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匿名的好友

作品:《非要狂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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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徐邀星目前所在地开回刺青屋,需要大概二十五分钟。这段时间内,通过祁止言的转述,她已经明白为什么父母不接她的电话了。


    张明珍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外面,明明被欺负了,还要装成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复完小作文之后,干脆直接带着徐国瑞一块,买了苏泽到北宁的机票,飞了过来。


    他们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从前出差的时候也坐过。但现在毕竟年纪大了些,思想还没转变过来,上飞机之前就把手机给关了机。


    到北宁之后,两人直接在机场门口招了辆出租车,到了刺青屋的门口。


    之后他们终于想起来手机的事,但还没来得及开机联系徐邀星,就先被祁止言给找到了。


    所幸是找到了。


    晚上的风已不似白天那样燥热,甚至还有些凉。徐邀星开了扇车窗取代空调,目光牢牢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黑长的发丝却顺着风的方向撩到了身后。


    如果真的“丢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祁止言已经替她将父母安顿好了,就在放东西的八零三。她一身汗地打开门,直接大喊了一声爸妈。


    “……所以我们就——哎!闺女啊!


    张明珍第一个听见她的声音,连忙站起来,翘首以盼似的,抓住一旁徐国瑞的手;徐国瑞也终于松了口气。


    “闺女!”


    “……”


    徐邀星接连应下,换了拖鞋往里走,抬眸。


    祁止言里面穿着一件T恤,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灰色开衫。从前坐姿散漫的他此刻正襟危坐在两个家长的中间,安安静静地垂着眸。发现徐邀星过来之后,才抬起头,冲她微微地扬了扬眉梢。


    像是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们两个要过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能不让你们过来吗?”


    徐邀星脾气好,此时的语气也不是责问,而是带了点担忧的撒娇,“给谁都打不通电话的时候,我真的要吓死了。”


    “我这……”


    张明珍一时语塞,几秒之后又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妈妈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不让我过来。你是我生的,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人在外面过的不好,从来不往家里说——小祁同学还在呢,我不数落你!”


    “小祁同学,你说说,阿姨做得有没有错?!”


    “……”


    徐邀星扶住一旁的柜子站稳,看了一眼祁止言,模样有点无奈:


    “妈,你别为难人家了。”


    今天这件事又是祁止言帮她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不为难,阿姨,”祁止言的语气没有半分顽劣乖张,反而听上去很平和,“爱子之心,人皆有之。”


    徐邀星一怔。


    “哎哟,小祁同学,还是你懂阿姨,”张明珍笑了,“对了,阿姨还没有问你,你……有对象吗?还是单身啊?”


    “阿姨,我单身。”


    “单身啊?你这么优秀,怎么是单身呢?!”


    “……”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祁止言稍微顿了一瞬。


    他抬起幽深的眸,笑意不尽然:“我不着急。”


    “邀星现在,不也是单身吗。”


    空气凝滞。


    绕了一圈,话题又回来了。


    徐邀星知道,他们过来是必定要提这些的,她躲也躲不掉。索性直接在沙发边沿坐下,坦诚地等候审判。


    “……说到这件事。”


    一直一言未发的徐国瑞终于动了,他愁得从烟盒里抽了支香烟出来,刚打算吸,就又折了,有点心疼地望向徐邀星,


    “跟爸讲一下,那小子怎么欺负你的?”


    “……”


    明明做好心理准备了。


    但徐邀星还是张了张唇,卡壳了似的。


    “叔叔阿姨,你们先聊,我去倒点水。”


    祁止言站起身来,将中间的位置让给徐邀星。他本人却在自己的家里远远地走开,找了个边缘的地方待着。


    徐邀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


    几秒之后,她像是终于建设好了,缓缓地开口。


    ……


    祁止言一个人站在厨房里。


    水杯好好地放在一旁,空空如也。


    他等得很平静,身体微微倚在流理台上,看似专注地盯着不远处的钟表,目光却好半晌也没有动一下。


    隔着薄薄的一层玻璃,他能朦朦胧胧地听见从客厅传来的交谈声。


    一开始是一道温和平静的女声在叙述。


    然后就插入了另外一道高亢尖利的女声。


    顺势还混杂着男人暴怒的国骂。


    最后,开头那道温柔的女声,又开始安慰。


    祁止言的目光似乎动了动。


    几秒之后,他却又低下头。


    如此持续了约莫二十分钟。


    话题结束。张明珍已经哭到眼眶红肿,徐国瑞带着她去里面的洗手间收拾自己。而徐邀星慢吞吞地,往厨房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玻璃门“哗啦”一下,轻轻地打开了。


    “祁止言,”徐邀星轻轻喊他,“今天又麻烦你了。我马上带我爸妈出去找个酒店,你……早点上楼休息——”


    祁止言换了一个姿势站定。


    以他的身高,能够轻松地,看到徐邀星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


    男人平静地开口,声音有点微不可闻的干涩。


    “你跟爸妈讲了多少?”


    “……”


    大约是因为没想到祁止言会这么懂她,又这么直白,徐邀星抿了抿唇,盯着自己的脚尖。


    “就讲到……他来刺青屋。”


    一直摆放在桌面上的空水杯被注入水源,乒乓地摩擦一声,被塞到了女人的手里。


    “那不就得了,”祁止言低声说,“女儿有家还要去住酒店,最后那件事你也兜不住。”


    手里的水杯温热而熨帖,徐邀星哑然。


    她反应过来,张唇——


    “我上楼了。”


    祁止言将开衫脱了下来,搭在徐邀星的肩膀上,轻轻地伸手替她整理好,指尖在不经意间揉了一下她的小发旋。


    “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


    不远处,父母仍在交谈,带着哭腔和谩骂的声音吵吵嚷嚷;中央空调呼呼吹着寒风,偶尔机械性地响两声。


    厨房间内,刚刚被用过的饮水机滴下一滴水,两人的呼吸声与彼此凑近。


    清晰可闻。


    祁止言伸手去推玻璃门。


    徐邀星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祁止言停在原地。


    一秒后,他骤然回头。


    这样望过去,他看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