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难眠

作品:《暮色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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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当天赶回江城。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各占一侧。


    夜色下,温言希听到逄贺川问她:“你没什么想问我?”


    他知道白天在宋和盛房间外面,温言希一定听到他跟宋和盛说的那些话了,至于呆鹅听到多少,他不确定。


    “我,都听到了。”


    她声音很小,但夜色更静。


    沉默重于千金。


    温言希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不起。”


    她转过来,挪到逄贺川身边,抱住逄贺川。


    关于逄贺川的过去,她直到今天才知道。


    今天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怎么能骂他没良心。


    那个时候他亲眼看到他母亲从高楼跳下去,他一定,一定很害怕,很惊慌。


    逄贺川也转过来,抱住她:“可怜我?”


    温言希没否认:“对不起,之前我那么说你。”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她,她也放不下。


    温守仁夺走她家产,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恨过,也不是没想过报复温守仁,只是她没有那样的心机手段,所以报复不了温守仁。


    逄贺川揉揉她小脑袋说:“温呆鹅,既然可怜我就好好可怜,别可怜到一半又跑了。”


    可怜他也行。


    只要她能留下来,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


    温言希在他怀里淡然一笑:“我还跑的了吗?”


    巴黎婚礼,她跑过一次,在机场被逄贺川抓了回去。


    后来在巴黎,她和逄贺川在路上飙车,最后还是没把人甩开,又一次被人截下。


    她不认为她还能跑第三次。


    逄贺川替她拢好肩头的被子,轻声说:“跑不了。”


    温言希笑了:“睡吧,我困了。”


    她喜欢上逄贺川了。


    或许是在比弗利山庄那一夜,他独身冲上二楼,冒死救她那时,或许是在更早之前……在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她还还有完全接受他们身份上的转变,所以她耻于承认。


    温言希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遇上肖飞羽。


    婚宴上,大家浅浅喝了几杯。


    老同学聊起以前高中的事,又哭又笑的,其他桌的宾客差点以为他们这桌人都疯了。


    聊着聊着,话题绕到肖飞羽和温言希身上。


    “记得吗,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我们几个毕业旅行,那个暑假肖飞羽本来想和言希表白的,我们为了配合肖飞羽,还特意走远了,结果后来肖飞羽出国留学了。”


    “那时候你俩要谈了,今天结婚的说不准就是你们了。”


    温言希举着酒杯,手指上的婚戒明显:“我已经结婚了,亲爱的同学们。”


    肖飞羽也跟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婚宴结束,肖飞羽主动包揽送温言希回去的任务。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逄贺川的车已经停下,他从车上下来。


    肖飞羽认得逄贺川,他本想打个招呼,可当他看到逄贺川主动牵起温言希的手,看到他们手上戴着的同款婚戒,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知道逄贺川是温言希的小叔叔,也知道逄贺川和温言希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可他不知道的是原来那一年逄贺川弄走他是因为逄贺川和他一样,都喜欢温言希。


    肖飞羽愣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原来你先生是……”


    温言希点头:“走了,下次见。”


    换了以前,温言希多看肖飞羽一眼,逄贺川心里都不是滋味,但现在不会了。


    现在他知道他在温呆鹅心里的分量。


    那天晚上逄贺川问了温言希一个问题,他问她:“温呆鹅,我们白头偕老好不好?”


    然后他听到温呆鹅说:“好。”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逄安饶活着的时候没给逄贺川过过生日,她不喜欢,宋和盛也不敢给逄贺川过生日。


    三岁之前逄贺川从不知道生日是什么。


    后来逄安饶死了,宋和盛给他过生日,反而是他不愿意过了。


    直到温言希出现。


    直到这一天她说:“生日快乐。”


    他的出生违背了他母亲的意愿。


    不被期待,不被喜爱。


    而现在,他期待的人终于也在期待着他。


    夜深,温言希累的蒙头就睡。


    逄贺川在她身后吻她肩头:“再来一次?”


    累的腰酸背痛的温言希睁开一条眼睛缝儿看了看窗外,天都快亮了。


    “歇会儿,明……”她本来想说明天继续,但浑身的酸疼又逼得她改口,她需要时间恢复,“后天继续,我累了,睡觉。”


    食髓知味,却远远没满足的逄贺川贪恋地吻着她的肩:“呆鹅,出力的是我,你累什么。”


    温言希仍闭着眼睛,眼皮沉甸甸地睁不开:“谁说我没出力?”


    逄贺川坏笑,紧了紧抱着她腰的手说:“你出什么力了?”


    细一问,温言希红了脸,不想在这个令人羞耻的问题纠缠:“睡觉。”


    “呆小鹅,你这什么体力,才几次就累成这样。”


    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总不能次次都这样不尽兴。


    像是料想到逄贺川打的什么主意,温言希及时叫停他的小算盘:“我不晨跑!再也不了。”


    提到晨跑,温言希一下子来了精神。


    温言希来了劲儿,逄贺川及时抓住机会翻身按住她。


    “这不挺有精神吗?”


    黑黢黢的夜,温言希直直地撞入逄贺川幽深的眸,像是平地而起的一道闪电,击中她的心。


    不等温言希说话,逄贺川又开始动作。


    温言希累的无力反抗,唇齿间不甘地挤出一句:“我是认真的,我不要晨跑。”


    谁家社畜周末还早起晨跑,给自己找不自在。


    逄贺川正是动情时,含混着安抚了这么一句:“好好,不跑了,以后都不跑了。”


    唔—


    不管多少次,温言希还是适应不了。


    温言希不满地嗫嚅:“轻点儿。”


    逄贺川无奈,他自认已经很轻,很小心:“要不我干脆不动了。”


    按她的标准,他也只能不动了。


    “不动你出去。”


    逄贺川气笑了,摸着黑吻上去。


    后来他们再去巴黎,Charlie已经不会朝温言希呲牙,不知道是不是被逄贺川之前那一巴掌扇老实的。


    现在的Charlie不仅不会朝温言希呲牙,甚至还会主动靠近温言希,蹭蹭她,除了不会像对逄贺川那样对她翻肚皮,别的亲密举动Charlie都会做。


    温言希也从一开始的害怕,慢慢变得不怕了。


    她在给Charlie喂肉,逄贺川从屋里出来:“你俩现在处挺好?”


    逄贺川单手抄在兜里,神色散漫地瞥了她一眼。


    温言希给Charlie丢了一块生肉:“这也能吃醋?”


    上一次逄贺川吃醋是因为下飞机的时候,温言希自言自语夸了一句地勤很帅。


    “恩,吃醋了,怎样?”


    逄贺川大大方方承认。


    “那你吃吧。”


    反正她不哄。


    逄贺川把人扯到怀里抱着:“温小呆,你现在胆挺肥。”


    后背靠着逄贺川,男性偏高的体温滚烫。


    温言希笑:“别闹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