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87.在雅典
作品:《【fgo】特异点,但是君士坦丁堡》 《【fgo】特异点,但是君士坦丁堡》全本免费阅读
雅典街头挂的还是东罗马的双头鹰旗,只有条顿总督的宅邸挂的是德意志的双头鹰旗,非常微妙,如果听听民调,则是一面倒的狂喷:东哥特余孽、日耳曼蛮子也好意思来拉屎,搞笑。但是有得钱收,有得鱼摸,条顿总督安静如鸡。
在君士坦丁的干涉下,哈布斯堡在城市规划和设计上聘请了东罗马的设计师,采取了东罗马式的做法。新的教堂拔地而起,全然是东罗马的专属。对应的道路网也得以翻新。和泛人类史德国在青岛的布局相比,摒除了种族和民族歧视的因素。所以雅典市民只觉得生活便利了,没有更多恶感,只觉得条顿人冤大头做慈善。
相比塞萨洛尼基,雅典的港口价值没那么高,所收的关税在国家层面也不过是让哈布斯堡感觉“投资收得回,有点钱,可以放着挂机”的程度。
另外,尽管具有主权,但因为航路和产能的原因,哈布斯堡也未能对雅典产生足够的倾销行为。
见到东罗马皇帝莅临,条顿总督也把禀报神罗皇帝的事情同步了:哈布斯堡在结算旧日债权的事,希望东罗马派人对账。君士坦丁在出行之前就从挚友那里知晓,对自己的尝试感到了一丝欣慰。
但是那债的债主除了威尼斯更有奥斯曼,战争归战争,财政上是哈布斯堡主动提的,所以各方清账并不含糊。君士坦丁对明细有所耳闻,甚至有巴列奥略开朝之前的,债权经过了重重转移,而且东罗马确实对得上。怎会如此,花钱好歹玩一下借新还旧吧。旧的不还新的也真敢借啊。但是君士坦丁想想自己用过的套壳手段,那债务存在也很好理解。
通常而言,泛人类史的账目保存不会有几百年这么完整。君士坦丁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地方能成特异点了,但这依然是要他解决的事情,他有些纠结,主要是不想还自家王朝之前的债,那意味着以后如果拿地,债权国都可以提巴列奥略前朝的债务、他要填整个东罗马对三大洲的千年深坑!但给不给是哈布斯堡和各路债主的事,他现在做不了主。
清理那债,需要一场现代化的世界大战。
弗拉德没什么感想。既然街上挂的都是他盟友的旗、说他盟友的语言,那就是他盟友的地方。君士坦丁不纠结,他感觉可能是开头的特例,或者说。身处雅典,他也暂时卸下了泛人类史上那股纠结的憎恶,这不是胜利,只是走出去的一小步,竟然比什么都好。
君士坦丁本想再喝一杯,但出行前藤丸立香和弗拉德打过招呼,让他们快去快回,而且他是开直升机那个,酒驾不得,弗拉德就温和地把他挽走。君士坦丁抱怨两句,好在迦勒底小吃摊已经光速开了过来,弗拉德给他买了两份炸猪排,他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尽管穿刺公还是那么威风凛凛,此时再和他走在一起,君士坦丁的感觉更多是周到和体贴。
他们沿着山路往上慢走,作为从者的出行没带随从,所以这路走得也轻浮散漫,那炸猪排也吃出了巧克力的感觉,君士坦丁咬住一头没等下咽,弗拉德见四周无人,顺嘴啃了,吃完两个都笑了。一种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冗余的打算。
“您不再吃点?”几口下去,君士坦丁又问。
“汝就算余的食粮了。”
君士坦丁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那要等回到首都了,哦,我卸除了圣杯,也许味道会不太好吧?”
