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老马

作品:《重生成宦官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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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二将窦寻送出门外,手里还顺了几个从老太监的果子,一口半个地嚼着,他倚靠着门板,嘟囔着说道:“光吃这也不顶饿呀。”


    因着仲秋节将至,沈宅府外挂起灯笼,在这微弱的烛光映照下,窦寻瞥见远处草丛之中亮着两个红点,并且红点越来越近。


    窦寻赶快后退,并且大喊道:“小心,有狼。”


    冯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推到墙根处。


    窦寻凑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狼,这是今天白天窦寻骑的那匹驽马。


    “我的果子!”冯二刚反应过来,就看见这匹老马低下他的头颅,舌头一扫,将他手上的果子抢走一个。


    冯二也认出了这匹马,冲着窦寻哭嚎道:“现在连果子也没得吃了。这不是你的马儿吗?你得管管它。”


    “我今天刚从沈县丞手上领过来,我与它也不熟,许是你家大人那边命人放开了马,它也饥肠辘辘,所以才来偷你的果子吃。”窦寻撇撇嘴。


    “这哪里是偷,这是抢,它定是嫌我今日跑得比他快,”冯二将地上的果子捡起,拿衣衫仔细擦擦上面的灰尘,沮丧说道:“我不送你回去了,我要吃饭,你把这老马牵走吧。”


    窦寻无奈说道:“那好吧,今日有劳了。”


    老马儿吃完了苹果还觉得不过瘾,又对着窦寻的脑袋啃来啃去,气得窦寻一巴掌拍向它的马脸:“那是我的头发,不是草,你别给我咬秃了。”


    冯二哈哈大笑:“你没觉得这马儿还挺喜欢你这小孩的吗?”


    窦寻:“看不出来。”他牵上老马准备回家。


    也许生灵喜欢年岁大一些的人,而窦寻恰恰活了许多年。


    冯二嘴上虽说着不管窦寻了,实际上还是将窦寻送到了县门口,见到王天禄还有何叔在县门口等待,才放心回到县里下馆子吃饭。


    窦寻牵着老马,倒是很讶异这么晚了王天禄和何叔一直在门口等待。


    何叔解释道:“我看今日傍晚之时,众人皆散了,立哥你被县丞爷爷接走了。本想着你应当会有县丞大人送回,可还是放心不下,便和王家小子在这里等等看。”


    何叔望着老马,不解道:“这是?”


    窦寻:“沈大人送的。”


    王天禄笑道:“这下好了,咱们俩家耕地的时候,虽没有牛,但有了马,也是个助力。”


    窦寻从路边地上薅了一把狗尾巴草,递到老马儿面前,老马马脸微微错开,只是闻了闻便不再搭理窦寻手上的草。


    窦寻笑道:“看见了吧,它可不会帮我干活,这不是匹老马,这是匹老爷马。”


    一行三人一马伴着月光缓缓走到县城外,乡间的土路,一下雨,往往就是泥泞不堪,一脚深一脚浅的。


    原本静谧的气氛,被何叔的话打断了,何叔感慨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村民们又拿回了地。立哥,我听天禄说你和县丞爷爷很熟络,一定要待我们向县丞大人道谢,多亏有县丞大人做主。”


    窦寻沉默良久,他在想如何向何叔解释,今日拿回地,靠得根本不是沈际中的口头承认,靠得是肥水村民自己。


    沈际中早就知道许多村民在缴纳过多的税负,但是知道又如何,他自己开造假集团本身挣得就是这份钱。


    今日是百姓聚集在一起,他害怕了,他才勉强为自己找了一个为民做主的理由,惩治李德忠。


    指望沈际中这种人良心发现,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再说拿回田地这件事,这件事绝不是因为沈际中轻飘飘一句本官为你做主就能解决的。


    这是因为沈际中借势把李德忠家里抄个干净,李德忠元气大伤,一段时间内他怕是没钱带着他那帮子打手来肥水村找事了。


    李德忠的小靠山知县也会看在沈际中叔叔的面子上,不再照拂李德忠。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主要就是这里面没有牵扯到皇亲国戚、文官和太监中的任意一方势力,唯一和这三股势力有关的沈西山还乐意派两个人来帮窦寻。


    窦寻叹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措辞,还是想不出该作何解释,最后对何叔说道:“叔啊,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咱肥水村民够团结。”


    何叔笑着说道:“是是是,不过我还是想感谢县丞爷爷,过两天仲秋节了,咱们肥水村民凑一凑,给爷爷送份薄礼。”


    窦寻想说没必要,因为按今天沈际中在村里闹的动静,过了仲秋节,沈际中就要被弹劾丢官了,窦寻太了解大雍文官集团的效率了。


    不过送了也好,给沈际中当盘缠使,不然当年窦寻做官时,可是听说京官外调或者致仕回老家,因为没有路费借高利贷的。


    “行吧,”窦寻叹口气说道,他是劝不动何叔了,“沈大人是个廉洁的好官,何叔你就不要送贵重礼物了,咱们送点子土特产就行。”


    算了算了,沈际中贪那么多,他能有自己穷吗?


    回到家的窦寻这两天一直在为过仲秋节做准备,燕地这边过仲秋,除了赏月之外,还主要祭月。


    将供桌摆在院子里,上面摆好月饼、水果一类的贡品,等到第二天,人们才可以吃供桌上的食物。


    不过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


    村里人可能简单祭拜月亮之后,便仰头大睡了,县城里的百姓们则是要到寺里面祭拜,祈望自家儿子可以折桂,或是自家女儿像月亮神一样生得花容月貌。


    很明显,刚遭过大劫的窦寻决定凑活过一下仲秋。


    因为他要攒钱,他要买县里的房子,搬到县里住。


    买房是一件长期的事,但是短期内,窦寻也有别的打算——为了过冬买煤炭。最好是能买好一点的无烟煤,也要那种燃烧充分的,不然再烧出一氧化碳来,程家娘俩不就交代这这里了吗?


    学子会的事业暂时搁浅了,但是这不代表窦寻彻底放弃了教辅赚钱的梦想,众所周知,考生的钱最好赚。


    更何况,窦寻又不是在害人,他当年在翰林院,是真的参与过命题,也做过主考官,也是在那个时候收了两个门生。


    这般美美的想着,窦寻就猛然看到自家的马儿又伸长了脖子去吃程家院子里种的果子树。


    “别吃我的果子,”这树程家都没照顾过,一直任他自生自灭,结的果子又小又酸又涩,真不知道老马儿是怎么吃的下的。


    窦寻凑过去仔细一瞧,才发现这树底下的果子已经快要被吃光了。


    看见老马还在努力伸脖子,窦寻感觉自己见证了长颈鹿的进化。


    “别吃了,等我买了县里的宅子,那时天天去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