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03

作品:《我在复仇文努力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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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怀昙这几日躺得不安生。她来是为了保全慕家。在乱世中,要保全一群人,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掌握权力,要么掌握拥有权力的人。


    可前不久,康山高家邀请天下豪杰赴宴,理念是求和,求民生。于是英雄、枭雄都去了。


    简必章本该是与冯越一同赴宴,结果简必章突然说他家有要事,需回去一趟。郴江和简家之间,就隔了个阮家。慕怀昙不信,他没给魏云下套。


    “唉——”慕怀昙想起魏云就烦,系统这么安排,是成心要她拉拢魏云。


    “小姐成天躺着也气郁,不如出去走走?”茵陈早就发现小姐性子大变,但她不在意,只要小姐能开心就好。


    慕怀昙手里抓着一封信,信上寥寥数行,光因军中事务繁忙,不能面见而向她告罪就去了大半。最后几字是说明日启程。


    魏云就是个秉公办事的机器,慕怀昙实在不想跟他打交道。


    “走吧。”


    慕怀昙只能在行宫里转,她正感叹景色单调乏味,忽然西北方传来鼓声阵阵,灰幡林立,号角声像鬼魂哀嚎。


    “那是什么?”


    “应当是行军前请巫祝告神灵。”


    “有什么用?”慕怀昙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眼里只有好奇。


    “卜问此行吉凶。”


    “若大凶怎么办?”


    “......再卜。”


    “小姐怎么连这都忘了?”茵陈终于察觉不对。


    慕怀昙随口胡诌:“许是误吸了些散魂香,有些记忆总觉得模模糊糊。”反正她说什么茵陈都会信。


    果见茵陈神色紧张,“小姐该早说!解药只在一日内有效。哎呀!这可怎么办?”


    茵陈急得火烧眉毛,慕怀昙还在密切关注西北方的动静,她眼睛都不挪位,拍拍茵陈的手安慰:“不碍事,都是些不要紧的记忆。”


    茵陈想了想,又语重心长道:“小姐可要千万记住,凡是与巫祝、神灵有关的事,万不可轻慢。”


    茵陈附在慕怀昙耳边,“若神灵不满,天子也要掉头;若神灵宽恕,篡权者也可免过。”


    “但你不是说可以再卜吗?”慕怀昙觉得很矛盾。


    “其实不论卜问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只是很多人心存侥幸罢了。”茵陈淡淡道。她一个婢女,竟看得如此通透。


    慕怀昙越走越偏僻,已经很难见到人影。她循着墙后那团花木而来,花开得比别处都要鲜艳。


    “小姐,那边是汤池,我们还要过去吗?”


    慕怀昙犹豫了一瞬,实在不忍放弃。走进了,她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长发微卷的少女,打扮得很奇特。她身上挂着数不清的布囊和瓷瓶,发带上用艳丽彩线,绣着山林百兽。


    “异族人?”慕怀昙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


    黎珂猛地转身,目露凶光,好像随时要扑上来。她背在身后的手上,有一丝寒芒闪过。


    茵陈忙挡在慕怀昙面前。


    慕怀昙神情从容,“你偷溜进来,想做什么?”


    黎珂瞬间炸毛,“我才不是偷溜!魏将军广招医者,我拔了头筹!”


    “那你得了军职,为何到行宫里来?”慕怀昙仍然不疾不徐地问。


    “关你什么事!”


    茵陈看不惯她的出言不逊,沉着脸厉喝:“主上走时,将行宫大小事宜全数交给夫人,你还敢在这里放肆!”


    “哎!你怎么不早说?”黎珂脱口而出后,忙捂住嘴,紧张道:“我是说......魏将军招我进来,就是给夫人和主上当医师。”


    茵陈心里有气,语气难免刻薄,“我们可不要你这样野性未驯的医师。”


    “你说什么!”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慕怀昙揉揉额角,忙岔开话题,“我见你在这里,似乎寻找什么?”


    她朝黎珂温和地笑,没有人会不给这张脸一个面子。黎珂讲话突然变得磕巴,“这里,闻到了散魂香,的味道。来看看。”


    慕怀昙稳住脸色,心道:散了三天还能闻到,这人是狗鼻子吗?她忽然觉得魏云把黎珂塞给自己,是用大炮打蚊子了。


    见黎珂态度缓和,慕怀昙眼珠微动。她缓步上前,手搭在黎珂肩上,神情更加温柔,“你不想被人识破异族身份?”


    黎珂愣愣点头,她感觉自己被一股暖香包裹,好舒服。


    “那为何不换身衣裳?”她听见夫人问自己。


    “没有钱。”黎珂的嘴角耷拉下来。


    “好了。”


    慕怀昙给黎珂插上最后一支发钗,细心为她整理好腰带。镜中少女已全然是士族小姐的模样。


    黎珂知道,她用的都是夫人的衣裳和首饰。黎珂很愧疚,但也只能望着夫人侧脸嗫嚅:“日后我赚了钱,定会还给夫人。”


    慕怀昙笑着轻拍她头顶,“你的医术比钱财更珍贵,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黎珂感动得快哭出来,她们一族的人,从来被外族人骂作毒蝎,夫人却认可她。黎珂从未见过比夫人更温柔的人。


    “茵陈,石央族,你听说过吗?”


    茵陈为慕怀昙拆发饰的手不停,“听过一些,此族以毒术闻名,天下名医无人能解。但从石央族灭族后,人们对它的恐惧,也渐渐散了。”


    “是被谁灭族?”


    “不清楚,这些往事,恐怕也只有万风楼知晓。”万风楼是最大的情报组织。


    慕怀昙瞳色渐沉,这些倒是和黎珂说的对得上。慕怀昙只消旁敲侧击,黎珂便把身世尽数抖出。


    慕怀昙叮嘱黎珂,把自己身世藏死,以及对外要说能解百毒,而下毒之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慕怀昙还是不放心,又叫茵陈:“让黎珂睡我的耳房,身边一个人都不要放。”这里都是人精,慕怀昙真怕黎珂被人套话。


    “小姐......”茵陈担心引狼入室。


    “就这样做吧。”慕怀昙态度坚定。如若事事不敢,又如何成大事。只是不知魏云招黎珂进来,究竟安的什么心。


    次日天光未亮,慕怀昙就被茵陈从被窝里掏起来。行军是头等大事,万不能耽搁。


    魏云早就领着军队候在宫外。金乌高悬,洒了一地银白。兵甲寒光刺目,战士们锐利目光更甚铁刃锋芒。


    慕怀昙被簇拥着,一路走向领头那匹纯黑战马。美人盛装款款而来,竟无一人侧目,军纪甚严。


    慕怀昙有些激动,她以为自己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