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烦躁

作品:《与前夫的重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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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烦躁


    顾时行那凛冽如霜的目光落在了苏蕴身后的青年身上, 可只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br> 眼神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就好似刚才只是不经意看了他们一眼而已。


    顾时行紧抿着唇, 冷沉着脸从苏蕴面前走过。</br> 也不知谁招惹了他, 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到底是谁招惹了顾时行,苏蕴可没心思去猜。就在方才顾时行朝她走来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他是冲着她来的, 所以身体僵硬的屏住了呼吸。</br> 那一会, 好似一息如同一刻那么长,很是折磨人。


    可当顾时行没有多看她一眼, 脚步徐缓地从她身前走过之后, 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br> 顾时行从苏蕴面前走过, 入了隔壁的雅间。


    苏蕴往那雅间看了一眼, 心下不免纳闷, 怎就这么的巧, 顾时行竟也在这个时辰来了这茶馆。</br> 生怕一会还会遇上他,苏蕴也不敢继续逗留,与一样受了惊吓的初意连忙下了二楼。


    茶楼门前, 苏蕴与洛家兄妹二人道了别。</br> 目送兄妹二人离开, 主仆二人一刻也不多留, 匆匆离开, 脚下的步子与平日相比, 不知快了多少。


    顾时行抿着唇看着那对兄妹离开,然后再是苏蕴和那婢女离开的背影。</br> 看着戴着帷帽的人渐行渐远, 没入了人群之中, 那眸色依旧深深沉沉的。


    顾时行清楚方才他若是指出了她, 恐她会对自己更加的厌烦,所以他才会径自从她面前走过, 并未停留。</br> 只是想到她避他如洪水猛兽,却在私下与那个男子见面,眸色更加的深沉,神色也微凉。


    许久后,待人没了踪影,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br>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吩咐墨台:“查一查方才在胭脂铺子见到的那对兄妹,看看他们什么来头。”


    身后的墨台应了声后,顾时行把窗户关上,看向墨台,面无表情的嘱咐:“今日在茶楼所见,不许外传,包括长清也不能说。”</br> 墨台忙不迭地点头。


    小二适时送上了一壶好茶,顾时行一眼也没有看,径自出了雅间,离开了茶楼。</br> *


    苏蕴是坐马车出府的,但没有让车夫送到茶楼,而是停在了要走半刻的地方。</br> 快到马车那处,主仆两人才把头上的帷帽解下了。


    初意把主子的帷帽拿到了手中,心有余悸的拍着心头道:“刚刚见到顾世子的时候,可吓死奴婢了,奴婢方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发现了。”</br> 苏蕴暗道:何止你被吓了,连我也是被吓了一跳。


    她是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茶楼碰到熟人,碰到的还是她那晚彻底得罪了的顾时行,若不是她和初意都戴着帷帽,她还以为他是循着她找来的。</br> 想到这,苏蕴忙问初意:“你来的时候,可有遇上顾世子他们?”


    初意摇头:“奴婢也不大清楚,但奴婢除了在胭脂铺子露了一下脸后,就没有再露脸了。”</br> 说到这,初意面露担忧:“姑娘,那顾世子会不会把我们认出来了呀?”


    苏蕴微微摇头,她也不是很确定。</br> 不过别的她不敢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就算认出她了,也不会用这件事情来要挟她。


    他或许会因她那日的话而动怒,但怎么都不会小气到计较那日她的口不择言。</br> 主仆二人带着些许的忐忑心情上了马车。


    待回到了府中,苏蕴便把在茶楼见到顾时行的事抛之脑后了,满心去捯饬她的胭脂。</br> 比起上辈子的丈夫,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她的小生意。


    苏蕴早些时候就让初意去胭脂铺子买了些中等货色的胭脂水粉回来,好在调至胭脂的时候能作为对比。</br> 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尝试,如今确定的胭脂有三种颜色,质地细腻,很容易就晕染开,因是配了花露制成的,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胭脂本就可做口脂也可做腮红。</br> 做口脂使用的时候,轻点少许在唇上,色泽均匀,丝毫不会像一般小摊子那种劣质的胭脂那样,涂抹在唇上粗糙且抹不开,难看得很。


    做腮红用的时候,可用指腹沾上胭脂再沾一下清水,手指再在脸上涂抹,就能晕染得很自然了。</br> 这些胭脂,不仅是苏蕴满意,就是小娘都赞不绝口,夸她有天赋。


    苏蕴和初意在院中捯饬胭脂,小刘氏在一旁指点。而何妈妈则坐在院门处,择着菜的时候,还时不时往巷子中望去,以便看到有人来之际,也好提醒姑娘,让其把院中捯饬胭脂香膏的物什给收拾好。</br> 初意用纱布绞去了黄汁后,将半成的胭脂分别盛入小罐中,等风干就成了胭脂。


    待全部做好后,初意伸了个懒腰,看向一旁拿着胭脂端详的主子,得意的道:“姑娘做的这胭脂可真好,比我以前在小摊上买过的都不知道好多少呢,到时候胭脂生意肯定能越做越红火的。”</br> 苏蕴轻声笑道:“先别想太长远,得慢慢来,急不得。”


    因胭脂只需供给一个小摊子,所以量并不需要太多,就几个人也能做好。</br> 胭脂


    香膏各五十小罐,还有从别处买来的一些眉黛。因是小摊,苏蕴不打算把这些胭脂水粉定价太高。


    这些要是全部卖出去了,除去成本和分给洛家兄妹二人的三成,大概也能进账个三两银子左右。</br> 虽不是什么大钱,可也要先慢慢来,不能太过急功近利。


    “等晚些时候,你先把做好的胭脂放到外边租好的小屋,分批送去,别让那看暗门的婆子知道是些什么。”</br> 想到往后可能做的胭脂多了,苏蕴还是在外边租了一个比较小的小宅,先用来存放东西,后边还可让初意去那处带着兄妹二人或者是旁人做胭脂。


    而方子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便是那对兄妹也不能让他们知晓。</br> 看着做好的胭脂和香膏,苏蕴算是看到了希望。


    等着苏府每个月那几两银子的月例,还不知得什么年月才可存到银钱让小娘过好日子呢。</br> 她也庆幸自己没昏了头答应顾时行的帮忙,不然靠着他的帮助,她心底总是不踏实。


    到底还是靠自己才能睡一个安稳觉。</br> *


    因那青年是码头的脚夫,所以墨台花费了半日就调查清楚了。</br> “那兄妹二人姓洛,青年名叫洛明宴,是这两个月才到金都的,晋州人士,好像是因父母双亡,所以来金都准备来年春闱……”


    顾时行指尖轻点着桌面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墨台:“春闱?”</br> 墨台点头:“那洛明宴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因盘缠被偷了,才会到码头做脚夫。”


    听到“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这句话,顾时行的黑眸中多了几分思索。</br> 原来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