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临海高中

作品:《我靠换装在无限流里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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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江姜。


    这个名字没多大含义,仅仅是因为我爸姓江,然后我妈在生我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掉落的生姜就随便取的名字。


    我出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说实话,清溪镇的冬天并不算冷,当然,这也有我妈不管走到哪里都时时刻刻把我揣在怀里的缘故。


    家里很穷,这我从小就知道。


    幼儿园里多得是衣服打补丁的孩子,但只有我是在补丁上缝衣服的,小学门口是一条小吃街,每到放学大家都挤向各个小摊,我呢就只能舔舔嘴皮子加快速度回家,帮妈妈晾一下衣服。


    两点一线,这样的生活枯燥平凡。


    某天早上升旗仪式,我站在队伍的末尾,仰头看主席台上那个神采飞扬戴着红领巾的女生。


    她旁边站着的光头校长拿着话筒手舞足蹈,脸上扬着骄傲的笑容。


    光头校长话音刚落,无数老师们纷纷鼓起掌来,而台上的学生也跟着效仿,那时的我也被这气氛感染,用力鼓掌。


    从那天起,我知道了这所无数初中生为之奋斗的目标,知识的光辉殿堂的名字。


    临海高中。


    与他们一样,这也成为了我的心之向往。


    除了这个目标,我继续两点一线的生活。


    然后,我的弟弟出生了。


    那天早上我起床准备让妈妈给我编辫子,我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她,与此同时,爸爸也不见了。


    第三天,爸爸兴高采烈的回家,门被打开,我靠在床沿边被惊醒。


    看见爸爸,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连忙上前想抱住他,却被爸爸一把推开。


    “你的那些衣服呢?快拿出来,你弟弟要穿。”


    爸爸拿了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又是三天,爸爸抱着小小的弟弟回家了,妈妈穿着厚厚的衣服跟在后面。


    我跌跌撞撞地奔向妈妈,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妈妈看见我的模样怔了怔,微微弯下腰张开手臂,却听见一道响亮的哭声,她下意识接过婴儿左右摇晃。


    这个拥抱,我再也没得到过了。


    妈妈爱我吗?


    我想是爱的。


    如果不爱我,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不管有多忙都雷打不动的给我做长寿面,也不会为了给我买一件裙子节约又节约的攒钱,更不会带着我踏遍清溪镇的每一寸土地。


    那爸爸爱我吗?


    我想也是爱的。


    院子里破旧的步行车,掉漆的钢笔,衣柜里整齐叠放的奖状,每个边边角角都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抚平了。


    爱是我很喜欢吃的小熊软糖,爱是我某次放学后荡的秋千,爱是当年我所仰望的那个女生变成了自己。


    爱是好多好多,爱也是很少很少。


    但当我开始寻找那些爱的证明时,也说明,他们不爱我了。


    妈妈变成了仆人,爸爸变成了酒鬼,我是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影子。


    孤僻,黑暗,败家,不争气。


    在拿到临海高中录取通知书那天,所有人都在为我高兴、为我自豪,只有这个院子除外。


    于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悄悄打开门,拿着暑假打工赚的钱,带着几件衣服,告别这个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去奔赴我所期望的未来。


    然后现实给了我重重一击。


    一时间好像有许多人嘲笑我呆愣的神情,愚蠢的幻想。


    我从谷底爬起,跌落到另一个深渊。


    但这不是我的错,谁也不能阻挡我,谁也不能打垮我,谁也不能践踏我。


    绝处逢生。


    这是我最擅长做的事情,也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


    假如你看到了这里,那就证明我已经死了,结局显而易见,我失败了。


    那帮贵族学生嚣张的神情和操场上大片大片的鲜血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大家都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还不如自己选一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