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何曾逊色

作品:《梁上妻(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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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女君。”


    两个侍卫从天而降,冲着梁宣玉施礼。


    梁宣玉在廊间止步,“你家郎君呢?”


    梁宣玉此时才想起来情急之下,自己忘了的事,忙问起阮言卿的行踪。


    侍卫回禀,“郎君如今和唐青言在一处。”


    唐青言?


    梁宣玉暗道一声糟糕,那唐小郎君也不是个善茬,虽然不知他对上小郎君,谁更胜一筹,但小郎君如今可还被人惦记着性命呢,腹背受敌,难免会有所疏忽。


    梁宣玉当即飞身出了长廊,径直赶往新房所在。


    新房内,唐青言早已摘了盖头,坐在喜榻间,指使着侍儿不断去前厅打听战况,一面朝着护卫首领斥骂。


    “你们就是些酒囊饭袋!母亲养你们,就是让人踩着脸面,被羞辱吗?那唐青殊算个什么东西?竟还敢回唐门?简直是没将本郎君和母亲放在眼里!”


    护卫首领唯唯诺诺,低着头候在唐青言跟前,任由唐青言奚落出气。


    “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知错。”


    阮言卿坐在圆桌旁,看着如此场景,凤眸露出了些若有所思。


    “你看什么?”


    唐青言可谓气极,大喜日子让人给搅合了,唐门的脸面更是不存,他堂堂唐门门主之子,不知要在江湖上受到怎样的非议和嘲笑。


    这不知哪来的货色,竟敢这么毫不收敛的在新房看他笑话!


    是活腻了吗?还是觉得唐门如今接连惨遭她人攻讦,已经根本不将唐门放在眼里了!


    “你去挖了他的眼睛!”


    唐青言脸色青白,指着阮言卿,看向护卫首领,喝道。


    “诺。”


    护卫首领听命,手握上腰间长剑,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坐在圆桌旁无动于衷的小郎君。


    “放肆!”


    侍卫拔剑上前,正对上护卫首领,两人杀气毕现,皆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狠色。


    新房内剑拔弩张,无论哪方的侍儿都露出些许惧色。


    跟随阮言卿的侍儿低着头,互相看了眼,为首的摸着袖间的竹筒,一时下不定决心是否要越过主子,召来援兵。


    阮言卿徐徐的将杯子在圆桌一碰。


    清而脆的一声响,将视线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天一楼与唐门交恶,唐小郎君,你猜谁会最高兴?”


    “天一楼?”


    唐青言站起来,几步踱近,“你说你是天一楼的人?”


    唐青言眼神阴狠未褪,“天一楼楼主最是不喜男儿家行女子之事,她怎会派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她怎会让一个男儿家代替她来行事?你敢戏弄本郎君!”


    护卫首领放下的刀顿时又举起,脸上杀气涌动。


    阮言卿眉眼清冷,一句未言,看向举剑的侍卫。


    侍卫颔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纹样特别的牌符。


    唐青言蹙眉,看了眼牌符,看向护卫首领。


    护卫首领眼睛微微眯了下,一下收起剑,矮身,“得罪。”


    “禀郎君,牌符是真的。”


    唐青言胸口起伏了下,憋着气,一巴掌打在护卫首领脸上,“废物!”


    唐青言恨恨盯了阮言卿一眼,坐回到喜榻上,“妻主呢?快去寻妻主来见我!”


    “诺。”


    护卫首领顶着鲜明的巴掌印,应声退出去。


    阮言卿凤眸不闪不避,淡淡的看着这场闹剧,像是根本没将唐青言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样目无下尘,居高临下的姿态,使得两方高下立见。


    唐青言深觉自己受到了羞辱蔑视,试图学着做出一样孤高清冷的姿态,将气势压回去。


    奈何无论怎么模仿,都没有阮言卿那样令人一眼便自觉低人一等的自惭形秽之感。


    那样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矜傲,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根本不需要刻意威慑,便已让人不敢造次。


    唐青言紧咬牙根,很快也发现了这一事实,他恨恨的捶了下喜榻,喝令,“去将屏风抬到这来。”


    “可是郎君昨儿不是说看屏风碍眼……”


    侍儿莫名,被主子狠狠一盯,吓的头一低,赶忙退去办了。


    屏风被大张旗鼓的搬上来,摆在了喜榻前,隔开了内外室。


    阮言卿依旧无动于衷,端坐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看透了什么,眉眼更淡漠了。


    外头传来一阵砍杀声,新房外,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比之前厅的甲衣侍卫武功似乎高出了不止一点,手起刀落,也更为不留情。


    她们直奔着新房而来,黑影多的几乎数不清。


    惨叫声响彻精致奢华的院落,新房内,人心开始慌乱。


    唐青言脸色紧张起来,掩不住的害怕暴露在脸上,“出去,你们快出去帮忙!”


    唐青言挥袖,喝令在新房内的护卫都出去援手。


    护卫们犹疑着,站到屋门前,手扶着门,还未看清外头的情势,便被突然插进屋门的长剑给刺中了脖子。


    血腥味霎时蔓延新房。


    唐青言身边的侍儿开始惊叫,慌乱间,撞倒屏风,落地屏风一倒,侍儿们六神无主的跌坐在地,靠着喜榻榻沿,拼命的往角落缩去。


    阮言卿蹙了眉,凤眸只轻轻的扫过去,凉意蔓延眼角。


    哭声便一下弱了。


    侍儿们渐渐噤声,只剩下颤抖。


    唐青言脸色难看极了,一巴掌打在离自己最近的侍儿脸上。


    “废物!”


    话音未落,屋门被破开,无数的箭矢涌进来,扎在新房各处。


    侍儿们不受控制的再次尖叫,连主子也顾不上了,一下散开。


    唐青言更是被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侍儿惊慌下推开,跌下了喜榻,额角磕在榻脚上磕出了血。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个贱侍!贱侍!我的脸……本郎君的脸……”


    唐青言摸着自己被血染红的额角,竟是连危险也不顾了,趴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妆容。


    阮言卿淡淡的侧了眼,也不知什么缘故,竟吩咐侍卫,“别让他死了。”


    四个侍卫站成一排,正挥剑斩落袭来的箭矢,听到命令,只得分出一人去替唐青言抵挡流矢。


    武力分散,自然不利于当下境况。


    箭矢放完,黑衣人便冲了进来。


    三个侍卫吃力的与一众黑衣人砍杀,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上了彩。


    眼见的就要受制于黑衣人剑下,任人宰割。


    一道剑光凌空而至。


    杀退数人。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剑招又至,剑气荡开,如狂风扫落枯叶般,尽数席卷新房内外。


    梁柱震颤,簌簌掉落木屑,只听咯吱咯吱声响,新房一瞬倾颓。


    阮言卿看向女君挥剑,腾空而起,扫落砸向他的横梁,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