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小姐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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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入冬,天就迅速冷下来了,大早上的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像这样的清晨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是再好不过。


    城西的长庆街上有一家开了几十年的馄饨摊子叫一品香,那里的馄饨皮薄馅大,加上几十年来从没涨过价,向来很受早起做工民众的喜欢。


    如今辰时刚过,一品香里就坐满了人,靠街道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馄饨,坐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人。


    胖子边吃边同瘦子聊天,说起京中的新鲜事:“你这两天听说了吗,太子带回来个江南女子。我二舅家隔壁婶子的表弟前两天在城门卖菜的时候亲眼看见那女人被太子抱在怀里。”


    “他怎么能亲眼看见,不是说太子骑马进城,那女的坐的马车吗?”瘦子疑惑道。


    “你那都是谣言,但我兄弟可是亲眼所见。”胖子讲得言之凿凿。


    瘦子嗤笑:“你刚不还说那是你二舅家隔壁婶子的表弟看见的吗?怎么现在又成你兄弟了,难不成你昨天和人拜把子了。”


    “嘿,你这人,我和他那么近的关系怎么就不能叫他一声兄弟。要不是看在我俩是同乡的份上,我才不稀得把这事跟你说。”胖子佯装生气。


    瘦子连忙告罪道歉,好声好气地劝他多讲几句,见他脸色好转,问道:“你那兄弟有没有看清那女的长什么样?我听人说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


    胖子鄙夷道:“他们那都是瞎说。我兄弟说了,那女的长得可跟天仙沾不上边,反倒像个装吸人精气的狐狸精似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把宫里那位迷成那个样子。”


    “可不是,我听人说,宫里那位如今被那女的迷得下不了床。”胖子低声道。


    瘦子啧啧称奇,感慨道:“那看来这位就是榜上钉钉的太子妃了。”


    胖子翻了个白眼,嘲讽道:“要不说你傻呢,你以为人家跟咱们一样,娶个媳妇那么随便。在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里呢,像这种女人,一般都是宠妾,正妻那都得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讲究个门当户对。”


    瘦子想起这几年的传言,那位总跟在太子身后的魏国公府小姐,问道:“那照你看,这太子妃会不会是魏国公府的那位?”


    胖子低头沉思,想着要怎么说,毕竟他也不知道,他连魏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都弄不太清楚,但都是国公了,想来不会差到哪去吧。


    “店家,来碗馄饨。”外面新进来位书生。


    他扫视一圈发现街边这桌还有余位,走过来,正好听见胖子的话。


    “我觉得有可能,魏国公也算有名的人家,他家姑娘倒也配得上太子。”


    “不对。”书生反驳他,坐下来。


    二人都看向他,胖子道:“那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东西!”


    书生嘴角微勾,摇头晃脑,手里的筷子此刻当扇子摇晃着。


    这副做派显然糊弄到了胖瘦二人,瘦子作了个乱七八糟的揖,学着过往听来的故事词句,问道:“先生有何高见?”


    书生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为他们解答:“这魏国公府到如今只剩一个空壳子,一点家底也不剩了,所以魏国公府的小姐不可能当上太子妃。”


    “那依你看这太子妃应该是谁?”胖子问。


    书生故弄玄虚,等胖子再次出声催促才道:“这太子妃之位,自然是非丞相府的姜小姐莫属。”


    “那是谁?”胖子看向瘦子。


    瘦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山野乡民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但这权贵里这位姜小姐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书生好心解答,“这一来啊,是因为这姜小姐出身丞相府,丞相你们也知道,那可是陛下最器重的大臣;


    这二来就是因为姜小姐着实优秀,不仅是京都闻名的大家闺秀,世家女子的典范,更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曾当众提出过不少朝政之言,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咱们大梁未来的新君。”


    看着异常激动的书生,瘦子凑近胖子耳边:“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番窃窃私语没逃过书生耳朵,他当即变了脸色,然后开始表述起自己对丞相和姜小姐的敬佩之心,并举出各种示例,试图说服二人。


    听到这里,角落里的人站起身,吩咐随从去结账。


    随从结账后追上他,瞥了眼书生,低声问道:“公子,可要去敲打那人?”


    被称作公子的青年披着件靛蓝色的斗篷,闻言清浅一笑:“不必,不过一二无知之人,犯不着费这个心思,我们只要做我们该做的就行。”


    “那可要给宫里传消息?”


    “不用,殿下想必早已知晓此事。”


    ……


    皇宫,御书房。


    皇帝坐在上首,褚绥在下方汇报。


    他汇报的内容皇帝早已在他呈上来的奏折中看过了,也就是此行见闻,无非是多办了几个官员、氏族,算不上什么大事。


    皇帝看着褚绥那双与他母亲别无二致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


    褚绥说完久久不见皇帝反应,一抬眼发现他又看出神了,出声提醒:“父皇。”


    皇帝回过神,把一叠折子拿过来,示意他看,道:“你可知这些写的都是什么?”


    “父皇都这样说了,儿臣想不知道也难,不过是些挑刺的折子罢了。”褚绥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天没有参他的折子才叫人称奇。


    见他对此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皇帝语重心长:“你也该改改你那性子,学着如何同臣子相处。”


    褚绥略微无语,耐着性子反问:“那依父皇看,儿臣该如何做,效仿皇祖父吗?”


    褚绥的皇祖父,皇帝的父亲,即建昭帝,从不与氏族臣子置气,留下的手札中也说要用真心对待朝臣氏族,要与他们一齐开创太平盛世,可惜英年早逝,死于政斗,年幼的皇帝被迫登基,在他及冠亲政前,朝政一直被把在太后和几大家族之中。


    “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你皇祖父他也是有苦衷的。”皇帝意为建昭帝辩解一二。


    建昭帝是被迫继位的,当时的储君是他同胞兄长,但不幸遇害,而彼时朝局复杂,当时皇帝病重,也没更多时间去教导他,他只能自己摸索,从结果来看很显然,他失败了。


    “父皇不用为此事烦忧,想来诸位大人近日没空写这些无用的折子了。”


    皇帝精神一振:“你又做了什么?”


    褚绥没直接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父皇也知儿臣此行多次遇害吧?”


    “不错,怎么,你找到实证了?”


    “自然没有。”褚绥一脸坦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