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潮湿

作品:《潮湿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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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春推开了门,看到齐奥举着酒杯与乔乔站在一旁,身体倚在二楼楼梯栏杆处,说着话。


    她表情不悦,语气里甚至有些责怪。


    “你偷听我们讲话?”


    这话显然是冲着齐奥去的。


    乔乔知道金春误会了,她想解释,却被齐奥抢了先。


    “刚在楼下碰见乔乔了,楼下吵闹,就上来说话了。”


    金春看了不远处的小餐厅,那隔开了金春房间与书房,桌上一杯酒还孤零零地放在那里,证明了齐奥所说为真。


    只是,今日里乔乔为何要来?金春不解。


    乔乔似是看出了金春的疑虑,她说道:“我跟着哥哥来。”


    金春不关心乔乔的哥哥是谁,作罢,准备下楼,又听到乔乔继续说:“陈斯屿,你忘了,之前追过你。”


    一时间在场两人被乔乔话绊住。


    陈斯屿?追过她?


    金春想不起来了。


    齐奥听闻,眼望着她,起了好奇,他没见过陈斯屿,更不晓得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乔乔继续笑说:“小春贵人多忘事嘛。”


    金春看了一眼乔乔,没解释,也没将乔乔话放在心上,正想走,被齐奥拦住去路。


    “你没事吧?”


    他刚坐在不远处,听到了里屋两人激烈争吵,起身来看,恰好碰到她出来。


    金春表情恹恹的,心情不好,并不想搭理齐奥。


    “我没事,你们慢聊。”


    她从齐奥身旁绕过,下了楼,拎起旁一杯酒,走入客厅外的泳池旁,呼吸新鲜空气。


    齐奥眼神一直追随着她,像拽住风筝的线,看她飘往哪里。


    难道他不应该来?她刚刚冷淡的表情好像视他为空气,他心里怏怏不快。


    正想下去,一旁乔乔开了口。


    “其实追也谈不上,这几年牟叔叔心急,把身边合适的青年才俊找了个遍,估计也就是跟陈斯屿吃了顿饭吧。”


    齐奥听到此话,脸色有些缓和,原来是这样。


    “但我觉得很有希望,要不然今天陈斯屿也不会特意来,他平时可忙得不可开交喽。”


    齐奥脸又沉下去。


    乔乔笑了,又有些心酸,她头一次发现齐奥跟变色龙一样。


    “怎么,你吃醋了?”她挤兑他。


    “没有。”


    乔乔无语,恨不得拿出镜子让齐奥看看他那变形的脸,他的不爽要溢出天际了。


    “对了,牟叔叔今天可是邀请了好多青年才俊,就为了给小春挑选合适的结婚对象,你不会也在其中吧。”


    “不是,我是来谈生意的。”


    齐奥透过玻璃窗看金春背影,她穿了一件黑色露肩连衣裙,后方腰部一片镂空,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整个人松垮又失落,他微微皱眉,同样喝掉一口酒。


    “那就好。”乔乔努努嘴,顺着齐奥的眼神望过去,却发现了陈斯屿来了。


    “呐,我哥来了。”


    齐奥顺着乔乔眼神看,只见来人男人穿着一袭黑色衬衣,长腿窄腰,气质冷冽严肃地在人群中张望着,很快陈斯屿眼神有了锚点,朝着屋外的金春走去。


    他们站在一起闲聊。


    齐奥眉头紧皱,一脸沉闷,心中的弦紧绷起来。


    乔乔又想说些其他的,但被齐奥打断了,他放下了酒杯,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下去一下。”


    说着乔乔就看到他下了楼,从来时上的扶梯口走出大门,不一会儿,拎着一件轻薄黑色西装走来,没上楼,径直绕过客厅,来到了泳池边。


    金春和陈斯屿不熟,甚至是对他完全没印象,她拿着酒杯单方面地听男人说话。


    “你不记得我了?”


    金春挠挠头,很快,她看到了陈斯屿身后的齐奥,走了神。


    陈斯屿打断话,看她目光看向的位置,看到了齐奥手中的衣服。


    “穿上吧,外面有风。”


    齐奥将衣服递给金春,他总是惦记着她的伤。


    金春没接,声音淡淡地:“谢谢你,不用了。”


    陈斯屿隐隐地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劲,他眼神落在齐奥身上,很快明白了,对着金春淡淡微笑:“你们先聊,我去楼上一下。”


    “嗯好。”金春笑着回应。


    齐奥看着她笑着模样,沉着脸,声音闷闷又强硬地说道:“穿上。”


    第二件了,上次他也是这样,将衣服罩在她身上,劝阻她,别着凉。


    犹豫了一会,金春接过了,披上了。


    没想到却听到齐奥说:“看来你追求者众多。”


    金春仰脸,语气淡淡。


    “他就是陈斯屿,不过我不太认识。”


    “是,你贵人多忘事。”


    金春听到他和乔乔一般地阴阳怪气她,压着火,转移话题:“那你今天怎么来了?”


    齐奥想解释自己的来意,但听她语气冷冰冰的,好像后面还等着其他的话要讲,他改变了话头:“找你叔叔有事。”


    “谈合作?”


    “嗯。”


    看来牟立雄所说为真,金春有种被利用的不快,她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齐奥。


    “你不用这样谄媚,齐奥。”


    齐奥被说中心事,脸色尴尬,还想解释,结果听到金春说。


    “牟立雄不会跟你合作的,也不会帮你的,他是在利用你。”


    “是吗?”齐奥反倒放松了,“在这个社会里,我们不都是在相互利用的吗,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资源交换,利益共享。”


    金春被齐奥一席话刺伤了,她灰了心,但仍强忍着问。


    “也包括我吗?”


    齐奥顿住,迟疑,很快冷淡地说:“你不是讲我世故了些吗,当然包括这一部分。”


    哦,原来是这样,她伤了心,她原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现在这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是吗?那我也可以利用你吧。”


    “嗯?”


    齐奥不懂,他看着金春一杯一杯地将酒灌下,夺下她手中酒杯。


    “好了,小春,别喝了。”


    “要你管。”


    两人不欢而散,齐奥走了去找乔乔,金春闷头喝着酒,她心中烦躁的无名火升腾起来,无法发泄,只好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她肩上还拿着他递来的衣服。


    风吹来,是有了些凉意。


    很快,屋内响起一阵热烈的响声,金春回头看,发现牟立雄已经从楼下下来,被人群团团包围住,她放下了酒杯,进了客厅,站在一旁听牟立雄高谈阔论。


    “今天感谢大家来捧场,今天活动主要有这几个目的,一是宣布金春将接管牟氏集团松城市场的管理工作,请各位朋友看在我牟某人的面子上,多多照顾,多多指导;二是为大家介绍几位新朋友,一位是锦天置业的陈斯屿陈总,一位是云起科技的齐奥齐总,请大家多多关照;三呢,也是我的一点点小小私心,各位朋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为小女介绍,感激不尽。”


    说完牟立雄哈哈笑了起来,又指着不远处的金春,邀请她过来跟一些合作伙伴敬酒。


    金春勉强挤出微笑,一一碰杯,一一仰头喝掉。


    猛烈的白兰地一杯杯地灌下,金春咳了几声,齐奥看着她身子摇晃,知她是有些醉了,他夺过了酒杯,帮她喝掉剩余的酒。


    席间有人看到这一幕,玩笑道:“齐总倒是个不错的人选,牟先生何不考虑考虑?”


    “对对对,齐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真不错。”


    “是不错,不过,陈总也不错,年纪轻轻,同样前途无量。”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牟氏是个大饼,再加上牟立雄近