弗拉德倒没觉得,他握住君士坦丁的左手,揭了手套试吃。血液味道确实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但也是从红葡萄酒到白葡萄酒的那种,换了一个方向的佳酿。需要搭配新的花样。只是扩大的灵基让那血有点热,弗拉德刚下口没觉得怎么,尝完被烫了个溃疡,美味的代价。
君士坦丁也哭笑不得:“正式的时候,我会先洗个冷水澡……”
他们放慢脚步。君士坦丁在悠闲中品味雅典的灵脉,非常强,是他生前身后见过最强的灵脉,但是对他的适应性并没有米斯特拉斯那么好,强的地方混杂着古希腊的味道,亲和之中带着一丝神代残留的高傲冷漠。魔术上而言,是一处上佳胜地。
直升机停在山间的某处修道院里,君士坦丁有个侄子在这里做修道士。他对这门关系本来不是很认,想借此考验一下,结果一试试出了个带路党。
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在直升机旁等着他们。
君士坦丁第一反应是尴尬,首先是炸猪排还没吃完,他满手的油。另外,除非在首都,他不会戴御主给他的那顶兼具沉淀和奢华的皇冠,那顶太重要了,容不得半点闪失。弗拉德也见惯他节约,自己人无所谓,所以君士坦丁这次出门戴的是一顶猪皮鞣制的皇冠,工很足,完美的皮雕浮雕和染色,但珠宝都是21世纪伊斯坦布尔的人工制品,没什么价值。
东罗马皇帝出巡的服装有明确的礼制要求,只是君士坦丁现在没什么世俗的欲望,衣服也是按从者的规格、指挥官的样式,形制是足了,礼制就那一点紫色。
不管怎么说穆罕默德也是□□的哈里发,见不得不清真的东西。而且对方显然等这个场合很久,穿得比他正式,这就尴尬至极。
弗拉德拔了桩子把君士坦丁护在身后,先前演唱会时,两人达成了默契,不在君士坦丁·德拉加塞斯的城市里处理苏丹,那是要藤丸立香和贞德·达尔克在战场上处理的问题。弗拉德需要等。
那个疼痛卸除了,加上弗拉德作为从者的力量让人放心,所以君士坦丁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倒不是很担心,他把猪排吃光,心思转向直升机的检修,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以他现在的灵基,一个小时可以飞回君士坦丁堡,一个小时是直升机的物理限度,不是他的限度。
君士坦丁和弗拉德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弗拉德让苏丹滚开、被簇拥的奥斯曼士兵阻拦,君士坦丁觉得不得不开口了,就问对方想要什么。
先前两人从山路上来的一举一动穆罕默德可是都看到了,先啃炸猪排后吸血的一点都没漏,屌下败将和梦中情爹的cp,让他觉得自己有被牛到,但该说不说还是挺好磕的。只是这个开局让他觉得君士坦丁的对弗拉德的合作倾向更高,今天的条件会不太好谈。
来都来了,还是说吧。苏丹想要的自然是一个新的退路,他想拿剩余的马其顿和希腊来交换埃及,保证远处的后方。埃及是重要的粮食产地,所以这是要藤丸立香决策的事,弗拉德做了拒绝。君士坦丁现在想的就是检查完机体、带盟友回去,雅典在他看来还是一个筛子状态,需要治理。
“汝有什么要提的条件?”弗拉德问君士坦丁,“当然,最差的那种。”
君士坦丁这时看穆罕默德只感觉尸体在说话,所以接下来的行为更多像是顺应弗拉德而做出的条件反射、一个体面的收场,藤丸立香不在,他不可能控制得了弗拉德,尽量,但也只是尽量。
君士坦丁掏出那张由西欧到美洲的路线地图,经弗拉德的桩子挑了过去。他简述了未来大航海时代的剧本,抬高风险、落低收益,让这成为一个选择,而不是一个诱惑。
“如果从北非出海,抢在葡萄牙和未来西班牙的哈布斯堡前面找到美洲大陆,你还有机会成为四大洲的哈里发。你有短则五十年、长则一百年的时间。”
苏丹当然相信,他的对手是藤丸立香、贞德·达尔克和十字军,战场让他见了太多神迹和奇迹,对于东罗马皇帝、梦中情爹给的这预言他深信不疑。但他也有神圣高远的宏愿,遍地黄金的阿兹特克对他没有文化和经济的吸引力,他不想做亚欧非美四大洲的哈里发,他只想要一个做罗马人的机会——年轻人特有的执拗。
君士坦丁看着对方黑框眼镜下的真诚眼神,觉得必须正面回应。如果藤丸立香在场,大概会说那黑框眼镜戴错了位置、君士坦丁今天必须是作为一个长者跟穆罕默德讲的,他有这个必要告诉对方一点人生的经验:苏丹在罗马的问题上,Too Young,Too Simple,Sometimes Na?ve!
