在,周煜林都还记得,当年父母去世后,他独自在那段向死般绝望、没有任何盼头的日子里煎熬时,他跟靳修臣说,自己没有家了,也没有家人了。


    于是靳修臣把刚满月的伴伴送给了他,说会跟伴伴一起陪着他,成为他新的家人。


    那时的周煜林并不如现在明媚温柔,反而性格孤傲,又多愁善感:“可是狗的平均寿命只有十年。”


    少年的靳修臣说:“嗯。让它成为你的家人,伴你走过这个十年,然后我跟你约定以后的每个十年。”


    “它不在了,还有我。你总不会再孤单一个人。”


    如今,伴伴的生命快到头了,他们却连一个十年都没好好挺过。


    周煜林的嘴唇在颤抖,他心里像是下着大雪的寒冬,冷到彻骨。


    他看着靳修臣对伴伴的冷漠,就好像看到了这一年,不被珍惜对待的自己。


    这让周煜林终于恍然清醒,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坏了。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接受,靳修臣变了,已经不那么爱他了。


    ——


    后来的几天,靳修臣再也不说忙,成天在家围着周煜林打转。


    像以前那样,晚上抱着他睡觉,早晨会给他一个温柔的额吻,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但周煜林自从那次吵架后,整个人变得平静,平静到死水一般不起波澜。


    靳修臣做饭他就吃,靳修臣要抱他,要吻他,他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