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直到你降临
作品:《非要狂恋》 《非要狂恋》全本免费阅读
就那么一瞬间,徐邀星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原本已经麻木到平静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消失,离昏倒恐怕只有一步之遥。
祁止言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吗?
听到了多少?
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自己这样的一面?
他会怎么样?
他会怎么做?
徐邀星只看了祁止言一眼,就猝然收回了目光。她实在是太害怕从祁止言的眸子里看到半分类似于失望和怀疑的情绪,她不确定自己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承受这样的打击。
她如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到了一旁,连声音都有点哑:“你。你来了。”
“嗯。”
或许是下雪的缘故,男人身上套了一件巴尔玛肯大衣,没穿他以前经常穿的柴斯特和国王。祁止言牢牢地握住了徐邀星的手腕,然后顺着她冰凉潮湿的手心往下滑,与她十指相扣。他的发丝微乱,睫羽上落了片雪,微微垂着,看不清神色:
“我来迟了。”
徐邀星的模样有点怔愣,像是在思考他的这句话。
过了两秒,她挪开目光,摇了摇头:“……没有。”
因为冯义康将她手机打掉,之后又有一群人围过来,她情绪有点上头,直到现在还没报警成功。更何况,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的那巴掌和咒骂到底算什么,更不知道,如果录一遍口供,从头到尾将她过去这些年的痛苦翻腾出来说一遍的话,她能否坚持住不崩溃。
所以,在看到冯义康和关运聪两人挣脱开谢铮的人,连滚带爬地逃窜走时,她也没有选择穷追不舍。
周围的人群四散开。
刚刚的这一通乱子闹下来,原本整片雪白无暇的地面已经落下了无数个肮脏凌乱的脚印。自天空飘来的鹅毛大雪顷刻间落下,不多时就将那些痕迹覆盖。
谢铮的皮鞋立在徐邀星的身前。
“有任何问题,任何需要,都联系我。”
他的目光在徐邀星被祁止言握住的那只手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秒,就挪到了一旁,“别让这件事影响你的心情。”
他顿了一刻,又轻声道:
“也别听任何他们的瞎话。”
“……”
徐邀星的睫羽颤了颤,她低声对谢铮道谢。谢铮应了声,准备离开。在走之前却又抬起头,与沉默的祁止言对视了一秒,渐渐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他的那串脚印越来越远,很快又被白雪覆盖。
徐邀星慢慢地收回自己茫然恍惚的视线,听到祁止言的语气貌似很平静地开口:
“走吧。”
就这两个字。
徐邀星分辨不出,他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可是,她也不太敢问。
她很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原先计划好的约会自然也泡了汤。徐邀星跟祁止言到了他家,刚进来,望着蹲下给她拿拖鞋的祁止言,鼻尖就忍不住微酸了下。在男人俯身靠过来关门的时候,她不管不顾地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祁止言似乎因为她的举动身体一僵,维持着手支在门上的姿势,任由她这样抱了两秒。
然后才忍不住伸手,安抚似的,轻轻贴上了她的后背。
“……”
徐邀星的心倏地落了些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浓烈的委屈和患得患失。可她半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控制住力度,小心翼翼地抱住祁止言。
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浮木,却又害怕木头会沉入水底,动作轻得像是安慰和催眠自己:
“我今天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们。不过还好,没什么事……”
她本想佯装无事发生地开口,话到嘴边了却有点说不下去。像是要用肢体语言来弥补嘴笨,她微微仰起头,伸手勾住祁止言的后颈,沾着些许雪花的眼尾染上嫣红。
她想要去吻一下祁止言的下颌,却看见男人低下头,不轻不重地与她碰了一下唇瓣。
下一刻,她的臀腿被托住,整个人都被抱上了玄关柜,居高临下地望着祁止言。
她卡壳了一瞬。
“真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在撒谎,徐邀星又故作轻松地添了一句,“我记得密码,而且,现在都……进家门了。”
“……”
祁止言像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仰头盯着她。
男人眼下的那颗小痣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衬在幽黑暗色的眸下,让人有些恍然又有些不明所以。
“徐小星,别哄我了。”
徐邀星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想出辩驳的借口,就听到他像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状态与平常并无二致。
“上次跟你说,要你‘爱护动物’,就是开玩笑的,”他说,“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费尽心思哄我,像什么样子。”
祁止言的喉结滚了滚,他低着头,声音也极低。
“而且,我这条家狗,护主的事,还没谢铮那条野狗做得好。”
徐邀星一怔。
她将话吞下,抿住唇:“才不是……”
进了温暖的室内,沾在衣服上冰冻的雪花彻底融化,徐邀星才发觉自己刚刚又是跪趴在地上找手机,又是被拉拉扯扯差点摔倒,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湿了一大片。脏得最厉害的地方还是裤脚,连套着袜子的脚都冰得通红。
祁止言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她的脚踝:
“——有没有受伤?”
徐邀星只感觉自己脚上一轻,冰凉潮湿的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毛绒拖鞋。她沉甸甸的大衣也被脱下来放到了一旁,整个人被从玄关挪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眼看着他伸手过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手腕脚踝,徐邀星只感觉自己险险悬在半空中的心脏一点点地缓落了下来,平稳降地。
“没。那边好多人都在,他们都没碰到我。”
祁止言对此不置可否,像是强迫症,又像是不放心,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有手腕上残留着泛红的指印之后,才勉强安心。
但他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