怎么说呢,君士坦丁但凡在东罗马境内吃点东西,顿顿离不开猪肉。显然这是对方不能接受的。而且女教皇前述已经拒绝了改宗,藤丸立香离开之前不可能更换教皇、翻案。饭都吃不到一起去,父子也做不了。客套一下吧,还能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如果你要做罗马的继承人、我的儿子,需要一个条件。”
“汝这是疯了!”弗拉德转手拎着君士坦丁的领子把他揪了起来,如果君士坦丁答应了苏丹,双方的友谊和敬爱都是笑话了。君士坦丁对盟友投过去一个眼神,请对方相信他。弗拉德松了手,冲动归冲动,无论如何他都相信君士坦丁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但是苏丹还是磕了起来,毕竟他没想过弗拉德做左位的情况,但右位还是他的梦中情爹,这让他觉得自己被牛到了、还被创了一下。
君士坦丁整好衣领,转向苏丹,斗篷在风中飘飞,露出灰色的一面。
“你在美洲的征服会碰到诸多抵抗,我只要求一点,如果你能做到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无血开城,那我保证你会是巴列奥略的孩子、有一个罗马继承人的名号。”
弗拉德忍住笑意,如果说当时的雅典有什么人最了解东罗马皇帝和奥斯曼苏丹的本质,那就是他了。面对一处金银流溢的新大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无血开城的可能性,何况面前这位在泛人类史上留下过嗜杀如命的刻板印象。然而对于罗马,另一位身死国灭都不可能相让。在弗拉德看来,这是一个极端的体面、亦是一个开得够大的玩笑。
当然,数年后,苏丹没能达成这条件,皇帝也没兑现。一切成了尘埃。
君士坦丁倒是放下了,以一个低成本的代偿方式,几天之后他为此独自祈祷:“身在远方的御主,如你所言,哪怕带来痛楚和沉重,我也无法割舍想回应那份好意的愿望,哪怕对方是异教的神或灵、是远高于我的存在。纵使有那种愿望,恐怕也只能忍受着无能的折磨,直到666年后的终结。不过,只要你还在这世界的某处,我就能够保持人性吧。”
直升机被做了手脚,倒不是出于苏丹的本意,显然是哪个巴列奥略带路党的杰作。君士坦丁没明说,他拔出那把绛紫色手枪,对着直升机击发六枪,强凝聚的魔力弹药把直升机炸了个完全燃烧,他和盟友在苏丹惊骇的目光中用掉了一次单程票。
玩赏之兽现身时,也接到另一张军资订单。
“相同的直升机,还请您帮忙再为我制造一架吧,”他说。
“?感谢惠顾?账单稍后就来?”
回到首都后,君士坦丁唤来挚友,让他暗中流放掉所有在雅典的巴列奥略,这是他对亲戚处罚之中最重的一条。既然能把苏丹送到弗拉德面前,这脸丢得太大,他也不想知道事实如何了。
“汝下次若要表演,记得和余打个招呼!”弗拉德抱怨。
“事态紧急。您不也反应过来了吗?”
虽然遭遇了不快,但玩赏之兽的单程票让弗拉德甚为满意。高扬斯卡娅也颇为惊讶,NFF做生意到现在,这单独显现的单程票多是魔术师在极端情况用来保命的,为了待客撑场面、甩脸色给敌人看的航班还是第一次见。
高扬斯卡娅不由觉得,这东罗马皇帝有点癖,自己穿的住的拉胯,讲排场却注重精神和魔术上的奢华。作为敌人,这会是很难搞的怪人。不过做商业伙伴,则很容易投其所好。所以好生意可以继续做,里程再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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